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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第一千金蔣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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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經國膝下,見於譜牒的子女,有長子蔣孝文、長女蔣孝章、次子蔣孝嚴、三子蔣孝慈、四子蔣孝武、五子蔣孝勇。五男一女——文、章、嚴、慈、武、勇,名字均為蔣中正所題。蔣孝章是蔣經國與妻子蔣方良唯一的女兒,1938年出生於俄國,在家排行老二。因為母親是俄羅斯人,蔣孝章長得容貌出眾,氣質典雅,是個典型的混血美女。

蔣孝章出生的第二年,父母就帶著孝文和她回到了中國。回國不久,蔣經國被國民政府任命為江西贛南行政督察專員,併兼任贛州縣縣長,親屬們都說,這是他美麗女兒帶來的幸運。

蔣中正原配夫人毛福梅,是蔣孝章嫡親的奶奶。初見孝文和孝章一雙孫兒、孫女,長著可愛的混血面孔,又聰明又活潑,毛福梅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從此就知道含飴弄孫,只顧喜歡。

這位比蔣孝文小兩歲的蔣家孫女,是蔣家「孝」字輩唯一的女孩。自小才智過人,又溫柔善良,「嫻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她性格隨母親,安靜低調,溫順乖巧,閒暇之時喜歡讀書,不喜歡熱鬧放縱的生活。加上長得漂亮,很快就得到了蔣介石的寵愛。蔣經國對她,更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視之為掌上明珠。

蔣孝文幼時非常頑皮,時常惹得蔣經國生氣,把他綁起來就要打。這時候蔣孝文只有向蔣孝章求救,妹妹只要撲到父親懷裡,蔣經國一肚子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蔣孝文也因此免挨了一頓狂揍。可見,蔣家這位大小姐,在蔣家擁有優越的地位,兄弟中無人可及。蔣家的後人男多女少,女孩在蔣家極受長輩們寵愛。蔣孝章如此,蔣孝文的女兒蔣友梅亦如此。

從大陸到台灣三四年後,蔣孝章長到二八之年,在眾人眼裡,她既有東方女子的古典美,又有深邃的歐式眼眸,清純迷人。婷婷玉立,秀麗如同浴露玫瑰,人見人愛。蔣介石見蔣孝章出落的才貌雙全、內外兼修,也非常寵愛她,這個國民黨的最高領導人,在孫女面前,常常將「鐵漢柔情」表現得淋漓盡致。

蔣孝章生在特權家族裡,卻從不濫用自己的特權,相反,她喜歡不引人注目的普通生活。讀中學時,蔣經國為了讓女兒吃上熱騰騰的飯菜,特地囑咐司機給她送飯。不料,當司機走向蔣孝章,把飯盒遞給她時,她卻生氣地鼓著腮幫子說:「你走遠一點好不好!」司機隨即明白,她不想被其他同學看到她特殊的待遇。後來,司機直接把飯盒放在學校門口,就悄悄離開了。

中學時代,因為家世顯赫,很多男孩子喜歡她,又不敢靠近她,所以,蔣孝章的中學時光很孤寂。這位小公主十八歲時,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挫折,她就讀於台北知名高中,但並不擅長考試,在台灣大學聯考中落榜了。無奈之下,蔣經國只能把女兒送到美國去求得一個學位。

1957年,蔣孝章赴美留學,遠離家鄉,蔣經國實在不放心。恰好國防部長俞大維的兒子俞揚和從小在美國生活,蔣經國就委託俞揚和關照女兒。他沒想到,這一委託,就委託了女兒的一生。

中國近代,俞大維是一個重要人物,他家世顯赫,曾國藩是他的外曾祖父。俞大維從小成績優異,攻讀數理邏輯和軍事工程學,最終學業有成,獲得哈佛大學與柏林大學的雙博士學位。進入政界幾十年,俞大維官運亨通,從國民政府兵工署署長、軍政部次長等職一直做到國防部長。俞家和蔣家是世交,俞大維和蔣經國曾經是同事。俞大維的兒子剛好在美國,而且住的地方離孝章住所很近,照顧她自然順理成章。

俞揚和是俞大維的長子,是俞大維在柏林大學念書時,與美麗的鋼琴教師生下的孩子。那德國姑娘的父母,看不起這個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中國人,激烈反對女兒嫁給俞大維。無奈之下,俞大維只得聽取表哥陳寅恪建議,將俞揚和交給自己的表姐陳新午撫養,後來就娶了陳新午為妻。

俞揚和身高188,長相英俊,擁有帥氣的外表,加上優越的家庭,很有女人緣。他早年參加空軍第五大隊,1941年赴美,接受空軍飛行訓練。1944年初,回到中國參加抗戰,任職於中美聯合飛行大隊。俞揚和參加空戰30餘次後,不幸被敵機擊落,跳傘受傷。戰後,他移居美國,做起了商人。

