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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陳伯達惡語相逼氣絕身亡的中共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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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1月4日,地方造反派召開批斗大會,為找不到閻紅彥,衝擊了軍區機關,進而進駐軍區大院。閻紅彥得知後非常氣憤,他向陳伯達打電話報告雲南的情況,不想陳伯達惡言相逼,竟逼得他當夜氣絕身亡。


閻紅彥

身陷重圍保護閻紅彥

這年八月下旬,昆明地區成立了造反派組織,造反派們和隨著成昆鐵路通車而大量湧入的外地紅衛兵一起,以懷疑一切、打倒一切的狂熱,炮轟這裡,火燒那裡。省委自然是他們的攻擊目標,作為省委第一書記的閻紅彥,更是集中攻擊的對象。當時我心急如焚,一是擔心紅彥同志的人身安全。他是省委的核心,如果他有三長兩短,省委勢必大亂,因此我把他接到軍區來住,布置了力量保護他,但他感到這樣不方便工作,幾天後就回去了。我擔心的第二件事是怕亂了部隊。雲南是邊疆省份,如果部隊受到造反派影響也亂起來,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軍區黨委為此採取了一些穩定部隊的措施。

大概是十月間,根據林彪一夥的安排,軍區機關也開展了「文化大革命」。早就摩拳擦掌的軍內造反派立即行動,我自然是攻擊的首要目標。保護閻紅彥,被列為執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一大罪狀,日常的工作作風問題、生活細節等問題都是被批鬥的內容,我被扣上了走資派的帽子。因為軍隊的「文化大革命」是黨委領導的,所以一開始,我還是把它當成過去經歷過多次的政治運動一樣對待,認為不管群眾提什麼,我本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態度,向群眾誠懇地做檢查就可以了。誰知軍區黨委這時已根本掌握不了運動的主動權。造反派想什麼時候鬥我,就什麼時候鬥。想鬥多久,就鬥多久。

他們還隨時到軍區領導成員的辦公室和住宅來糾纏。為了避開他們,堅持正常工作,軍區領導們像地下工作者一樣,東躲西藏地辦公、開會。我被搞得心力交瘁,兩次在批鬥會上昏倒。一次虧得警衛楊在倫反應敏捷,從家中取來氧氣筒,我才得以很快甦醒。

那段時間,北京不斷傳來消息,說某某領導被打倒,某某領導被抄家,某某領導尋短自盡。隨著這些消息的增多,再聯想到自己的遭遇,我心中的疑慮也越來越多:我們這些人出生入死幾十年,是紅是黑,毛主席、黨中央還不清楚嗎,怎麼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革命的對象?高級幹部中真有那麼多人堅持要走資本主義道路?毛主席歷來重視革命的組織性、紀律性,為什麼現在允許無政府主義泛濫?這樣亂下去,對部隊有什麼好處?對邊疆有什麼好處?對國家有什麼好處……

但是,一想到這場「文化大革命」是毛主席親自發動和領導的,我又總是把種種疑慮強壓下去。

即便在這樣的處境下,我仍然關心著紅彥的安全。

當時雲南地方的形勢比軍隊更混亂,造反派到處揪鬥領導幹部,甚至抄家。我專門讓雲南省軍區副司令王銀山負責保護好紅彥同志。

我說:紅彥是中央委員、軍區第一政委,他出了問題,我無法向中央交待。後來王銀山把紅彥送到了昆明市郊小麥峪的一個部隊駐地暫住。1967年1月4日,地方造反派召開批斗大會,為找不到閻紅彥衝擊了軍區機關,進而進駐軍區大院。

閻紅彥得知後非常氣憤,堅持要出面找造反派說理。省委其他領導和我怕他出來發生意外,再三勸阻,他才勉強同意不出來。他向陳伯達打電話報告雲南的情況,不想陳伯達惡言相逼,竟逼得紅彥當夜氣絕身亡。

責任編輯: 白梅  來源:秦基偉回憶錄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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