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 軍政 > 正文

震驚:蔣介石時代國統區半數媒體老闆是中共

—鐵流:從老報人陳澤昆說到到民間辦報

作者:

毛澤東和蔣介石在重慶合影

毛澤東蔣介石在重慶合影(資料圖片)

五十年半個世紀,我總想著他。

1956年初夏,為增強工人階級領導力量,我從中共成都市委辦公廳調入新創刊的《成都日報》社文藝組任編輯,很快和他認識交上朋友。

文藝組,全稱叫文學藝術組,有六個編輯記者,他最年長,大家叫他老陳,我也跟著叫。他個兒精瘦,頭部上大下小,面頰長短適度,高額頭,大鼻樑,目光炯炯,似乎有想不完的事,他不苟言笑,喜歡穿中山裝,戴鴨舌帽,來去一輛單車,動如風,靜如水,麻利快捷。早上一來到辦公室,第一件事是沏茶、看報,處理來稿。然後坐藤椅上,悠悠閒閒地翻看雜書,語間無廢話。

組長肖青向我說,陳澤昆是老報人,當過《工商導報》(《成都日報》前身)的總編輯,懂的東西多,肚裡有的是貨,三部卡車也拉不完。綽號「多寶道人」,你要好好向他學。

巧好,我們兩人的辦公桌背對背,坐在椅上一轉頭就成了臉對臉,交談機會自然方便。他負責雜文、短評,我分管小說、詩歌,遇上拿不定的稿件,向他請教。他總是先聽我陳述意見,而後挺認真說:作編輯是發現作者,作者有無前途,首先看他寫的東西有無新意,其次才是功底、文彩。

每天有不少稿件湧進收發室,收發室分類後再將稿件送到編輯手裡。五十年代青年人喜歡出名,喜歡向報社投稿,文藝組是來稿最多的部門,每人都有厚厚一疊。他處理稿件速度比我快十倍,一疊稿不一會兒就消化盡淨,用的放在卷宗里,不用的扔進廢紙婁,退稿的附上鉛印信。我忙得不可開交,他早品茶看書了,真夠清閒!

我沒茶癮,頂多翻翻時興的小說,更多時間去評報攔看大家貼出的意見,顯得特別關心。他不看,也不寫,超然世外,好像報社風雲與他沒關係。不久,成都豬肉供應開始緊張,幾乎所有肉案鋪都排起長龍。我在評報攔上貼出三張稿箋紙的意見,批評報紙不關心人民生活,建議市委注意這個問題。他看後笑笑,私下向我說:小黃,干新聞需要勇氣和敏感。你很有勇氣,也很敏感,是個料。是年10月,四川《草地》文藝月刊,發表了我寫的「干預生活」的作品《給省團的一封信》,他翻去復來看了幾遍,老皺額頭,但不發表意見。大約周末下晚班,他突然對我說:小黃,走,我請你喝「五糧液。」

此時「五糧液」還名不見經傳,在酒鋪里散賣。這種酒鋪不賣熱菜,頂多是花生米、豆腐乾之類,成都人稱之為「冷淡杯」。我們相對而坐,細細地品著酒杯里的酒味。好一陣後,他說:你知道不,這酒為什麼叫「五糧液」?它是五種糧食烤出來的。有大米、糯米、玉米、高粱、小麥,外加傳統製作工藝,還得有好曲、好水。俗話說,糧為酒之骨,曲為酒之魂,水為酒之精……你品出來沒有,這酒柔而香,甘而醇,清冽透明,舌尖上感覺特舒服?

他說得滴水不漏,釅然是個評酒專家。我洗耳恭聽,搭不上話。接著,他談到報紙,問我: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新聞?

我道:每天發生在生活中的事情嘛!

他搖頭,輕輕一笑:錯了!每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難道都是新聞嗎?

我糊塗了,張口結舌。他意味深長地呷點酒,自個一笑,道:這很難講明白,這樣吧,我們職業有句行話:「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是新聞」。新聞就是新奇的、剛剛發生的、為大眾關心的事情,決不是上面的指示、命令……現在說,報紙是黨的喉舌,那時說報紙是社會的眼晴。

「反右鬥爭」前的中國,言論未有禁區,說話嘴上無需加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無人說你在「攻擊誣衊」或「反黨反社會主義」。人人當心抒情暢,故無虛假之詞,似乎大家都活在理想中。

我哦了聲,笑著道:真新鮮!

