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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FBI、百人群P:他就是華爾街之狼原型

我們今天來聊聊他…

你也許沒聽過喬丹·貝爾福特(Jordan Belfort)這個名字,但你肯定聽說過他的綽號——華爾街之狼。

他是史上最惡劣、最無恥、最囂張的華爾街詐騙犯。在1990年代,這傢伙帶著一幫地痞流氓橫掃美國低價股票市場,從投資者手中騙走了數億美元。一般人幹了這麼傷天害理的事,多少都會低調一點。但貝爾福特可不會,他整天帶著手下到處吃喝嫖賭嗑藥,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發了橫財。

20年前,他就有私人遊艇、直升機和船員...

小李子主演的電影《華爾街之狼》忠實還原了貝爾福特的生活,此片拿到了5項奧斯卡提名。底下會穿插一些電影中的片段。

由於對他的淫亂生活描寫過於露骨,製片方還遭到了美國電影協會的警告...

1991年的時候,這傢伙還因為這些事上過報紙。當時他剛要結婚,於是就在拉斯維加斯最高檔的Mirage酒店裡辦了個單身party。在這次驚世駭俗的party上,他和100多個手下找了100個妓女,來了一次場面空前火爆的群P。

事後酒店方面光清理現場就花了好幾天,為此貝爾福特還賠了整層樓的裝修費。這事一傳出去就轟動了整條華爾街。而當《福布斯》記者找上門來,委婉地問他錢是不是從客戶那兒騙來的時候,他居然不要臉地承認了!

他在加勒比海島辦的婚禮也是淫亂不堪。當地長官警告他說:「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們全抓起來了。」

諷刺的是,《福布斯》的報導發表後,全美各地的求職者把他們公司門都擠破了...

這種無法無天的行逕自然激怒了所有的監管機構。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和全國證券交易商協會(NASD)三天兩頭去他公司找茬,而FBI也對他展開了秘密調查。

即便在這種局面下,貝爾福特也照樣我行我素。有一次SEC的調查人員一邊在他公司里查帳,他還一邊在交易室里指揮經紀人哄抬股價,並在3分鐘內賺了1250萬美元。這傢伙敢這麼玩,並不是因為嗑藥磕傻了,而是因為他很清楚,SEC拿他沒什麼辦法。

當時,賣垃圾股的詐騙公司在美國到處都是。詐騙手法也都大同小異:打電話給老頭老太或是沒受過教育的人,騙他們說有利多消息,然後把一文不值的垃圾股高價賣給他們。

這種事兒在國內股市並不稀奇。但在美國,向弱勢群體出售高風險的垃圾股可是標準的金融詐騙,只要被逮住就妥妥坐牢。所以這些公司都像游擊隊一樣打一槍換個地方,既做不大也做不久。這麼老土的詐騙手法,卻被貝爾福特玩出了新花樣——他不騙老頭老太,專騙有錢人。

他給自己的皮包公司起名叫斯特拉頓·奧克芒(Stratton Oakmont),聽讀音像是一個歷史悠久的英國公司名。

話說有錢人大多對股市有點了解,可不像老頭老太那麼好騙。為此,貝爾福特發明了一套專克他們的「柯達銷售法」。就是在剛認識客戶時,先推薦他們熟悉的柯達或迪士尼這種藍籌股。等他們賺了點小錢以後,再慢慢忽悠他們買垃圾股。拿著這套「柯達銷售法」,貝爾福特對手下的經紀人進行了一年的培訓,結果獲得了驚人的成功。

這幫高中都沒畢業的傢伙騙到了成千上萬的土豪,而他的公司也在短短3年內就變成了美國最大的低價股交易商。事後在接受警方調查時,連這些經紀人都自己都表示搞不懂,說「那些客戶連見都沒見過我,怎麼就敢給我幾十萬美金呢?」而當SEC的調查人員拿到他的客戶名單時也大吃一驚,因為裡面大多都是百萬富翁和公司老闆。貝爾福特賣垃圾股給他們,SEC是管不著的。由於實在查不出什麼大問題,最後SEC只好用一些雞毛蒜皮的理由罰了貝爾福特兩百多萬,然後和他達成了和解。

鞋業大亨Steve Madden和他聯手操縱股價賺了幾億美元,後來也坐了牢

而FBI的調查進行得更不順利。負責這個案子的探員叫Greg Coleman,宿敵先生...

