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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長期後遺症 病癒卻未康復

對於新冠疫情,大多數德國人關心的是他們何時可以摘下口罩,何時可以外出度假。解除疫情限制措施呼聲越來越高。施密茨(Edith Schmitz)的心情卻不一樣。她從一個塑膠袋里掏出一把黑色的長髮——這是她在今年年初感染新冠病毒中共病毒)之前的生活記憶。那時,施密茨為她的滿頭長髮感到驕傲。

「長期新冠」(long COVID)尚無確切定義,但58歲的施密茨肯定是其受害者之一。今年2月,她因高燒、嘴唇發黑、指甲發青而被送入波恩的一家醫院,住院三個星期,然後進入康復階段。

感染新冠病毒12周以後,施密茨仍然存在以下症狀:脫髮、出汗、失眠、頭痛、肌肉痙攣、昏昏欲睡以及通常被稱為「腦霧」的注意力和記憶力問題。

「每天我都努力過得完整。」施密茨接受採訪時說,當天她在凌晨4點就醒來。「我必須要做的每件事情,都需要付出很多努力。無論如何,我竭力度過難關。」

新冠病毒奪走了施密茨對生活的熱愛

簡單的工作也要付出巨大努力

病毒奪走了施密茨對生活的熱愛,使她變成了另一個人。她減少了社交,不怎麼和鄰居、朋友和家人交談。她說,交往中,他們的回應往往是:「你看上去不錯啊,振作起來!」她的自信心受到了打擊。

她的僱主是一家教育機構,對她充滿同情,讓她可以在家工作,每周只去辦公室一次。工作讓她有成就感,但是她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

「有時候,我會突然忘記認識了五年的同事的名字,而且是在剛剛和他們一起工作了整個上午之後。」她說,「接著,我忘記了如何寫發票,儘管我已經做了多年的記帳工作。」

投降不是一種選擇

施密茨與同樣飽受新冠肺炎長期後遺症折磨的患者喬杜里(Pia Chowdhury)惺惺相惜。自去年10月以來,喬杜里就一直與新冠疾病進行鬥爭。一些為她治療的醫生並沒有認真對待她的症狀。

經過幾周的孤立無援和突發呼吸困難帶來的恐慌,這位41歲的婦女可以數出自己遭遇的20種症狀。這些症狀就像巨浪一樣衝擊她,然後又迅速退去。她說,她無法擺脫這種無助感,她只能靠自己堅持下去。

去年11月,喬杜里加入了英國的一個互助團體,可以和病友們交流經驗。英國比德國更早直面這個問題,她聽了英國關於長期新冠問題的政治辯論。她發現互助小組對她很有幫助,因此於今年4月在波恩成立了自己的小組。這個德國的互助小組被命名為「病癒卻未康復」。

「傾聽病友的吐糟,對自己也有好處。」她說,包括施密茨在內的18名「長期新冠」患者加入了小組。「我不只是想自己戰勝疾病,還想幫助其他與病魔鬥爭的人。」

在WhatsApp群里,喬杜里和病友分享有關「長期新冠」的最新消息。她每兩周舉行一次視頻聊天,試圖回答相關問題。目前,她正在計劃建立第二個小組。

喬杜里與「長期新冠」的20種症狀作鬥爭,但始終笑對生活。

「德國在這個問題上有點打瞌睡了」

喬杜里用一個比喻來描述她的病情:「我總是說我的電池有問題,只能充到20%。」

她正在參與科隆的一項「長期新冠」研究,說自己正在逐步好轉,但進展緩慢。她希望見到德國衛生官員,例如衛生部長斯潘(Jens Spahn),說服他們給與這種疾病更多的關注和資源。

德國「長期新冠」疾病專家弗羅姆霍爾德(Jördis Frommhold)說,研究表明,10%-20%的新冠患者在感染12周後仍有症狀。這就意味著在德國大約360萬個確診病例中,至少有36萬人經歷長期病痛。

弗羅姆霍爾德說,「如果這些人沒有得到康復治療,其經濟影響也是巨大的。我們現在還不能說有多少人將無法工作。」

她的診所位於德國北部波羅的海沿岸地區,擁有140張床位,通常治療呼吸道疾病、過敏和心身失調症,目前已經擴展到「長期新冠」的治療。

「我仍然在治療第一波感染的人。現在報名的患者,可望在明年1月等到一個名額。」她說。她批評德國缺乏針對這種新型疾病的康復設施。她對患者被衛生系統忽視表示擔憂。「德國在這個問題上有點打瞌睡了。」

責任編輯: 李韻  來源:德國之聲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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