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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留下的基因謎團:找出這個人鄧小平接班就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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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毛澤東去世時,毛遠新只有35歲,而毛岸紅是44歲,從年齡上講,不存在作為接班人的障礙,也就是說,如果當年能夠找到毛毛,他未必不可以作為紅色基因的傳承者,被培養成至今仍然統治中國的接班人,如此一來,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習近平也就沒什麼機會了。雖然這只是我的一種臆想,但未必不是一種本來極有可能成為現實的歷史假設。

需要說明的是,本文多數資料來自《黨史月刊》、《家庭》、《福建黨史月刊》等媒體,這些媒體的說辭往往相互矛盾,且大都未註明信息的最初來源,因而,只能作為一種野史和演義作為參考,只能在這些資料的相互比較印證之下,還是透過一些基本事實推斷出一些合理的結論,比如說,毛澤東的這一指示,應該是可信的,因為在朱道來赴京後不久,他被安排進了幹部子弟中學,且朱道來的生活由中組部副部長帥孟奇照顧,後來進入清華大學讀書。如果沒有毛澤東的首肯,朱道來不會受到這樣的特殊照顧,也不可能被從兩個爭兒子的母親身邊帶走。然而這一安排也就表明,毛澤東並不認同朱道來就是毛毛。據說,此後朱道來與朱月倩關係極為緊張,作為對父母沒有記憶的孩子,朱道來無法判斷誰是自己的父母,但如果沒有朱月倩的堅持,他很可能就被認定成為毛澤東的兒子了(至少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在那個年代,這是何等巨大的誘惑!據說文革時朱道來帶頭貼了朱月倩大字報,「母子」關係徹底破裂。

1966年初,朱道來被調回到南京工作,這一安排似乎表明組織部門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給出了朱道來是朱月倩兒子的結論,這至少不違背毛澤東的意見,又過了幾年,朱道來突然離世,關於他的死因有兩種說法,一是癌症,一是因「冒充毛澤東兒子」,在文革中被造反派打死。沒有任何可信消息證明朱道來最後是否被打死,但朱道來被調回南京工作,的確可以給人以「不是毛澤東兒子」的懷疑,在當時的政治氣氛下,即便不是被打死,被批鬥的可能的確是有可能存在的,因此,被打死一說,也許並非空穴來風。

不管怎麼說,毛澤東沒有認這個兒子,在重男輕女的傳統社會觀念之下,毛家被培養的對象就只能是毛遠新了。

在判斷人事問題上,毛澤東具有驚人的能力,他不是一個輕信和容易被欺騙的人,我們不知道朱道來事件給毛澤東造成什麼樣的心理影響,但此後毛澤東對尋訪失蹤子女問題顯然興趣大減,尤其到了晚年,連李敏都很難見到毛澤東,孫子毛新宇出生後,他也懶得一見,更何況難以判斷真偽的失蹤子女呢。但是在1953年,面對突然冒出來的朱道來,如果有今天的DNA分析技術,證實朱道來就是毛毛,毛澤東是不可能不接受這個兒子的。

但即使貴如皇帝,在離散幾十年後,毛澤東也無法判斷站在眼前的人是不是他的親身子女。

雖然毛澤東的多數個人信息在整個毛澤東時代並不是可以公開談論的話題,但民間總還是有人對毛澤東失蹤子女的情況有所了解,官方的查找並未停止,主動上門認親的也大有人在,甚至有些人的後來聲稱為尋親之事,還受到周恩來等人的接見,即使事情確實存在,恐怕也不過是官員邀寵的熱心之舉,黃永勝的兒子黃春光披露說,為了給毛澤東「留後」,周恩來、黃永勝等人給301醫院下令,要求設法讓韶華懷孕,1970年第二次人工授精成功,毛新宇出生後,興沖沖的報喜者遭遇的是毛澤東的冷臉。

