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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智深君:毛澤東思想——現代版的《商君書》

網上不時可見評價先秦古籍《商君書》的網文,讀罷當即結合商鞅變法的措施,查閱了《商君書》原文。不看則罷,一看猛然覺醒,這本被歷朝專制君主壟斷密讀、並傳之皇儲的數千年古董,怎麼就跟當代黨魁毛澤東的言談、行文與舉止,何其相似乃爾。毛澤東的那個思想不就是一套現代版的《商君書》嗎?謂予不信,就讓我們首先共同來體味一下《商君書》的大旨及商鞅變法措施,再把商君與毛君之說教行事,細細地比較一下吧。

《商君書》大旨及商鞅變法措施,大體上可歸納為弱民貧民、棄毀商業、滅智愚民與野蠻戰爭觀四個方面:

弱民貧民。

商君把民眾劃分為三類:強民、弱民、奸民。強民大都是富豪、鄉紳,人數很少,但能量很大。他們有材力,有高智,有遠見卓識。弱民是勤勞樸實的農民,芸芸眾生,沒有文化,愚昧無知,除了耕田種地,以衣食供養當政者外,還要替國君打仗。奸民是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奸邪小人。除了偷雞摸狗好賭,當梁上君子,別無能事。為了蠅頭小利,什麼壞事都做得出來,鄉間謂為痞子、惰農,現曰流氓無產者。

商鞅提出了一個反常的理論:「民弱國強,國強民弱,故有道之國,務在弱民。」弱民的辦法:

一是「以弱去強」,利用弱民去消滅強民,甚至用奸民去駕馭良民,實行流氓小人政治。「國以善民治奸民者,必亂,至削;國以奸民治善民者,必治,至強。」

二是統一思想,全民只准存在一個思想——人人都為國君而耕戰。遊說之士憑油嘴滑舌獲得祿位,無補於耕戰。故應「禁遊宦之民而顯耕戰之士。」旨在把人們的思想按照君主的意志統一起來,達到「國俗可化而民從制」的目的。

三是疲民,大興土木,令民疲於奔命,無瑕顧及他事。

四是「令民為什伍,而相收司連坐。不告奸者腰斬,告奸者與斬敵首同賞;匿奸者與降敵同罰」。以此控制民眾,大行告密之風。甚至連夫妻兄弟子侄、親朋好鄰居,也不能互相包庇,都要向政府檢舉揭發。致使人人自危,人人監視人人,人人生活在恐怖中。

五是剝奪個人資產,使民貧窮化。除了生存必須,剝奪剩餘錢糧。否則,老的強民消滅了,新的強民又出現了。

六是如果還有強民的殘渣餘孽存在,就發動對外戰爭,外殺強敵,內殺強民。

七是「重刑」,輕罪重刑。「禁奸止過,莫若重刑。刑重而必得,則民不敢試。」

八是取締農耕以外的各行各業,只准農業一行存在。國家只要一種「民」--耕戰之民,即農民。農民只做一件事,即農戰:平時耕田,提供軍糧;戰時入伍,上戰場殺敵。其他如「學民」、「商民」、「技藝之民」、「士人」、「利民(吃利息或投資者)」,統統是危害國家的「虱子」,決不容許他們存在。

棄毀商業。

在滅絕的百業中,商業首當其衝。辦法是:加重關市商品稅,稅額比成本高十倍,商人的雇員必須服役,取消勞動力市場。禁止糧食貿易,「使商無得糴,農無得糶。」商人不能買米,只好自己種田;農民不能賣米,就沒有糧食市場。農民賣米,由國家統一收購,而價錢則永遠定在成本價上,多收了三五斗,就多收三五斗的稅。農民給公家送糧食時,還不得雇別人的車;自己的車在回程空著時,也不准攬載。商鞅滅絕商業,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於是,全民皆農,都被禁錮在土地上耕種,無法獲得知識,也不需要什麼知識。全民只能成為君主的生產工具。

滅智愚民。

韓非子寫有一段《商君書》沒有寫的內容:商鞅教秦孝公「燔詩書而明法令」。可見商鞅時秦已實行焚書,商鞅乃始作俑者,商鞅主張法治,與儒家「法先王」的復古思想不相容,故將儒家典籍焚燒之。還把禮樂、詩書、修善孝悌、誠信貞廉、仁義、非兵羞戰謂為危害「國家」的「六虱」。以文化專制主義方針來愚化平民百姓。