他又說:新聞,是新聞記者在有新聞的地方去搶來的,不是開會開出來的,更不是領導講出來的。我那時當記者,每天都得跑,走街串巷像個小販,得靠腿快、筆勤、耳尖,累呀累呀,但愉快。搶到一條好新聞能高興三天,就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記者只對所寫的事實負責,不對政策方針負責。你的小說《給團省委的一封信》,就是新聞,是篇長新聞,我們稱為特寫,現在稱報導文學。小說重在細節描繪,新聞關注事件的發生發展……

他談得有條不紊,絲絲入扣;我聽得全神貫注,聚精會神。於是,我開始對報紙有所理解,對過去的報紙越來越有興趣。我又提出一系列問題問他,諸如怎樣才能辦好一張報紙?辦一張報紙需要多少人?以及報紙的功能等等。

他真有學問,不愧是個老報人,回答有理有據。

他說:報紙的功能就是監督政府,把官員們為非作歹的事情公諸於世,比如貪污呀,腐化呀,辦事不公不義呀,侵犯老百姓利益呀,全給它兜出來,使他們再不敢做壞事。那時,我就是個專揭國民黨老底的記者,當官的見著我怕三分……

我急不可奈的插一句:要是不准刊登怎麼辦?

他把手裡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撂,說:我們就「開天窗」(空著板面)!讀者一看就知道,是國民黨新聞檢查機關未通過,大家就會起來抗議,罵得他頭臏(腦袋開裂的意思)。

說到這裡,他突然問我:你知不知道《大公報》?

我搖頭。

他說:三四十年代,《大公報》在中國是張赫赫有名的報紙。它的創辦人叫張季鸞,提出一個口號: 「不黨、不盲、不私、不賣」。堅持民間性,以文人論政為特色,在中國新聞事業史很有名。他們批評指責國民黨一黨獨裁,支持共產黨民主政治,在當時政局中具有重要的影響,1941年獲得美國密蘇里大學新聞學院的榮譽獎章……

他講得認真,我聽得入迷,對辦報越來越有興趣,真想作個終身報人。接著,他列舉了1949年前成都一大堆報紙名稱,什麼《民眾時報》、《民聲報》、《西方日報》、《中央日報》、《華西日報》、《華西晚報》、《興中日報》、《建設日報》、《益報》、《新中國日報》、《新新新聞》、《新民報》。想不到這個不足六十萬人口的小城市,竟有這麼多的報紙!使我更為驚訝的是,這些報紙除《新新新聞》是國民黨的官方報紙外,其它半數是共產黨和民主黨派辦的。

我問道:現在成都人口快八十萬了,全市除省報《四川日報》外,就只有一張《成都日報》,為什麼不多辦一些呢?

對我提出的問題,他只淺淺地說:報紙多是辦報的人才多,與思想活躍分不開。現在講成份,講階級,過去辦報的人就不能再辦報了,必須要有新人,你不就是一個嗎?

言談間,他有種無奈的失落感。我不願刺傷他,把議題轉到另一邊,問:這樣多的報紙,要多少人去辦,又要有多少人看啊?

他說:過去辦報不像現在辦報打人海戰,是不是人都是記者、編輯。當記者、當編輯,得是塊料啊!我們《工商導報》有日報、晚報,編輯、記者不到二十人,採編合一,按欄目分。消息全是抓回來的,很少用中央社的通稿。 說到這裡,他添一句:真正的報紙從不靠國家、政黨出錢養,主要是有沒有讀者。如果報紙靠別人出錢辦,絕對辦不好。張季鸞「不黨、不盲、不私、不賣」才是辦好報紙的靈魂。一個國家,一個時代,報紙辦得多不多,活不活,為不為老百姓說話,是民主政治的表現,有沒有言論自由的分水嶺。

此後,我總想聯合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辦一張屬於自已的報紙或刊物。遠在1957年初,就和丘原、陳謙、遙攀等人籌劃辦一個叫《笑》的刊物,沒有想到半年後「反右鬥爭」中,竟成了「反黨反社會主義」的一筆「罪惡」。

我因「干頂生活」小說「給團省委的一封信」,流毒全國罪該萬死,自難逃脫此劫。而老報人陳澤昆在「整風鳴放」中連屁也未放一個,也是「右派分子」。他不像我又吼又叫,而是痛痛快快「低頭認罪」,別人揭發什麼就承認什麼,不推不賴,態度極好。於是,我名列「極右」,開除公職送「勞動教養」;他作為一般右派,工資降三級,踢出相府,弄到人民銀行成都市分行當火頭軍。

「物換星移幾度秋」。二十二年後,我「改正」回到報社文藝組仍當編輯,他沒有歸隊。一天,我去春熙路人民銀行成都支行看望他,他栓張白布圍裙,正忙著櫥房裡的事情。一見面,他笑笑說:我知道你會回來,只是遲早的事。小黃,好在你當時沒揭發我,要不我去「勞教」,你做火頭軍了。怎樣,吃了不少苦吧?也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過去的事談起來全是笑話。「反右鬥爭」沒明堂啊!

