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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首位女國務卿的外交秘密武器 竟是這個

  在柯林頓第二任期內,被任命為美國歷史上首位女國務卿的歐布萊特(Madeleine Albright),以其收藏的各式胸針,作為傳達外交訊息媒介而聞名於世,歐布萊特2009年更著作「讀我的胸針:來自外交官首飾盒的故事」一書,講述她的「胸針外交」歷程。本月20日,這些見證時代國際...
 

  歐布萊特12日透過電話連線接受本報專訪指出,在男性主導的政治外交領域,女性有獨特優勢,但女性仍需要不斷打破傳統偏見,進入政治高層職位。對於非美國出生、但立志從政的各族裔新移民,她也認為「機會之門」仍然敞開。

  記者問:這是您的胸針首次到西岸展出嗎?

  歐布萊特答:是的,此前我們在東岸、中西部和南部展出過,這將是第11場。

  問:人們一直對您的胸針以及您希望藉此傳達的訊息深感興趣,俄羅斯總統普亭曾說過,他每次看到您的胸針,都會試圖解讀背後的信息。但您希望借胸針傳達的信息,有沒有被其他國家領導人錯誤解讀的時候?

  普亭邪惡 胸針表達不滿

  答:我覺得有時候我發出過於強烈的信息,就像發生我和普亭總統在2000年夏季,於莫斯科出席峰會期間的那次會晤。我認為,他在車臣問題上採取的政策為邪惡,所以我佩戴「三隻猴子」胸針--「勿聽壞話、勿說讒言、勿視邪惡」。我認為我的信息不會被誤讀,因為有時候,我欠缺作為一名外交官應有的微妙,我讓胸針說出我要說的話。



前國務卿歐布萊特的胸針是她最廣為人知的「外交武器」。(寶爾博物館提供)

  

與伊拉克人對她「一條史無前例的蛇」的指控針鋒相對,歐布賴特佩戴這枚蛇形胸針會見伊拉克官員,從此開啟「胸針外交」時代。(寶爾博物館提供)

  

歐布萊特與巴勒斯坦領導人阿拉法特會晤時佩戴的小蜜蜂胸針。(寶爾博物館提供)

歐布萊特鼓勵更多女性進入政商高層,自己也佩戴「打破玻璃天花板」胸針,以示勵志。(寶爾博物館提供)

  問:您在回憶錄「讀我的胸針」一書里提到,您的「胸針外交」始於還擔任美國駐聯合國大使的時候。

  答:沒錯,我經常和人開玩笑說「如果不是薩達姆‧胡森,這一切可能都不會發生」,但真是這樣。海灣戰爭剛剛結束,我就被委任為駐聯合國大使,由戰後停火協議延伸出一系列制裁決議,都需要在聯合國重新投票,作為受命大使,我必須在聯合國將胡森的一切罪惡行徑公諸於眾。

  蛇形胸針 伊拉克聚焦

  這時在巴格達的一家報紙上出現一首詩,將我比喻成很多東西,其中有一個比喻是「一條絕無僅有的蛇」。我的確有一枚蛇形胸針,不久後,我要按約會見伊拉克官員,商談制裁事宜,我就戴了這枚胸針。所有電視攝影機的焦點都聚集在這枚胸針上,並追問我「你為什麼戴蛇形胸針」,然後我說「因為我被比喻成蛇」。

  自那以後就一發不可收了,我覺得用胸針來表達自己心情,或傳達我們將要做什麼的信息,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問:「胸針外交」緣起薩達姆,現在他死了,您龐大的「胸針軍火庫」依舊在,您還戴著它們嗎?

  答:那些有外交故事的胸針,都拿來展出了,所以已經不戴了,所以我要從頭開始收集。我的親友覺得很可惜,現在他們都送胸針給我戴,我管它們叫「同情胸針」,我逛跳蚤市場、商場時也會繼續買胸針。我還是有很多胸針。

  今天我和一群女性討論女性這些年在政府、商業領域發展職業的經驗歷程,所以我佩戴一個咕咕鐘胸針,意思是時代一直在進步。

  學生也得解讀胸針外交

  問:您如今也在喬治城大學執教,您的學生們也會試圖解讀您的胸針嗎,比如說他們會不會被判定不及格?

  答:有時候他們可能會吧。我試圖製造一些樂趣,因為生活是很嚴肅的,我教的也是一個嚴肅的專業,我經營自己的公司,做各種不一樣的事情,為什麼不保持一種幽默感呢?

  問:自從您1997年成為美國歷史上首位女國務卿至今,我們已經有三位女國務卿了。在外交這樣一個傳統上以男性主導的領域,您認為讓女性具備競爭力和取得成功的優勢在哪裡?

  女性魅力 外交工作有長處

  答:首先我認為無論從知識、毅力、能力,還是對政界、商界工作的理解來看,女性能做男性所做的任何工作。再者,我也認為女性有獨特的能力和優勢,來花時間經營人際關係和個人魅力,從事外交工作尤其重要的一種能力是「能夠從別人的立場來看問題」,我覺得這方面女性很有長處。

  問:對希望在外交領域有一番作為的年輕女性,她們在職業生涯中,還將面臨哪些不得不需要繼續克服的劣勢?

