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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習黨媒:山西崩潰李小鵬逃離風暴眼?圖

短短半年時間,不僅7名省部級官員落馬(包含4位省委常委),連省委書記袁純清以及原組織部長湯濤都前後腳雙雙敗走麥城,外界紛稱山西官場崩潰。而已經在山西盤踞6年的「二把手」——省長李小鵬,則被視為失去了一次扶正(從省委副書記升為書記)的絕好機會。當袁純清在宣布調離前,曾有傳言稱李小鵬之父、中共前領導人李鵬正在背後助力,爭取李小鵬上位;而在中央宣布吉林省原省委書記王儒林接任袁純清後,又有傳聞稱,李小鵬也將在這波風頭過後,調離山西這個官場是非窩,另尋升遷之路。

媒體曾發表文章認為,山西官場崩潰顯示中共正由山西開始了一番政治「新常態」的建設。而從目前的官場風氣來看,對於有政治家庭背景的官員而言,既無蔭庇也不連坐,打鐵還需「自身硬」,似李小鵬這般由商轉政、且父親曾任職中共高層、但並無突出政績也無明顯過失的官員,今後何去何從,將是中共用人的一個趨勢和象徵,值得關注。

官場風雨路

李小鵬為中國前總理李鵬之子,其人生足跡亦與其父極為類似。在步李鵬後路進入電力系統工作26年、收穫「亞洲電王」頭銜後,2008年李小鵬由商入政直接擔任山西省委常委,並在中共第四、五代領導人集體換屆的十八大期間榮升山西省省長。

北京時間2012年11月14日晚18時,中共官方公布十八屆中央委員會委員、候補委員和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委員名單,除中共領導人外,省部級和大軍區高層以及一些地市級、軍隊軍級等官員悉數在列。有意思的是,時任山西省常務副省長的李小鵬在候補委員選舉中得票倒數第一,被當時的輿論認為是中共中央在給李鵬面子。

但是山西官場是中國出了名的不好干,原省委書記袁純清就曾說過「晉官難當」。從2012年12月25日中鐵隧道集團南呂梁山隧道爆炸開始,做了省長的李小鵬就沒有消停過。彼時,《人民日報》發評論《山西近期連發五起事故查處不是終點》寫道,企業負責人責任意識淡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投機心態昭然若揭,但「公布事故真相、查處責任人不是終點,把對責任的敬畏內化於思想、外化於制度才是正道」。12月31日,山西省潞安天嵴煤化工集團發生苯胺泄漏事故,但省政府5天後才通報此事,導致河北幾十萬居民飲用水受到污染。山西省政府被指掩蓋事件,遭到外界批評。這已是當時兩周來山西省政府第二次被指隱瞞事故。當時《南華早報》等媒體就稱,外界有聲音要求李小鵬引咎辭職。

拋開李小鵬在官場的毀譽不說,其身上的「家族背景」一直被視為其能一帆風順從商轉政的助力,但是「家族原罪」也一直是其無法抹去的印記——其父李鵬由於在「六四」時的表現而一直在大陸民間聲譽不佳,而李小鵬和胞妹李小琳也因一直壟斷中國的電力行業而飽受抨擊。因此,李小鵬從政路上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被附加上濃厚的家庭背景色彩。

三重矛盾

早在2012年十八大未召開時,當時已53歲的李小鵬還是在山西原地踏步,當時即有傳言稱,李鵬因此對當時負責組織人事工作的李源潮很有意見,此番言論是否屬實無從考證。但是在2013年10月發生的李小鵬胞妹李小琳捲入「外資保險公司交易」傳聞後,緊接著的11月6日,山西省委門前發生連環爆炸案,輿論就開始揣測李小鵬的去向。如今,恰恰遇上轉正好時機,高層卻又選擇外調。對此有媒體分析稱,李鵬家族的政治影響力已不如從前。