他說得輕輕巧巧,無怨無恨,好像二十多年日子極度平靜,沒有什麼大災大難一樣。無情的生活像煉獄,使一些人樂觀曠達,也使一些人消極沉淪。他,永遠心靜如井水,在磨難中養成處危不驚,臨死不懼,是為智者。不久,他調到四川人民出版社《天府旅遊》雜誌去做編輯。

1982年冬,他約我去新發現的旅遊景點「九寨溝」採訪。我們坐著越野車,在極端危險的懸崖山道上急行,相互有說有笑,很是愉快,還大談辦報一事。我忽然提出一個新問題問:國民黨蔣介石垮台潰敗大陸,逃到台灣,是不是與未搞報禁有關?

他沉思一下說:有關係,但不是直接的關係。國民黨真正垮台的原因是它堅持搞獨裁統治,以及它官員們的貪污腐敗,經濟亂成一鍋粥。打垮蔣介石八百萬軍隊,是解放軍而不是報紙。報紙從來沒有這個作用,頂多造點輿論,輿論最大的作用是警示。如果我們國家放開了輿論,准許私人和社會團體辦報,讓人講真話,說真活,就不會有「反右鬥爭」和「大躍進」,就不會有餓死人的事情。

他的話不多,卻道出一個真理:歷朝歷代統治者的倒台,全是自已貪污腐敗造成,決非人言。人言只是一面鏡子,防它有何用?古人早就說過:史鑑知興亡,人鑒知得失,銅鑒正衣冠,就是這個道理。

我們漫步九寨長海,看著水中的山,水中的樹,天水交融一幅絕妙的畫。他饒有興趣地說:小黃,趙紫陽去年來九寨看到大熊貓,當了總理。迷信東西不能不信。這次我們如能看到大熊貓,你准能當上總編輯。

我一笑回答:要當,決不會要誰的封贈,一定靠自已!

他盯我一眼說:現在共產黨搞「改革開放」,政策有了鬆動,可能會准許民間辦報。如行,你自己定是個總編輯,但得有實力啊!

九寨溝一山雪,一天冰。我們住在唯一的招待所——諾日朗瀑布邊的幾幢簡易木板房裡,只有一位香港來的女遊客。經交談,才知她是打工仔,月工資高達兩仟港幣(當時我月工資為七十元人民幣),大大嚇了一跳,方知同是中國版圖上的人,收入有這麼大差距?我還和她聊起香港政治制度與刊物報紙。她說,在香港誰都可以辦報,關鍵是要有本事和實力。突然,一個亮點從腦海里划過:有本事的人何別再端鐵飯碗?天下路得自已走……

夜裡,我和陳澤昆坐在火堆旁烤火,靜觀火苗跳動,聽著濕木棒吱吱吼叫。我自言自語說:我真想辦報,一定會辦報。他笑了:小黃,你真的辦起報紙,我不要工資給你打工怎樣?我一生愛好辦報,可辦不了報。年齡大了,雄心也沒有了,你行,正當年。

三年後我「下海」來到北京,一邊賺錢,一邊想盡一切辦法辦報辦刊。最早參予第一張民辦報紙《中國廣告信息報》的擴展,後又自辦《中國市場信息》半月刊,爾後又去辦《當今農民》,再後受報魁安崗老人之託(曾任《人民日報》副總編輯,後奉命組建《經濟日報》並任總編輯),組建《中國公共關係報》。香港回歸前夕,跑到香港,通過朋友註冊了《香港日報》、《香港晚報》、《香港晨報》。但因各種原因,主要是一黨專制的「雄關當道」,難已逾越。

1985年六十五歲的老報人陳澤昆,妻子死於癌症。兩年後,他和一位小他近三十歲的姑娘結婚了。我去看他,他一臉紅光,陶醉在安樂窩裡,顯得愉快高興。我祝賀他,開玩笑地說:老陳,你真有艷福。

