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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米高空飛行實錄:「空姐空少」起飛前幹啥

空中乘務員,一類常年在三萬英尺高空環境裡工作的人群,被人稱為「空姐」、「空少」。在某些人看來,這是一種「很體面」、「掙錢多」、「高大上」的職業;同時,他們也時常被誤解、嘲諷。誇讚也好,批評也罷,真正了解這個行業的人確是少之又少。7月12日,記者登上由南航海南分公司承運的海口-長沙CZ8419航班,全程跟拍空乘從起床至飛行結束的工作和生活形態。

7月12日早6點,夏美從家驅車前往機組班車停靠點,途中下車到路邊攤買早點。當日由海口-長沙CZ8419航班應於9點10分起飛,她稱之「早班」。

若遇上「大早班」,也就是7點左右起飛的航班,夏美4點就要起床。機組通常要提前2小時40分鐘乘坐機組車去機場。由於家不在班車路線上,她每次都要再提前20分鐘出門。

在等待機組車時,一群人看著夏美走了過去。她自己嘀咕:我的樣子很奇怪嗎?

在等待機組車的10分鐘時間裡,太陽慢慢升起,氣溫升高得很快。在北京長大的夏美有點想家,「就算在夏天,6點多的北京也應該很涼快。」

機組車來了以後,夏美邊上車邊跟機長和司機師傅打招呼。她婉拒記者幫拿箱子,半開玩笑說:「干我們這行,力氣都挺大的。」

上機組車後夏美就開始補妝。太陽升起後更加濕熱的天氣使她出了些汗。

夏美拿出隨身攜帶的化妝品。她說,尤其是在工作時,多在乎一下容貌,自己有信心,旅客看著也舒心。「這也是一種禮貌,」她說。

機長在機組車上系領帶。公司規定在抵達協作準備室前,機組必須整理好著裝。

同機三位機長(一三排為機長,二排為副機長)在聊天。前後兩位機長在聊昨天輸掉的球賽。其中一位打趣道:「一把年紀了,肯定踢不過那些小伙子。」

同機三位機長(一三排為機長,二排為副機長)在聊天。前後兩位機長在聊昨天輸掉的球賽。其中一位打趣道:「一把年紀了,肯定踢不過那些小伙子。」

夏美拿到「乘務日誌」。日誌對訂票人數、計劃水量、乘務人員等作有標識,而實際人數、實際水量,以及無人陪伴兒童、特殊旅客數量等需要她在飛行途中作記錄。

夏美在整理服裝儀表。儘管在同事和朋友看來,夏美「是個美女」,但由於職業需要,她必須時刻注意自己的容貌。

夏美帶領該航班空乘等做飛行計劃安排。由於有段新航線要開通,夏美對乘務人員作了更多安排。

在乘務準備室內,乘務員的拉箱整齊擺放,一名空姐正在整理物品。

乘務隊前往機場。他們身後的兩間屋子,左邊是乘務準備室,右邊是飛行準備室,機長們正在右邊的屋子裡對飛行作任務安排。

夏美又向乘務組交代了幾句。一位空姐笑著對夏美說:「師傅請放心,我沒讓你操心過吧。」夏美也打趣道:「你沒少讓我操心。」

8點整,機組登上了飛機,乘務長要確認客艙設備可以正常使用,檢查客艙衛生,清點機上餐食數量,這些都需要乘務長簽字確認。

夏美在儲物箱裡整理物品,手機里正顯示該航班的乘客人數等信息。該架客機為空客320機型,有152名旅客,乘務員通常只有3-4人。

在整理旅客用品時,為了保證衛生,乘務員必須戴手套。這點在頭等艙或經濟艙都相同。頭等艙位置寬大,設施豐富,需要整理的物品更多。由於長期在機上工作,夏美也得了空姐的職業病:膝蓋半月板一度損傷。路走多了腿就會不舒服,坐久了背會挺難受。「習慣了,也沒辦法,」夏美說,「等我哪天不飛了,再好好鍛鍊恢復身體吧。」

夏美通知後面的乘務組來前面開會。她說,剛開始工作時,並不太會為旅客服務,通過20年的實踐和積累,慢慢知道旅客最需要什麼,也一直在提升自己,讓旅客在飛機上放鬆休息,享受飛行。

機長在駕駛艙內查看飛行資料,準備為乘務組開會。

機長向乘務組交代飛行計劃,布置安排。機長先對新開通的航線(海口-呂梁)進行了說明。

機艙上百個座位通常只由6-7名乘務員整理,在夏美看來,這不僅是乘務組的分內事,更是必須要做好的事。「中國民航業在發展,南航在前進,我們也要做到更好。」

兩位機長在駕駛艙內進行飛行安排的溝通。面對上百個按鈕,兩位大傢伙「駕駛員」自然不會覺得陌生。機長表示,機長要保證那麼多旅客、乘務組的乘坐感受和人身安全,如果對這些按鈕陌生,就是對工作的重大失職。