當時竊聽是最常用的取證手段,但這招對貝爾福特卻根本不管用。這傢伙從來不在電話里說事。如果真的情況緊急,他就會開車去打街邊的投幣電話。而在公司里,他的安全措施也做得滴水不漏。他的辦公室每天都要做一遍竊聽器檢查,在進行重要談話之前,還會額外再做一遍。這傢伙甚至從中央情報局(CIA)的人那兒搞到了最新的竊聽器,反過來安在了那幫倒霉的SEC調查人員房間裡。總之要想竊聽他,那是門兒都沒有。

要是你想查他帳找毛病,那就更沒戲了。貝爾福特將每一筆非法交易都包裝成了正常的生意往來,各種文件一應俱全,他把這叫做「合理的藉口」。雖然明知道其中部分文件是偽造的,但FBI也拿他沒什麼辦法。因為他偽造文件用的筆和墨水都是10年前生產的,即使拿氣相色譜儀去分析年代也得不出什麼結論。

最後沒轍,Greg Coleman探員只好用上了笨辦法:找證人。他前前後後約談了100多個貝爾福特的手下,但是連一個願意合作的都沒有。說到這兒,就該說說貝爾福特的管理能力了。作為一個營銷大師,這傢伙給員工打起雞血來也是駕輕就熟。他和幾個副手成立了一個小組,整天研究最墮落、最瘋狂的點子來鼓舞員工士氣。

「扔侏儒」應該是他們公司最沒節操的遊戲了。他們讓員工往靶子上扔活人,扔中靶心有獎...

比如說下午茶歇的時候,一般公司給員工提供的都是餅乾蛋糕,而他們提供的是——妓女。

貝爾福特找來了紐約最貴的妓女,然後讓她們在樓下的停車場為員工提供服務。而這個停車場裡停滿了各種豪華跑車,都是他們白送給員工的。

當然,他手下的員工收入也高得驚人。在他那兒,一個普通的經紀人能拿到上百萬的年薪,連前台接電話的小妹一年都能拿8萬多,是其他公司的四五倍。這種瘋狂的管理方式讓貝爾福特在公司里享受了神一般的待遇。公司里的高管會像電影《教父》裡一樣親他的臉頰,而他的手下即使跑出去自立門戶,也會主動向他進貢——每發行一隻股票就送他100萬。

貝爾福特在全球有大批的粉絲。《華爾街之狼》上映時,倫敦一些金融機構組織了員工,穿成1990年代的風格向他致敬...

那這傢伙最後是怎麼被抓住的呢?說來也是很搞笑。最開始他操縱股票市場的時候,用的都是國內的秘密帳戶,但後來他發現國外投資者有政策優惠,於是他就在一家瑞士銀行開了個秘密帳戶,偷偷存了幾百萬進去。按說這事本來也不太容易穿幫,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幫他操辦這事的瑞士銀行家後來在幫毒販洗錢時被FBI給抓了,就這麼把他給牽了出來。而瑞士銀行也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樣保密。當FBI一路追查過去的時候,瑞士方面沒有進行任何阻撓,於是他開秘密帳戶洗錢的事兒就全曝光了。

由於金額巨大,光這一條罪名就夠他坐個十幾年牢的。

而結局更精彩...

在洗錢這件事上,貝爾福特採用了最笨拙的方式——人肉運錢,於是就這麼栽了...

雖然他的手下都很忠心,但貝爾福特自己卻不是什麼講義氣的人。一看苗頭不對,他馬上和警方合作並供出了所有的手下。他的那些手下大多都坐了兩三年牢,最慘的一個被判了10年。而這傢伙作為首犯,由於合作態度實在太好,又和各路檢察官都混了個臉熟,竟然只在牢裡呆了22個月,其中21個月還都在打網球。

這也把正義的探員Greg Coleman給氣得夠嗆。在一次採訪中他抱怨說:「我花了整整10年查他,而他卻只坐了1年多牢,想想也太虧了。」

責任編輯: 王篤若  來源:紐約君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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