我不知其他父親是否有同樣感受,見孩子第一眼,一個突如其來的生命讓自己有種手足無措的迷茫。我曾對他半夜哭鬧煩躁無比,對他把家裡風捲殘雲般弄亂,怒火中燒。可漸漸的,不知何時,不知何事,他已成為我最好的朋友。我無需承諾,便知此生必須保護他,幫助他,帶他前行,看世間風景,哪怕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所謂父子恩情,前面的你牽著後面的我,四處看風景,總有別過,你便成了風景,而我是下一個風景。
有個人大過年的跑來跟我吧啦吧啦半宿,聊什麼他發現了一個「無形契約」,說除了商業合同外,梅西是名人,所以負有對公眾的責任,即使沒簽約,但你是名人,就得跟爺笑一個……這些沒邊界感的人兒啊,球員是賣球藝的,不是賣笑的,這麼層層推進,下一步得讓梅西陪你上床了。
你看到了不少人在說「不戴口罩傳染了人怎麼辦,這種人打他是輕的,非常時期就該用重典,這是為大家的利益」,甚至醫護人員被阻止回家都有人支持,「因為他們更可能攜帶病毒」。在一場正義的運動中,平時聰明的人們腦子裡的選項就會奇怪地迅速減少,多選變成雙選,到最後必然只能是單選。他們從不去想是否應該遞去一個口罩而不是打得老頭滿地找牙。
有時我在想,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說,我能不能做到我們的新聞里的那些英雄那麼徹底的無私?普通人通常會選擇的,恐怕並不在乎是不是"政治正確",而是親情吧?譬如我,在我兒子和一個領導的兒子同時落水,恐怕我還是先救我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