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支持巴勒斯坦的中國高中生,和當時的我何其相似。一方面,他們東施效顰般的拙劣表演令我感到滑稽;另一方面,我曾經做過比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事情,因而讓我感到尷尬,卻因為我們之間相似行為邏輯讓我感到莫名的親切。問題不在於缺乏反抗精神,而在於如何正確認識需要反抗的對象。一個人從粉紅轉變為所謂反賊的過程,就是在已經有較強的反抗意識的情況下,從反他國之體制逐漸到反本國之體制的過程。但這個過程並不容易,不僅受到眼界的影響,還要看個人的資質。我認為,善於思考的習慣是很必要的個人資質之一。
墓碑是凝固的記憶。人類的記憶是國家和民族賴以進步的階梯,是人類航程前進的路標。我們不僅要記住美好,也要記住罪惡,不僅要記住光明,也要記住黑暗。極權制度下的當權者隱惡揚善,文過飾非,強制地抹去人們對人禍、對黑暗、對罪惡的記憶。因此,中國人常犯歷史健忘症,這是權力強制造成的健忘症。我立的這塊墓碑恰恰是讓人們記住人禍、黑暗和罪惡,是為了今後遠離人禍、黑暗和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