他嘿嘿一笑說:大家都有福,大家都有福!你「海中」打滾,發財發跡,我續弦娶妻,老而有運。不容易,不容易。

兩年後傳來消息,說他跳樓自殺了。事起,是年輕貌美妻子,一邊和他百年交好,一邊私下與另一年青男人往來。年邁的他,認為人格受到了莫大玷污,老臉無處放,一氣之下竟然輕生。唉,知識分子常常能承受巨大的政治壓力,卻經受不起世俗勢力的衝擊。唉,聰明人也有糊塗的時候啊!他不知道改革開放後的中國社會,已非理想世界,物慾橫流,享受至上,道德淪喪,自私自利,早成了生活的主旋律……

他走了,留下我這個辦報希望不泯的老右派,總想辦張自已喜歡的報紙,為老百姓鼓與呼的報紙,使貪官墨吏聞風喪膽的報紙,可難如願。

而今改革開放已整整三十年,財富早已改變了國家地位,但輿論卻無力監督社會分配的不公,更不敢去批評政府,一味地對也歌,錯也歌,歌上加歌。儘管當今有多如牛毛的報刊,卻沒有一張是「不黨、不盲、不私、不賣」的報紙!這是時代的悲劇,國家的悲劇,執政黨啊!你到底怕什麼呢?

故鄉成都早是座五百多萬人口現代化的大城市,報紙卻少得可憐,特別是講真話的報紙。現將1992年由官方編輯的,由四川辭書出版社出版的《成都大辭典》683頁,「報刊篇」所例舉上世紀三、四十年報刊目錄公布於後,兩者相比,讓讀者自去體味。


《工商導報》
1946年4月28日創刊,為中共地下黨員根據南方局指示創辦的報紙。編輯部在新南門建國北街9號,營業部在華興正街37號。1949年夏,社址遷到北新街16號。董事長藍堯衢,董事鍾雲鶴、朱君昌等,發行人安新賢,總經理兼主筆王達非,總編輯吳漢家,編輯主任陳澤昆(後任總編輯),採訪主任張西洛(後任經理)。1947年10月1日,該報由原午報改為日報,篇幅由每日4開4版擴大為對開4版。內容除社論、消息、廣告外,辟有「生活」副刊和「工商服務」、「成都今日行情」等欄目。1948年2月,在原有中午行情單的基礎上,又增出《工商導報晚刊》一小張(先為4開2版,後為4版)。1949年10月15日,日刊再次擴充為對開6版。

《大聲周刊》
1937年1月17日創刊,社址在祠堂街172號「努力餐」樓上。由車耀先任社長兼編輯,薛特恩(因心)任發行人,彭文龍、韓天石、周海文、胡績偉等參加編撰工作。創刊不到3個月即發行5000份。是當時四川抗日救亡報刊中出版較早、發行較廣、讀者眾多、影響深遠的刊物之一。同年4月15日,出版13期後,被國民黨當局查封。5月8日,更名為《大生周刊》,出5期伯於6月5日又遭查封。11月5日,《大聲周刊》復刊號出版,仍由車耀先生發行人兼編輯。1938年初,《大聲》由胡景祥(又名馮列斯)主辦。1938年8月23日,其復刊號出版40期後,遭查封。前後總計出版61期。

《民眾時報》
1946年5月1日創刊,為劉文輝出資創辦的中國民主同盟的機關報。編輯部在金玉街42號,營業部在督院街95號。發行人張瀾,主要創辦人楊伯愷任經理,主筆漆頌平(魯魚),總編輯馬哲民,副總編輯趙銘彝,編輯主任劉明章,資料室主任章潤瑞,採訪主任孫文石,總務負責人袁思治。每日出版對開4版一大張。該報曾宣告,「創刊目的:為人民說話,替大眾服務,作民主之先鋒,導社會於光明。」在短期內發表了大量的社評和其他評論文章,新聞報導富於揭露性,文藝副刊具有戰鬥性,積極參加成都地區的民主運動,時有小《新華日報》之稱。同年7月16日被迫停刊,共出版76期。