  答:總會有的,比如人們會低估女性可做的事情,也存在一部分觀念認為,女性適用一套標準而男性則適用另一套標準,或者認為,我們在某些時候過於感情用事或侵略性強,而男性則被認為更冷靜、考慮周全以及強勢。

  我始終認為,如果有更多女性進入高層並成為榜樣,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所以在我的胸針收藏裡面,有那一枚「打破玻璃天花板」胸針,也像你剛才提到的,我們已經有三位女國務卿了,這是很好的,讓人們看到女性能做哪些事。

  問:您11歲的時候隨家人從捷克斯洛伐克移民來美國,因此不少立志進入外交界、政界的新移民也將您奉為學習模範。但是由於非美國出生,您就不具備美國總統順位資格,外界也有傳言,您被排除在部分高度敏感議題的討論之外,例如核武器應急計畫。九一一事件後,越來越收緊的背景調查和安全級別系統,您覺得對希望進入和您一樣政府高層職位的新移民,會越來越困難嗎?

  非美國出生 照樣晉身高層

  答:我覺得美國奇妙的地方,就在她為新移民提供的機會,雖然現在我們仍然需要通過移民立法,來滿足不同移民群體的需求,但美國一直是歡迎移民的,讓像我這樣的新移民可獲得這麼棒的一分工作,還有之前的季辛吉(Henry Kissinger)、布里辛斯基(Zbigniew Kazimierz Brzezinski),以及現任的國務院韓裔法律顧問高洪柱(Harold Koh),新移民能做到高層職務的先例很多,只有總統、副總統這兩個職位我們不能做。

  我也沒有被排除在核武器應急計畫之外,我沒有被排除在任何我作為國務卿所需要的資訊之外,我只是不能成為繼任總統順位者。如果你注意到,在總統國情咨文演講或國會參眾兩院聯合會議上,總有一位內閣成員缺席,因為當所有政府成員在場的時候萬一發生意外狀況,必須確保還有一個人能接掌政府,但我從來都沒有在那個位置(缺席內閣成員),因為總統順位制度的緣故,但我從來沒有被排除在作為國務卿所需要的任何資訊之外。

  總的來說,無論是生為美國公民或通過歸化成為公民,在九一一前後,都是要通過嚴格背景調查,並且將一直如此。我覺得這很重要,因為擔任政府職位者,當然首先應該是關心美國國家利益的人。

  父親教出兩位女國務卿

  問:當大家談論您和您的家庭,很多人也會談論到您的父親--約瑟夫‧考貝爾(Josef Korbel)教授,不僅因為他的女兒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位女國務卿,也因為他的學生康朵莉莎‧賴斯(Condoleezza Rice)成為美國的第一位女性國家安全顧問和第二位女國務卿。

  答:是啊,我也經常對人說起,一位生長於海外的外交學者、新移民,為美國培養兩名國務卿,這不是很了不起嗎?

  問:更有趣的是,您和賴斯在與外國打交道時,都被外界認為是作風、立場強硬的鷹派人物。這是否也可以部分歸為你們都受到您父親影響的緣故?

  答:我不知道,我是說,作為女兒和做學生肯定不一樣。我父親對我的影響很深,她也說過,受我父親的影響,但還有其他很多因素、閱歷會影響我們。我們兩個是好朋友,雖然並非對每一件事都有相同看法,也分屬不同的黨派。但我們都對自己受到的優良教育心懷感恩,我和她現在都是教育工作者,我們有很多相似之處。

  斷言歐巴馬將勝選

  問:現在我們距大選投票日只剩25天,中國也將在不到一個月時間內完成新舊領導層的權力交接。您認為新領導層更替會對美中雙邊關係產生怎樣的影響?

  答:首先我不認為美國會有新領導層。

  問:您覺得歐巴馬總統會連任?

  答:是,還有白登也會繼續任副總統。今年習近平來美,歐巴馬總統和白登副總統都與他會晤,顯然他們也熟悉中國政府結構中的其他一些人。中國領導層代際更迭會是非常有意思的一個方面,但我認為,因為我們還不知道誰會進入政治局常委,以及所有事物將如何運作,所以人們還需要一段時間(觀望)。

  我相信對於兩國領導層來說,繼續構建全方位良好發展的雙邊關係,才能符合兩國領導人和國家利益,這段關係是非常有趣且複雜的,近年來,兩國之間在政治、軍事、經濟領域的關係不斷發展,我知道歐巴馬政府有「向亞洲再平衡」的意向,充分意識到美中關係的重要性。

  美國向亞洲再平衡

  問:最近幾年亞太地區也一直狀況不斷,包括北韓領導層更迭,中國與日本、菲律賓等周邊國家的領土爭端,以及中國第一艘航母的服役而引起國際社會關注。美國如何因應這一安全新格局,以繼續維持該區域未來的穩定繁榮?

  答:我認為歐巴馬政府之有「向亞洲再平衡」意向,正是因為他們充分意識到亞太地區局勢的激烈性與複雜性,美國是大西洋國家,也是太平洋國家,需要處理好與這一地區包括中國在內的每一個國家的雙邊關係,以及東協(ASEAN)、亞太經合組織(APEC)這些多邊組織。

  這些爭端,包括中國南海,以及美國兩個盟友日本、南韓也有牽涉的一些爭議,都應該在區域基礎上解決,而不是通過一對一雙邊解決的方式。

責任編輯: 吳量  來源:世界日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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