賀子珍的表現完全不同,無論出自母親的本能,還是對身為毛澤東妻子的過往歷史的珍視,賀子珍尋找失蹤子女動力不會消除,她的腳步不會停止,儘管在1932年就曾得到過毛金花的「死訊」,賀子珍卻不死心,《快樂老人報》2013年的文章說,「建國伊始,她多方托人尋找。」但當年的鞋匠翁清河再次說毛金花死了,而鄧子恢相信了他的話,毛澤東也信了。直到1964年,「毛金花」又冒了出來,一位叫「楊月花」的江西婦女主動寫信給有關部門,要求幫助調查身世,調查中,最初收養楊月花的龍巖鞋匠翁清河聲稱楊月花就是毛金花,一天後,翁清河改口說其實毛金花在被收養後的第二年就死了,調查於是停止。1973年,一位回鄉老紅軍聽聞此事,進行一番調查後將材料寄給了賀敏學,賀敏學派人進行調查,初步證實楊月花某些身體特徵與毛金花相符後,將楊月花接到上海,賀敏學替賀子珍認下了這個外甥女,賀子珍急切想見楊月花,但中央的決定是不讓見。毛澤東去世後,賀子珍安排李敏以視察工作為名,與楊月花見面,卻沒有直接對楊月花表明身份,顯然只是為了打量楊月花的長相。據說賀子珍生前很想看看女兒,但有人提醒說「你只有一半的權利。」可毛澤東已經去世,因此,直到1984年去世,賀子珍並未見過楊月花。

中國權威的搜尋引擎百度,直接在楊月花的詞條下將她認定為毛澤東的女兒,這是很不嚴謹的,楊月花作為毛金花的身份只是一種可能性。1932年和中共建政後,最早收養毛金花的翁清河三次聲稱毛金花已死,儘管在1964年翁清河曾明確說楊月花就是毛金花,但這也很可能是迫於某種暗示和壓力的結果,畢竟1953年朱道來的養母也曾改口說他不是朱月倩而是賀子珍的兒子,那些此前一無所知的當地群眾竟聯名寫信「證明」朱道來就是毛毛。毛澤東、賀子珍的尋親之舉,關係的不是一個普通家庭,而是最高領導人的血脈,裡面有太多的利益、利害可以被計算。

除了毛金花,毛澤東與賀子珍其實還有一個被送養後失蹤的女兒。1935年初賀子珍在貴州白苗族的一個村莊生下孩子後,因急於趕路,賀子珍只看了孩子一眼,就把她送人了。據毛澤東外孫女孔東梅說,八十年代四川省古藺縣當地黨史工作者根據傳說,調查過一個收養紅軍子女的家庭,了解到被收養的紅軍子女叫王秀珍,收養三個月因病去世。這一傳說如果屬實,王秀珍的確很可能是毛澤東、賀子珍的親生女兒,因為長征途中的女紅軍人數很少,生育送養孩子的更少(但與賀子珍同時生育的女紅軍還有一人,而且所生的也是女孩)。當時經歷此事的人的回憶似乎很不可靠,一些基本細節彼此矛盾,由此可見當時紅軍所處的環境有多惡劣,在這種情況下,孩子只是負擔,親情已完全無法被顧及。目前找不到中共建政後毛澤東、賀子珍尋找這個女兒的信息,我的猜想是,賀子珍未必不曾試圖查找,但身為產婦,毛澤東又不在身邊,賀子珍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尋找的線索,而知情者的回憶既少又混亂,很難作為查找的依據,即便這個被稱為王秀珍的孩子是賀子珍所生,當事人混亂記憶中的貴州,也與四川不符,這會給查找帶來很大干擾。因此,這也只能是一樁永遠的懸案。