《民聲報》
分晚刊和日刊兩種。晚刊1938年12月16日創刊,發行人湯次莘,實際為中共四川省委領導創辦的報紙。社長楊鷺棲,總經理謝子華,總編輯彭其年,編輯記者杜桴生等。為4開4版報紙,其「選論」多為《新華日報》重要文章,消息也多介紹八路軍情況。還辟有「濤聲」、「哨言」、「學鋒」、「大眾」、「揮戈」和「中外大勢述評」等副刊、專欄。1939年5月,因敵機轟炸、印刷廠疏散而被迫停刊。同年8月1日復刊出版日刊。編輯部在昭忠祠88號,營業部在華興正街。社長楊鷺棲、朱理君,經理彭玉鳴,總編輯彭其年,杜桴生任總主筆,劉影三任主管,陳文等任編輯,江漢任副刊編輯。內容同晚刊,篇幅增到6版。約於同年10月停刊。

《西方日報》
1947年10月10日創刊,為劉文輝支持創辦的報紙。社址在上東大街50號。董事長劉元瑄,社長兼總主筆楊露(叔咸),副社長兼總經理許成章,總編輯陳落,副總編輯張先疇,主筆楊可詩(正南),編輯主任翟靜之,採訪主任朱樞,副刊《西苑》編輯杲向真。為對開4版大報,除專論、各類消息等外,還辟有副刊《西窗》、《西方婦女》、《周末文藝》等。1949年1月20日,又增出《西方夜報》,並辦有綜合性副刊《西點》和文藝性副刊《方生》。同年3月底,人民解放軍大舉橫渡長江之際,該報曾將此消息頭條登出。4月22日出版最後一期後被迫停刊。

《成都中央日報》(中興日報)
1939年10月10日創刊,為國民黨中央宣傳部主辦的黨報。社址在五世同堂街61號,城中心辦事處設署襪街中街。社長張明煒,經理季迺時,副經理璋卿,主筆瞿冰森,總編輯張琴南,編輯主任江耕生。為對開4版大報,內容除消息、社論、廣告外,還辦有《中央副刊》。發行約17500份。抗戰勝利後,由瞿冰森接任社長。1946年7月1日改為《中興日報》繼續出版,社址在獅馬路,營業處在春熙路北段。該報實行「企業化」,改組為公司,發行人兼總編輯瞿冰森,經理先後為高璋卿、王拂蘇,主筆周君亮、劉自新、蔡紹元,編輯主任賴叔量,採訪主任程雪峰。1949年7月26日又恢復《中央日報》報名,社長魏紹澂,經理程雪峰,副經理李子賢,總主筆王指蘇,總編輯蔡紹元。1949年12月成都解放前夕停刊

《成都快報》
1925年7月10日創刊,始由黎純一,慕鈞石等主辦,繼由王覺吾、楊治襄先後承辦。1927年以後由鄧錫侯出錢正式接辦,為二十八軍的正統機關報。社址先在新集商場,繼遷春熙路東段24號,後設錦華館內7號。初每日出版一小張,又擴為一大張。1931年8月,《日郵新聞》併入後篇幅擴為三中張,社長方正華,總編輯裴子琚。1934年3月成立董事會,經理曾紫霄,主筆陶亮絲,總編輯歐陽緝光。不久又將《西方夜報》併入。1935年8月改由劉仲容任社長。抗戰爆發後由楊筱珊出資接辦並自任總經理,社長史良(伯英),總主筆羅舜琴,主筆蔣益明,總編輯周道庸,主任編輯羅芸蓀。1937年10月5日,改出《快報晨刊》、《快報晚刊》各一中張。1946年元旦,該報改組復刊,由四川省府社會處長黃仲翔任董事長,社長姜尹孚,副社長史冰生。1949年2月11日因「經濟困難達於極點」而停刊。

《華西日報》
1934年3月15日創刊,抗戰前為劉湘四川省政府的機關報。社址初在新街後巷子9號,相繼由球新印刷廠、日新工業社等代印。後營業部設華興正街,印刷部設五世同堂街。社長兼總主筆舒君實,主筆敖子魚,總編輯王白與。半年後社長先後由張張必果、鄧漢祥接任。1938年初劉湘死後,由潘文華接辦,社長先後為王白與、羅忠信等,總經理先後為魏幼安、田一平,總編輯先後為賀次君、李次平,編輯記者有李次平、唐征久等。1942年10月,該報人事大變動,社長甘鑒斌,副社長劉克俊,總主筆王達非,主筆楊伯愷,總編輯吳漢家。抗戰勝利後劉自新、趙星洲曾先後任社長。初為對開一大張,後增至對開兩大張。印數初為1000份,後上升至3000餘份,最多時為7000多份,是一份影響較大的報紙,成都解放時停刊。