此番山西官場崩潰,原省委書記袁純清被去職調回北京任閒職,外界認為李小鵬失去了一次扶正的絕好機會。在袁純清被宣布調離前,有傳言稱李鵬正在暗中施加影響,爭取李小鵬上位。而在中央宣布原吉林省委書記王儒林接任袁純清後,又有傳聞稱,李小鵬將在這波風頭過後,調離山西這個官場是非窩,另尋升遷之路。

李小鵬是中共官場的一種典型存在,他父母是中共前高層,自己由商轉政,且一直無功無過表現平平,這樣的官員將來何處何從?我們需要先分析李小鵬身負的三重矛盾。

首先,李小鵬的父親是中共前領導人李鵬,李鵬曾官至中國國務院總理、全國人大委員長。這樣一位高官父親,對於李小鵬能在電力行業一帆風順、最終任職華能國際總經理(副部級)並由商轉政直接任職山西省委常委,必然有著不可忽視的助力作用;但是同時,也因為李小鵬的父親是李鵬,讓外界對他的評價更加苛刻——李小鵬一路升遷,卻並無明顯突出的政績,人們容易先入為主地認為其一路走來,更多的是依靠父親的蔭庇而非自己的功績。在今天習近平治下的中共官場,李小鵬如果沒有超過他人的能力和表現,李鵬的影響能助其順利入官場,也更容易成為其在官場更進一步的障礙。

其次,在1989年的「六四」事件中,時任國務院總理的李鵬曾發布戒嚴命令的歷史,被外界認為是其政壇生涯中無法磨滅的污點,也因此李鵬在民間一直有著負面評價,這種評價,直接影響了民間對李小鵬的感觀。但是同時,也正是因為李鵬在「六四」事件中的角色,讓今天仍不願對「六四」定性的中共,輕易不會對李鵬家族有任何動作,以免引發外界的種種猜測。

第三,在成也「家庭」、敗也「家庭」的前提下,已經55歲的李小鵬,雖然有著一份「高大上」的工作履歷,但是其自身又業績平平,很難找到可圈可點之處。雖然在任職電力系統期間,李小鵬因為其任職的華能國際成為亞洲最大的獨立發電公司而被冠以「亞洲電王」的稱號,但是華能國際「國有」、「壟斷」的屬性,若將這份業績歸功於李小鵬,又很難讓外界信服。

何處何從?

長期以來,從省級到基層一線,伴隨著「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心態,各級官員在執行政策中呈現出嚴重的投機心理和功利算計,這顯然讓現在的中共高層大動肝火。因為這種做法完全不符合他們理想中第五個現代化——「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的表現,也不符合他們要求地方官員加強執行力的政治要求。2014年6月,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召集八省省長進京,斥責為官不為、尸位素餐的新聞曾被媒體熱議,也顯示出中南海對於地方官員執政能力不高的擔憂。

媒體曾發文稱,山西官場整頓在中共整個官場生態系統中極具標本意義,勢必成為習近平構建中共官場政治生態「新常態」的起點。在這種趨勢籠罩下,身負三重矛盾、置身於山西官場大整頓漩渦下的李小鵬,此番雖然沒有升任省委書記,卻也躲過山西官場大崩盤的一劫。

官場「新常態」對於中共政壇的各級官員來說,意味著以往「不違法犯錯」即可的混日子狀態的結束,意味著「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靠能力競爭的良性狀態,意味著只有真正有所思、有所為的官員才能更進一步……或者正如一篇解讀「新常態」的文章所稱,中共官員「理解習近平『新常態』里的不拘常例、不違常情,重要的不僅是學習,更需分辨是非、認清大勢,並且勉力篤行」。對於李小鵬這樣有政治背景的官員而言,中共高層既不會對其有蔭庇也不連坐,這就決定了與李小鵬有關的傳聞真假已經不重要,今後何去何從,真正起決定作用的還是起能否「自身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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