1957年,孝文、孝章兄妹初到美國,出於禮節,他們先去拜訪了俞揚和。此時的俞揚和已經33歲了,正和妻子鬧離婚。他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本想和第二任妻子穩定下來,可現實不遂人願。人到中年,還沒有一個安穩的家,俞揚和的內心始終有一個缺口。恰巧,19歲的蔣孝章來到了美國,跟俞揚和相識了。蔣孝章從小被寵愛到大,她不像她的哥哥和弟弟們一樣,背負祖輩們的政治期望,她也沒有任何野心,想要為權力和地位去拼搏。兩個遠離政治,一心只想追求幸福的人,一拍即合。俞揚和在《俞揚和與蔣孝章紅寶石之路》的文章中說,他和孝章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彼此都覺得對方既陌生又熟悉。

兩人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古話說「千里姻緣一線牽,」那麼,連結他們的就是電話線。他們幾乎天天通話,在電話里交流彼此的思想感情,是他們最快樂的事情。有時間的時候,俞揚和也帶著蔣孝章遊歷美國,給她講解各地的風土人情。兩人常來常往,自然互生情愫。蔣孝章在異國他鄉,遠離父母,俞揚和性格穩重,就像一座大山,給了她信任和依靠,她情不自禁,被這個中德混血男人所吸引。俞揚和深受婚姻之苦,和美麗嫻靜的蔣孝章在一起,也如沐春風,對未來充滿了新的希望。

雖然他們約會很低調,兩個人戀愛的消息還是傳到了台灣。聽到消息以後,蔣經國大發雷霆,他認為是俞揚和勾引了自己的女兒。在蔣經國看來,俞揚和經歷過二婚,說明他的婚姻極為失敗,就是個三心二意的男人,不值得託付終身。自己的女兒,年方19,正是豆蔻年華,且貌美如花,竟然和這個比她大14歲的男人談戀愛!這時,外面又紛紛傳言,說他為拉攏國防部,竟不惜犧牲自己的掌上明珠。內外夾攻之下,蔣經國越想越氣,一通電話把俞大維叫到家裡來,劈頭就是一陣怒罵:「混蛋!你兒子敢勾引我女兒!」隨即一下掀翻了面前的桌子,俞大維頓時嚇懵了。

蔣經國提出,要俞揚和離開孝章。但是,俞大維對兒子從小的教育,便是遵重他的意見,於是他拒絕了蔣經國的要求。蔣經國一直固執己見,不擇手段地想要拆散女兒和俞揚和,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愛情更加醇厚,堅如磐石,韌如葦絲。和俞揚和交往三年後,蔣孝章確定:擁有一個情投意合的愛人,和一個穩定的家庭,是他倆最大的心願,俞揚和是值得自己託付終身的男人。便不顧一切,從美國飛回台灣,步伐堅定地走到父親面前,告訴父親:她別無選擇,非君不嫁!

蔣經國氣得兩眼通紅,他幾近瘋狂地對女兒說:「我不准你和俞揚和在一起,你不能和俞揚和結婚!」蔣經國吼得越大聲,蔣孝章越堅定。她心裡明白,她一定能守護自己的愛情。蔣孝章堅決不同意分手,蔣經國堅決不同意她嫁給俞揚和,僵持不下,蔣經國只能將女兒禁足在家。

孤立無援的蔣孝章只能求助於母親。蔣方良心疼女兒,也可憐丈夫,於是她去求宋夫人出面調解。孝章見到宋夫人,不免眼淚汪汪,大哭一場。宋夫人見小孫女一片痴情,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宋夫人當年和蔣先生戀愛時,家族裡也沒有幾個人看好他們。當時蔣先生40歲,還結過三次婚,宋夫人29歲,怎麼看都不合適。可宋夫人以為,一段感情是否穩固,最重要的是兩個人的信念是否一致,她理解蔣先生的信念和事業,執意要嫁他。以後的歲月,他倆過得幸福而美滿,她從不後悔當年的選擇。宋老夫人找到蔣經國,婉言道:孝章已經長大成人,她有能力和權利,決定自己未來的幸福。她勸解蔣經國,望他能成全女兒的一片痴情。何況,這件事如果處理得不好,對蔣家和俞家的名聲都不好。為了孩子的幸福,為了兩家的名譽,也為了蔣先生的顏面,要儘快圓滿解決。

宋夫人的一席勸告,讓蔣經國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他已無回天之力了。於是,便放女兒自由,默認了這樁婚事。蔣孝章重獲自由後,興奮不已,立即通知俞揚和從美國回來,拜謁岳父岳母。

1960年,俞揚和從美國飛回台灣,到達台灣後,立刻趕到台北蔣公館,他表情嚴肅,又異常堅定。莊嚴氣派的蔣公館內,蔣經國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不發一語,滿臉憂愁和無奈。

見到蔣經國,俞揚和開門見山地說:「我有事要向您報告。」蔣經國拿眼睛直盯著他,期待俞揚和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我第一個妻子因為不願意離開大陸,不想來台灣,所以我們只能離婚;第二個太太與我個性不和,生活習慣不同,我們已經分手了。」聽到這裡,蔣經國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俞揚和繼續道:「我和孝章之間,到目前為止都是規規矩矩,清清白白的。如果在這件事上我說謊了,我就遭天打雷劈!」他這麼一說,蔣經國不禁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俞揚和能把話說這麼重。俞揚和後來回憶,正是那天的主動報告,讓蔣經國開始接受他這個女婿。俞揚和像個男子漢,做事有擔當,這樣的品格讓蔣經國喜歡。他開始動心,想培養這個女婿,讓他成為自己的接班人。