《華西晚報》
1941年4月20日創刊,為中共地下黨控制的報紙。社址在梓潼橋正街22號。發行人羅忠信,總經理田一平,主筆黎澍等,總編輯唐征久,編輯記者有李次平(主編國際、省市版)巫懷毅(主編副刊《華燈》)、陶雄(主編《華晚副刊》)、陳白塵(主編副刊《藝壇》)、陳子濤、黃是雲等。初為8開4版小報,1942年12月擴大為4開4版一中張。副刊為「藝壇」和「華燈」。名義上以「同仁報」和「民盟」機關報的面目出現,實際上是在黨的領導下辦起來的,在1944年以後日益高漲的國統區民主運動中起過重要的宣傳鼓動作用。1947年6月1日因國民黨特務實行大逮捕而被迫停刊。

《興中日報》
1938年1月20日創刊。為四川省縣政人員訓練班成都市員創辦。社址在春熙路南段,由新新印刷社代印。發行人朱彥林,編輯人朱彥林、陳道彥、鄧成均、趙其文、謝懷清、馮勃。後改由唐毅、葉英俊任正、副社長,劉自忠任總經理,舒矚遐任總編輯,鄧功南、鄧平瀾、汪一庵、周定仁為編輯,李鳳明、李竹銘等為記者。篇幅初為對開4版,後擴充為對開8版,1939年4月1日又改為對開6版。內容除社論、消息、廣告外,還有《戰地通訊》等副刊。1941年夏因經費不能支持而停刊。

《時事新刊》
1938年6月25日創刊,為中共黨組織直接控制的報紙,也是抗戰初期成都最有影響的報紙之一。編輯部在會府街任家巷21號,營業部在白絲街9號。社長張雪岩,總經理唐征久,總編輯劉刁慈,採訪主任孫文石,營業主任王震東,實際負責人為王達非,其他人員也多來自《國難三日刊》社。每日出版4開2版。版面雖小,內容卻很允實。自編電訊,不登廣告。「正面為言論與新聞,背面為特稿與副刊,且插多數漫畫,甚得青年學生之歡迎。」發行量很快就達到3萬份,遠銷大後方各省。1940年3月14日,國民黨製造搶米事件,將記者朱亞凡槍殺,報紙遂遭查封。

《國難三日刊》
1937年8月29日創刊。社址在東華門大有巷2號,由忠烈祠南街3號成都公記新新印刷社代印。社長兼編輯主任鍾汝為,經理姜孝聞,編輯王達非、游元亮、郭祖劼、蘇愛吾、徐慶堅。名義上是劉湘批准創辦的,實際工作人員多是中共黨員或反蔣人士。為4開4版報紙,發行量一度超過4萬份,成為當時「成都出版界中銷路最大之報紙」。同年12月被四川省政府查封。1938年2月6日復刊,出版新第一號。營業部在中興街89號,編輯部在王家垻街20號。由西糠市街廣東館內新記啟文印刷局代印。社長劉東父,總編輯趙普炬,編輯仍為王達非等。1939年春停刊。

《建設日報》
1946年10月10日創刊,前期為四川省參議會言論機關,後期則以四川省特委會為背景。社址在純化街南昌里,營業部在中興街50號。由建設日報股份有限公司發行。董事長兼社長藍文彬,副董事長羅文謨,副社長兼總主筆李白英,經理李仲良(後任副社長)、謝錫九,主筆李有釗、鄒以南,總編輯先後為張益弘、章伯懷。1947年8月一度停刊。同年12月復刊,總經理牟歐平,經理李文孚,總編輯彭興道。採訪主任佘聯柱,副刊編輯孫伏園。為對開4版大報,內容除消息外,還辟有《經濟》、《文化教育》、《宇宙線》等副刊專欄。1949年12月停刊。

《南京早報晚刊》(成都晚報)
1940年3月1日創刊。前身為1933年9月創刊於南京的《南京早報》,遷蓉後,社址初在春熙路南段17號,後遷至督院街西安里。「成都版第一號」載有發行人王若曦撰《復刊詞》,經理姚守先撰《在南京五年本報之印刷與發行》等文。每日一中張,內容辟有副刊《南副》。1943年10月20日更名為《成都晚報》繼續出版,社址在新半邊街2號,辦事處在春熙路南段。發行人改為姚守先,主管姚自若,總編輯張漢傑,編輯記者有汪逸安、鄭思敏、何震川、佘聯柱、吳旭初、黃靖南等。篇幅仍為每日4開4版,內容除中外、省市消息及廣告外,還辦有《文林》、《百花潭》、《藝文志》、《成晚副刊》等副刊及「氣象台」、「濾塵器」、「瞭望台」、「望遠鏡」等專欄。1950年1月停刊。