對楊月花的身份,孔東梅在《翻開我家老影集——我心中的外公毛澤東》一書中說,「一生豪俠的舅外公賀敏學認下了這個被他看準的外甥女,而1976年去世的外公和1984年去世的外婆都始終未能與此人相見,此事因此也無法確認。」文中的「一生豪俠」四個字頗為值得琢磨。該書出版於2003年,此時,中國已經完全具備DNA親子鑑定的技術條件,但無論孔東梅還是她的其他親屬,似乎都沒表現出以該項技術尋求答案的想法,不僅如此,到今天為止,相關當事人似乎也沒有表現出以DNA鑑定技術找到楊月花與毛澤東之間是否具有血緣關係的興趣。綜合各種真真假假的相關信息,其中包括鄧子恢夫人、翁清河女婿等的解釋,以及傳說中肖克上將建議楊月花回歸毛姓的傳說,如果說楊月花就是毛金花,也並非完全違背邏輯,但是一般丟失孩子的家庭都會急切要做的DNA鑑定,在毛家人這裡,似乎毫無興趣。

除了楊月花之外,一位居住在贛州的退休幹部鄒方沐,雖然不曾被正式媒體與毛澤東基因謎團聯繫在一起,但在網絡上卻早有傳言。與楊月花一樣,鄒方沐的身世傳說如果屬實,倒真有幾分可能是賀子珍一直尋找的毛毛——毛岸紅,也就是那位如果活下來並被父母找到,可能會成為今天中國統治者的真正的紅二代。據說1977年,李敏曾見過鄒方沐先生,並曾喊他為哥哥——從網上能夠找到的唯一一張鄒先生照片看,他與毛澤東確有很多相像之處。

中國存在無數的兒童被拐賣案件,在DNA技術被應用之前,分離多年後的尋親確實具有極大的盲目性,比如說有人被「親生父母」找回後多年,才發現這只是一個兩廂情願的錯誤,而一位貴州的尋親母親,與兒子失散25年後憑DNA測試找到了親生兒子,而早在四年前她就與這個尋找親生父母的孩子互加了QQ好友,並懷疑他就是自己的兒子,可是,由於她對兒子胎記的記憶錯誤,讓她和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兒子的團聚遲來了四年。由此可見,就尋親這件事而言,一旦時隔久遠,所有的記憶都不牢靠,只有DNA測試才是可靠的。

民間對毛澤東失蹤子女的談論不過建立在一些真假難辨的傳言和「報導」之上,人們甚至不知這些材料有多大成分出自作者的聯想或編造,權威的資料只存在於官方檔案,但即使如此,毛家人對楊月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的態度說明,這些官方材料的權威性,只是針對中共建政後的調查過程而言,而對這些疑似毛澤東子女的真實來歷,官方也沒有權威結論和答案。因此,在確定疑似者與毛澤東的關係問題上,沒有什麼比DNA鑑定更權威。

對1964年就試圖揭開身世之謎的楊月花來說,即便她說年齡大了,改不改姓已經不重要了,難道她就不再想知道自己的親身父親究竟是不是毛澤東嗎?而鄒方沐又做何想?現在,從技術上來說,要破解他們的身世之謎,只需要一次抽血,幾天時間就可以實現,但身份的明顯差異,也許讓他們很難主動提出這個要求。在毛澤東被公開承認的後人中,李敏曾經對於尋親表現出極大興趣,但在1977年後,興趣似乎就淡了下來,1984年賀子珍去世後,更是不再有關於她尋親或與疑似親屬相見的信息,如果李敏不主動表示進行DNA測試的邀請,楊月花、鄒方沐恐怕只能保持沉默。

但是,李敏能夠自行決定此事嗎?如果她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否會受到楊開慧後人、江青後人的阻攔?更重要的是,是否也會象賀子珍所曾遭遇的那樣,受到來自中央的壓力?

我想,或許這才是揭開毛澤東基因之謎在今天的真正阻力所在。

鄧小平時代,毛澤東的功過被「三七開」,一度走下了「神壇」,但六四之後,毛澤東所犯的「錯誤」逐漸被官方選擇性遺忘,每一次政治上的左轉,都讓毛澤東再次朝神壇退回一步,尤其是在2015年畢福劍一句「可把我們害苦了」而被停職後,毛澤東重新走回神壇,鄧相超、左春和等人僅僅說一句對毛不敬的話,就丟官罷職。顯然,毛澤東的聲譽不僅關係他個人及其親屬,而是屬於中共,毛澤東的名字本身就是中共的財產。