兩位機長在駕駛艙內進行飛行安排的溝通。面對上百個按鈕,兩位大傢伙「駕駛員」自然不會覺得陌生。機長表示,機長要保證那麼多旅客、乘務組的乘坐感受和人身安全,如果對這些按鈕陌生,就是對工作的重大失職。

乘務員在整理頭等艙旅客餐食。拍攝至此,乘務組人員幾乎都沒吃早飯。

8:35分,旅客開始登機,夏美站在機艙門口處迎接。看到一個小女孩,夏美伸出手指引。作為母親,夏美非常喜歡小朋友。夏美說,雖然現在有孩子了,但自己一直都「以童心教育兒童」,所以跟兒子更像朋友。

乘務員指引旅客登機、找座位。她們全程保持微笑,積極指引。

夏美向旅客廣播飛行詳情,同時,由於飛機有些延誤,她也要解釋延誤原因。為了防止口誤,夏美拿著一本雙語機上廣播用書。

在飛機推出後滑行時,夏美巡視客艙,確認乘客已系好安全帶,並再次提醒關閉手機。

這種全客艙的巡視和廣播提醒,通常要進行4、5回,但仍舊有極少乘客不系安全帶。

機組餐由餃子、雞蛋綠豆粥、麵包和鹹菜等組成。

飛行大約20分鐘後,乘務組開始為旅客提供飲料。

備餐中的乘務員。作為乘務長,不但要有管理乘務組的能力,還要了解組員的個性特徵,夏美說:「我覺得我的徒弟們,尤其是90後,他們會有很多新的想法,做事不會那麼瞻前顧後、小心翼翼,對這些設備的熟練速度比我們當初快多了。但是在服務時,有時會做不到那麼細緻,這也需要慢慢積累。」

頭等艙餐食內容較經濟艙餐和機組餐更為豐富,餐具也更為體面。

夏美在操控液晶面板上控制餐廳燈光亮度。該面板可以控制客艙內的燈光、音樂和溫度等。

夏美說:「在我剛工作時,還沒有像現在這麼先進的設備,工作快20年了,一切都在變遷,變得更現代化,也更人性化。」

飛機落地停穩後,兩位空乘配合打開艙門。空姐需要拿著「艙門操作卡」,以防錯誤操作。

21:52,長沙機場航廈航班信息顯示,當天應於14:00後起飛的32架班機中(均為國內航班),有26架已經取消或仍為延誤狀態。本應於16:50起飛飛回海口的CZ8420航班,由於長沙氣候問題,從呂梁起飛後只能備降至武漢,起飛時間也延誤至22:40。(說明:本次航班為經停航班,經停長沙後將再飛往呂梁,再從呂梁飛至長沙再返回海口,記者並未登上長沙-呂梁段。)

22:50,CZ8420航班終於到港,航廈的旅客寥寥無幾,有的被安排酒店住宿,有的則改簽別的航班。

最後一位上機的小旅客被安排坐在經濟艙第一排。這名男孩享受的是南航剛剛推出的「木棉童飛」產品,它會為無人陪伴兒童提供更加優質、人性化的服務。

23:10,飛機推出準備滑行起飛,地勤人員與飛機揮手告別後轉身離去。長沙機場的雷雨天氣已結束2小時,地面幾乎全部風乾。從預計起飛16:50至第二天凌晨1:10落地,已經整整過去了8小時20分鐘。至此,CZ8419/8420和機組、空乘人員也完成了他們一天的飛行使命。而該班級乘務組從起床至飛行結束已持續近20小時。據悉,出於安全考慮,機長至多飛行8小時,而乘務組也有飛行時間的限制,但沒有飛行機組控制嚴格。

7月11日,夏美帶著兒子到海南南航公司詢問「木棉計劃」無人陪伴兒童乘機問題,因為小朋友要在八月獨自前往老家北京度假。小朋友得知要自己一人乘機後,在辦公大廳邊跑邊歡呼:「終於能自己坐飛機了!」

7月11日,夏美到正在午休的兒子的屋裡,小朋友立刻邀請媽媽多坐一會兒。夏美說,做空乘,就要捨棄一部分陪伴家人的時間,「我會儘可能多的陪孩子、老公和婆婆。」但是,夏美回老家北京的機會就少多了,一年也就過年和暑期兩個時段能回家待上三五天。「我挺想爸媽的。」夏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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