《星芒報》
1938年4月5日創刊,由中共地下黨領導的成都抗日救亡團體「民先隊」籌組的「星芒社」創辦。社址先在祠堂街44號、33號,最後遷至新集商場內樓上。發行人兼社長蔣慕岳(江牧岳),主編胡績偉,編輯馮詩云。為8開2版小報,三日刊(每逢二、五、八出版),是一張「又好懂又相因」的通俗化大眾化報紙。特點是文章短小,欄目眾多,內容豐富,文字通俗,圖文並茂,還專門開闢了《星芒畫刊》。發行量最高時達1萬餘份。1938年8月28日被國民黨四川省黨部查封。以後,該報先後改為《蜀話報》、《新民報三日增刊》和《通俗文藝》五日刊出版,均被查封。1940年8月1日停刊。

《復興日報》
1935年12月16日創刊。社址先在總府街昌福館29號,後遷至春熙路東段33號。先由梓潼橋正街維新印刷廠代印,後設印刷部於新半邊街39號。社長丁少齋#丞,總主筆劉嘉會(署名鄉垻老),總編輯胡翰之。楊永泰題報頭,姜蘊剛撰發刊詞。編輯主要有周冶坊、徐仲霖、朱汝正、李季剛,外勤記者胡必明等。該報由白報紙印刷,每日出版對開兩大張,銷行3000餘份。內容除社論、國內消息、國際消息、省內消息、廣告外,還辟有《熱風》(戲劇特刊)、《藝術特刊》、《文史特刊》、《法學特刊》、《體育特刊》、《社會科學》、《兒童與教育》等專刊和《佛心》、《血濤》等副刊。1939年3月曾出版《復興日報晚刊》,不久即停刊。

《黨軍日報》(黃埔日報)
1939年1月1日遷成都出版,為國民黨中央軍校機關報。1931年6月在南京創刊,為校內4開報紙。抗戰爆發後,隨校西遷,曾在銅梁等地發行。遷蓉後開始向社會發行。社址先在西東大街6號,後移祠堂街133號。由該校政治部主辦。正、副董事長黃耀煌、王錫均,正、副社長王裕先、王燦璸,總經理黃曼達,總主筆王賡和,總編輯先後有鄔繩武、余絡秋等。開始為大、小張各2版,一年後改為對開4版一大張。內容除社論、消息外,還辦有綜合性文藝副刊《血花》和多種專刊。1945年7月10日改名為《黃埔日報》,社址在江漢路143號,並在祠堂街、春熙路、東大街分設第一、二、三營業處,由該校政治部主任鄧文儀任社長。成都被中共占領
前夕停刊。

《益報》
1946年6月創刊,為受中華影響的報紙。編輯部在玉泉街蔡公館內,營業部在興隆街2號。發行人陳益謙,社長蔡景文,經理陳肇源,總編輯先後為李次平、黃是雲,編輯記者有張漾兮、巴波、車輻、蕭靜彥等人。最初為8開版的五日刊,繼為4開版的三日刊,後為4開4版報頭套紅的日刊。積極鼓吹民主,鼓吹革命,反對獨裁,反對內戰,被稱為「紅益報」。1947年2月復刊,社址在上西順城街37號。發行人兼社長胡霖生,總經理先後為陳肇源、陳德健(女)、徐徠德,編輯主任方周(少林)。1949年下半年改為8開小張的《新聞日摘》出版,同年10月停刊。

《捷報》
1937年9月16日創刊。社址在春熙路南段36號附5號,由忠烈祠南街新新印刷社印刷。社長陳濟光,總經理王靜,總編輯先後為崔心一、周道庸,編輯有李有倫、張國士、汪鈺蓀等,發行張君特。為4開4版報紙,第一版國內消息,第二版社說、日寇動態、副刊《凱風》、《朋其主編》,第三版省內消息,第四版國際消息、廣告。每日發行約3000份。曾一度停刊,復刊後為國民黨成都市政府機關報,由楊全宇任社長,楊益言任經理,唐會昌任總編輯(實際由劉刁慈負責),其餘編輯記者全為《時事新刊》人員。1940年3月14日被國民黨借「搶米事件」。