既然如此,作為毛澤東、賀子珍曾經的願望,確認失散的孩子這樣一件在毛澤東時代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事,面對楊月花、鄒方沐這些高度疑似對象(或者,朱道來留有後代),既然在技術上已變得如此簡單,即便李敏不便提出或不願提出,何不由「組織」出面來完成此事?即使李敏等親屬不願配合,毛澤東的遺體連同被摘除的內臟器官仍被保存,DNA鑑定毫無難度,一測就准,

況且,相關當事人以隱私為由加以拒絕的可能不大,而且中共也不是一個以尊重隱私著稱的組織。另外,既然有關毛澤東的話題在中國依舊會引起許多人關注,事關中共和紅軍歷史,DNA檢測的結果也可以給好奇者一個結論。

無論歷史如何評價毛澤東,被毛澤東、賀子珍送養的幼兒都有著不幸的身世,他們的遭遇展現了一種歷史的殘酷。而對毛澤東、賀子珍來說,無論他們曾以何等決絕的態度丟下孩子鬧革命,這種丟棄是一種特殊情況下的無奈之舉,即使終生無緣相見,他們牽念孩子的心情必是痛徹心扉,以至於一支筆可以殺人無數的毛澤東在1949年後與曾志談起毛毛時「哽咽失聲,眼圈也紅了。」毛澤東對曾志說:「最後一次看見這孩子,都會在隊伍里向我招手了。誰知道,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作為母親,賀子珍的痛楚想必更甚。

既如此,「不忘初心」高揚毛澤東旗幟的中共,為什麼就不能做一次小小的努力呢?或許,幾次簡單的DNA測試,就能幫主席找回親生子女,彌補他們那個時代因不具備技術條件而造成的遺憾,讓主席的後代可以相認,而這也算是給懷念毛澤東的毛左們一個安慰吧。

但是,中共顯然沒有這個興趣。

已經換了人間,今天的中共當政者不是毛澤東,更不是毛岸紅。當我們說到紅色基因,應該分清兩個不同概念:一種是基於血緣的,另一種是基於動機複雜的符合政治需要的抽象精神。在為毛澤東尋親這件事上,二者其實是有矛盾的。今天將毛澤東重新抬上神壇的人,需要的是毛澤東這個符號,而不是毛澤東這個人,否則就無法理解毛澤東被一步步恢復政治正確的時候,毛新宇卻落選十九大代表。

更重要的是,對紅色基因的強調,其實是在訴諸一種打江山坐江山的封建血統觀念,這種血統觀念中,只有DNA製造的血緣關係才具有真正的正統性,那麼,誰又會比毛澤東的龍子龍孫更具這樣的正統性呢?看看朝鮮就明白了。就連在海峽對岸的蔣介石,不也是在撒手人寰之前,將權力逐漸交到蔣經國手裡嗎?

既如此,何必多事!把一些早已失落民間的前「太子」、「公主」找回來,不僅可能會分走一杯羹,更有可能給民間多事者多一些添亂的話題。

放在毛澤東時代,只要有可能,他和他的親屬、戰友、下屬可以動用最多的資源來做這件事,缺少的唯獨是技術條件,如今,技術進步了,連偏遠鄉村的農民都可以使用的DNA鑑定手段,卻獨獨不能用在毛澤東的後人身上,這該算是毛澤東、賀子珍及其後人的悲哀吧。

不過,試圖探求這一基因謎團的人也不必失望,DNA頑強的遺傳功能會讓時間失效,最終揭開這一謎團。只要毛澤東失散子女活到了成年並育有子女,未來揭開這一謎團的可能就是存在的,即使目前所有疑似子女最後都被證實只是誤會和猜測,白銀殺人惡魔高承勇被抓一案表明,只要政治和法律允許,中國大規模DNA資料庫的建立,會讓排查變得十分容易。不過,除了對此一段歷史懷有興趣的歷史愛好者,想要探究這一謎團的人應該會越來越少了。

責任編輯: 東方白  來源:議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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