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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永信之後,誰來接管少林寺呢?圖

釋永信被調查,如果他真有「作風問題」,那麼少林寺這塊兒「唐僧肉」歸誰管?

釋永信之後,誰來接管少林寺呢?

1982年的電影《少林寺》裡,僧值勸方丈,不要再給災民施粥了,廟產養不起了,方丈以「濟世安貧,這乃是我佛家的本分」打發了他。由此可見,佛門不能沒有錢。

寺廟經濟這個香餑餑背後,政府各職能部門利益關係複雜。由於歷史原因,寺廟歸屬較複雜,分屬於園林、文管、旅遊等多個部門,有些寺廟的歸屬權存在重疊現象。比如,昆明岩泉寺既歸宗教局管,又在旅遊部門的管轄之內,但主權歸金星村委會所有。民族宗教局只負責管理登記註冊的宗教教職人員。而一旦宗教教職人員有違規行為,旅遊部門卻又沒有管轄權。

寺廟背後不同的利益方,憑藉不同的資源條件創新賺錢方式,各不相讓。觀光局可以憑藉劃設景區,設立門票點賺門票收入;文物局則可以利用寺廟的文物屬性,把管轄範圍內的寺廟房屋出租賺取租金收入;園林及城建也能分一杯羹,比如,雲南麗江市玉峰寺被納入旅遊景點後,除大雄寶殿裡的5、6個僧人由民族和宗教事務局管理外,其餘部門由園林所及城建局下屬企業統一經營,收取門票。

在地方政府的推動下,一些宗教聖地名勝景區甚至被打包上市。1997年10月21日,峨眉山旅遊股份有限公司成功上市。

2000年,出現了寺廟被社會資本承包的苗頭。浙江省樂清市石帆鎮岩宕村5名村幹部,擅自將寺廟承包給了私人,雖然遭到處分,但這種模式卻被各地普遍採用。

市場漩渦中的亂象

信徒和香客是寺廟的衣食父母,政府掐住了門票入口後,寺廟只能變相開創營收方式。開賣佛門商品,比如香火、佛教用品、佛教文化品;提供佛門服務,比如功德簿、抽籤、解簽、水陸道場、敲鐘、祈願、開光;還有信徒捐贈。

少林寺憑藉品牌影響力找到了發展連鎖寺廟的路徑,打破了寺廟屬地管理的限制。在一些地方政府的撮合下,少林寺先後託管了河南濮陽清豐普照寺、江蘇徐州艾山鐵佛寺、湖北大冶法華寺、天津薊縣北少林寺、三門峽熊耳山寶相寺和焦作月山寺等寺廟,並進行相關佛教文化產業園區的建設。作為行政主管部門,國家民族和宗教事務局對少林寺這種方式給予認可,這也算是佛教界的一種營運創新。

在各路資本參與下,一些社會上常用的商業手段被嫁接到寺廟,引起人們的反感。特別是2005年起,各地寺廟開始採取拍賣的方式,由出價高者燒頭香,引起社會爭議。更過分的是,2011年7月,北京佳士凱拍賣公司竟然叫拍杭州法華寺冠名權,後被主管部門緊急叫停。

2012年,國家部委主管部門已經意識到寺廟經濟負面問題的嚴重性,開始著手整頓。當年10月22日,國家民族和宗教事務局、中央統戰部聯合發布《關於處理涉及佛教寺廟、道教宮觀管理有關問題的意見(國宗發[2012]41號)》,其中規定:「嚴禁黨政部門參與,支持企業和個人投資經營或承包經營寺觀,不得以任何方式將寺觀搞『股份制』、『中外合資』、『租賃承包』、『分紅提成』等。」

與此同時,佛教界也自發行動起來,挽救佛教的聲譽。一些有識之士開始抗爭,爭取佛教去門票化、去旅遊化、去文物化、去娛樂化。

2011年3月,廈門南普陀寺宣布取消門票,鼓舞了佛教界。2013年全國政協十二屆一次會議上,一些宗教界政協委員對「名山被上市」、「寺廟被承包」、「僧尼被假冒」等現象進行了批判。當年5月,湖南佛教界29所寺廟住持在中國佛教協會副會長、長沙麓山寺主持聖輝法師組織下,共同發願取消寺廟門票,對抗商業化。此後,全國4,000多家寺廟響應湖南佛教界,約占全國寺廟總數的12%,通過網絡宣布不收門票。

延續到2014年,寺廟去門票化趨勢愈演愈烈,雲南大理雞捉山和昆明盤龍寺為了對抗商業化,不惜採用閉寺這種極端方式,最終迫使當地政府讓步。政府主管部門也似乎意識到了問題,當年9月17日,國家宗教局退出國務院假日辦的「國務院旅遊工作部際聯席會議」,佛教界期盼的寺院去門票化將由此進入倒數計時。

2013年起,一種新的寺廟經濟模式出現。資本在「養老產業」名義下,利用金融資本手段切入寺廟運作,通過靈骨塔、蓮花位和陰地賺錢。

對於這種金融手段,作為主管部門的國家民族和宗教事務局態度模稜兩可,「關於寺廟存放骨灰問題沒有全國性的統一規範。但寺廟存放骨灰在福建比較普遍,因此省內各地根據當地實際出台了有關管理規定。」

日前傳出消息,少林寺曾在方丈釋永信臥室里發現多個攝影頭,其中一個正對其床頭。抱著最大的善意推想,是有人十分關心佛門清淨,擔心方丈私下有沒有犯淫邪和飲酒等戒。只要找出問題,這位背地裡觀察釋永信一舉一動的人就會藉機上位。假以時日,問題會有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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