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俄國小說好,俄國小說也確實好。現在時過境遷,回過頭來再看這所謂的"四大小說家",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要比狄更斯和巴爾扎克高出一大截。狄更斯、巴爾扎克的好,是你看得見摸得著的好,像庭院,像花園,我們這些普通人可以遊覽其間;托爾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好,是那種山峰式的好、深淵式的好。凡人至此,屏息靜氣。但是他們的"好"里,有一種病態;或者不如說,他們的"好",很大程度上正是源於這種病態。
「他是我們家的農奴,而我是他的老爺的孩子;沒人有會知道他對我的好意,也沒有會獎賞他。……那次我們兩人單獨相遇,在一塊空無一人的農田裡。也許只有上帝從天上察覺了人類的某種深沉、大度的情感,察覺了某個粗聲大氣、矇昧無知的俄國農奴的心中可能充滿了近乎女人一般細膩的柔情,那時候,甚至還沒有任何他將獲得自由的跡象。」——《陀思妥耶夫斯基:文學的巔峰,1871-18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