同年,俞揚和與蔣孝章在美國舊金山低調舉辦婚禮。由於種種原因,蔣家到場的只有蔣方良一人,她帶去的,除了豐厚的禮金,還有蔣介石的親筆賀信。

新婚不久,俞揚和隨妻子一同回台灣,拜見岳父大人。家宴上,蔣經國代表大家長蔣介石與宋美齡接納了他,然後反覆勸說,要他放棄美國的商業,返台進入軍政界。俞揚和態度很堅決:「父親的善意讓我感動。可是古人說:人各有志,不可勉強。與其讓我再次穿上軍裝,不如讓我憑自己的興趣,去做想做的事為好。我有自知之明,無論身後有多麼強大的政治靠山,我都註定不會在政治和軍事上發跡。」

但蔣經國一直沒有放棄,女兒女婿每次回來,他都會悄悄暗示俞揚和,要不要留在台灣,可以安排他出任台灣航空公司的負責人。俞揚和總是婉言拒絕,說自己對政治並無興趣,怕做不好,還是安心在美國做工程師吧。

婚後,俞揚和夫婦居住在美國舊金山,與華人社會來往極少。據說,俞揚和擔任某航空公司和造船公司的顧問,工作不算太忙,有時會上街辦事或購物。俞揚和為人相當隨和,像他父親俞大維一樣,沒有架子,只要跟他打招呼,和他聊天,他幾乎是來者不拒。不過,認識俞揚和的人都以為,俞揚和的學問及能力,與他父親俞大維相比較,差距頗大。

蔣孝章歸俞家之後,雖定居美國,仍經常返台省親,或書信稟候。孝章在書信里,常常和父親討論哲學問題,可鑑她的蘭心蕙質。人們注意到,蔣經國所發表的日記,有時會引錄蔣孝章所寫的書稟。可見,蔣孝章雖然已是「嫁出去的女兒」,仍影響著她的父親。1975年4月,蔣經國在日記里寫道:章女返美,父女相別,臨行依依,深感心中戚戚然。

結婚第二年,蔣孝章生了一個兒子。蔣經國和蔣介石都非常高興,蔣介石給他取名「祖聲」,即克紹祖裘、聲望遠播的意思。祖聲隨母親回台省親,會和蔣孝文的女兒蔣友梅一起,趴在地上玩玩具,有時候蔣經國也會加入他們,他很寵愛這兩個孫輩。

俞祖聲念初中一年級時,語文老師出了一道命題作文,題目是《我熟悉的人》,俞祖聲毫不猶豫地寫了自己的外祖父。他筆下的外祖父,總是遵循「往者已逝,把握現在,來者可追」的哲理,外祖父「認為文明是在進步的,更重要的是,他尊重列祖列宗所創造的歷史」。他還寫到外祖父的外表:「很胖的身材,配上中等的個子,他的體重整整有一百四十磅。黑色的頭髮夾雜著花白,頭髮老是由前額往後梳,紅潤的面頰加上飽滿的鼻子,更襯出外公的性格。」

蔣經國看了外孫的文章後,很是安慰,將文章一字不漏地抄寫下來。蔣介石逝世以後,他在《守父靈一月記》中寫道:「此14歲孩子,從其文中可知,其何等有條理和熱情。祖聲曾有數次在慈湖侍奉外曾祖父,一起聚餐散步,今日,父親在天有知,聞外曾孫已經長大並如此聰明,必甚安慰。」

俞祖聲考大學時,本想選自己喜歡的文學和歷史專業。父親俞揚和沒有直接反對,只是提醒他,學習這類專業,以後容易走上從政的道路,他希望兒子讀自然科學。於是俞祖聲聽從父親的意見,報考了加州大學自然科學類專業。他最終獲得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物理學博士學位,此後供職於美國一家天文機構。

1985年,外祖父寄來他的新書《十年風木》。俞祖聲讀罷,掩卷沉思,深深認識到政治的可怕,更加理解了父母,他們當年為何都遠離政界,且不讓自己從政。

1993年,俞大維去世,俞祖聲隨父親回到久別的台灣,為祖父送行。參加祖父的葬禮後,俞祖聲又來到外祖父的墓地弔唁。不禁感慨:昔日輝煌的蔣家王朝,已隨著外祖父的離世而往事如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啊!

如今,俞揚和已於2010年因病去世,民國第一千金蔣孝章與兒子俞祖聲,一直居住在美國,過著平凡的生活。

參考資料:

《台灣第一千金蔣孝章,為何嫁年長14歲的三婚男:只因兩人身世相似》

《蔣家第一千金蔣孝章:蔣介石唯一的孫女,為何嫁給三婚的俞揚和?》

《蔣孝章:老蔣的掌上明珠,執意嫁給離過2次婚的俞揚和》

《百度》,有關蔣孝章條目

責任編輯: 吳量  來源:漢嘉女1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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