《蜀學報》
1898年5月5日創刊,報館附設成都尊經書局。是四川改良派組織的維新團體蜀學會的機關報。宋育仁(芸子)任總理,楊道南(范九)任協理,吳之英(伯朅)任主筆,廖平(季平)任總篡。從形式到內容都與四川第一家近代報刊《渝報》(1897年10月在重慶創刊)相銜接。第一、二、期為半月刊,第四期起改為旬刊。用綿竹紙木刻印刷,每期印行近2000份,在省內42個地方設有代派處。內容分諭旨、奏摺、論撰、近事等,並附刊叢書報,為宣傳變法維新的刊物。同年9月21日慈禧發動政變後,下令停止一切新政,蜀學會被解散,《蜀學報》出版第十三期後被查封停刊。這是成都第一家近代報刊。

《新中國日報》
1938年6月15日在武漢創刊,同年7月31日停刊。1938年9月18日遷成都出版,為中國青年黨機關報。社址先在北新街51號,1939年遷至春熙路東段31號。發行人李璜(幼椿),董事長劉泗英,監事長寇孟坡,社長先後有宋益清(漣波)、李璜(1946年開始)、姜蘊剛、黃石子、張伯倫、喻孝權,經理先後有張繼禹、陳曉初、夏騎風、李舒(文叔)、喻志熙,總編輯先後有趙毓松、張希為、田景風、鐵華峰、林德勞,總主筆常乃德(燕生)鄭興亞、陶元甘、汪克永(有行)。為對開4版大報,內容除消息、要聞、社論、專論、廣告外,還有《動力》、《新光》(頌生主編)等副刊和《周末文藝》等20餘種各類專、特刊。1949年12月7日終刊。

《新民報》
抗戰前後至解放,成都有過兩家三張《新民報》。①抗戰爆發前後的。1937年2月16日創刊,社址在春熙東路32號。由球新印刷廠代印。該報成立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甘典#,社長吳景伯,總經理曹仲英,主筆熊子駿,總編輯崔心一,新聞編輯王達非等,副刊編輯程大千等,美術編輯張漾兮。同年8月,主要人員相繼辭去,余中英、鍾汝為繼任正、副社長,總經理羅孝全,總編輯向雷鋒,耿堅白、陸詒分任北平、上海特派員。每日出版4開8版,內容除國內、外和省、市消息外,辟有《百花潭》、《龍門陳》等副刊和張志和主編的《政經周刊》、周文主編的《國防文藝》周刊、肖軍主編的「新民談座」等各種專刊、專欄和專版。約1940年4月底停刊。②陳銘德、鄧季惺創辦的。一是1943年6月18日創刊的成都《新民報》晚刊,社址在華陽縣沙河堡,營業處在市內鹽市口42號。發行人陳銘德,經理驟季惺,總編輯趙純繼,總主筆羅承烈,主筆張慧劍、張友鸞。每天出版4開4版。內容除社評、消息外,還辦有副刊《出師表》和《藝文壇》、《學府風光》等專欄。連載有張恨水的長篇小說。二是1945年2月1日增出的成都《新民報》日刊,開始為4開張,副刊由張慧劍兼任主編,曾連載高語罕的《九死一生》。1947年5月9日起改出對開大張後,副刊由孫伏園主編,曾連載李劼人的長篇小說《天魔舞》。1949年7月23日,成都《新民報》日、晚刊被王陵基查封。8月5日被劫出版,直至12月底。1950年1月復刊出晚報,4月結束。

《新新新聞》
1929年9月1日創刊,社址在春熙路中段35號。先後由美利利、球新、福民等印刷公司代印。由二十八軍將領馬毓智等出資創辦。社長馬秀峰,總經理陳斯孝,總編輯劉啟明,主筆余戾林,採訪、藝術、廣告、營業主任分別為張善、張采芹、羅治卿、杜世澤,編輯記者多達數十人。開始為三中張,後增至四中張。發行數量初500份,後逐步增加到5000份,最後增至10000份,最多銷到15000份。該報以地方新聞多見長,因此很受外縣讀者歡迎。還辦有《老實話》、《新新小報》、《教育體育》、《新村》等副刊和「小鐵錐」、「七嘴八舌」等小評論專欄。1938年7月曾 發《新新新聞旬刊》達5年。1947年5月1月又增出《新新新聞晚刊》。1951年1月13日被成都軍管會新聞處接收。

責任編輯: 於飛  來源:觀察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本文網址:https://tw.aboluowang.com/2008/0208/7406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