野蠻戰爭觀。

商鞅認為:「以戰去戰,雖戰可也;以殺去殺,雖殺可也;以刑去刑,雖重刑可也」,是個對國外唯武統、對國內唯暴政論者,二者相互為用。

在對外戰爭中,商鞅獨創了一套軍法,按斬首多少計功授爵。即:「制爵二十等,以戰獲首級者計而授爵,」「斬一人者,賜爵一級。」最低級別是「公士」,只要斬獲一個敵人的首級,就可獲得這個爵位,這不止是一個虛名,能得到1公頃耕地,9畝宅地。所以,秦軍每次攻城略地,斬首數少則一萬,多則24萬,可以想見秦軍殺人時,傷者、降者、死者都要斬首。甚至老弱婦女皆死。軍士皆在腰上圍掛著人頭而戰,敵軍見之嚇得不戰而逃。總計秦對各國的十幾次大戰,斬首總數達到150萬以上。因而史稱秦軍「追亡逐北,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如果完不成殺頭指標,就提人頭來見,或在城下接受刺面、割鼻的羞辱性懲罰。那就只有當逃兵了。可是,秦軍五人為一伍,一人臨陣脫逃,同伍的四人都斬首,彼此都互相監督了。對於消極作戰,或貪生怕死計程車兵,不僅本人被治罪,全家都會株連遭罪。故士兵必須奮不顧身,殺敵取首,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要保家人的平安啦,這可真是保家為國了。

為了秦王一己之私,凡能殘害民生的手段都用盡了。偏寓西北的秦國,本來就被中國諸侯視為夷狄落後而拒之會盟,但秦國不思進步,一味行商殃法,把愚昧發展為野蠻。秦國社會成了個人間監獄。東方六國皆稱秦為「棄禮義上首之國」。「禮義」是華夏文明的核心,「上首功」是按斬首多少獎賞,哪講一絲一毫的人道。秦王嬴政的重臣李斯並不諱言秦國攻戰不講仁義,他公然對其老師旬子說:「秦四世有勝,兵強海內,威行諸侯,非以仁義為之也,以便從事而已。」這個「便」,就是便宜行事,只要能戰勝敵軍,什麼手段都可以用,最殘忍的「上首功」,自然也該用了。

總之,《商君書》就是一部去華夏化的書,一部去先秦優秀傳統文化的書。

春秋時齊國管仲首創法家。管仲相齊,齊國成為春秋五霸之首。法家本是個進步學派,但到了戰國時期,法家走向「極左」,淪為旁門左道,背離了華夏文化發展的正道。《商君書》堪稱集變種法家的醜陋和陰損之大成,是一部「極左」的法家思想的書。

《商君書》是以商鞅為首的法家人物寫的。我們一直都把商鞅變法評價為進步的事功,現經具有公知精神的史學家的研讀,我們才明白《商君書》是一本禍害、毀滅先秦中華文明的反動透頂的書籍,而其禍害最深的則是帝王的治國馭民之術,把個古代中國的老百姓踐踏得命如草芥,修理得服首貼耳。但在秦夭亡後的兩千年間,卻被歷朝君主作為治國馭民、鞏固君主專制主義統治的心照不宣的詭秘暗器。

因而從古代的司馬遷、賈宜、班固、朱熹,到近代的曾國藩、譚嗣同,但凡維護中華文明的史學家、思想家,無不痛斥商鞅的為行帝王馭民之術,而不惜「違禮義,棄倫理」,不惜犧牲民生、草芥人命。

那麼,一生喜歡評點古籍的毛澤東,是怎麼評點《商君書》的呢?毛澤東在長沙讀中學時,讀了《史記·商鞅列傳》後,寫了一篇作文:《商鞅移木立信論》。毛贊曰:「商鞅之法良法也,今試一披吾國四千餘年之紀載,而求其利國福民偉大之政治家,商鞅不首屈一指乎?」但毛只是在年少時評點了商鞅,此後雖對《商君書》讀之再三,應是心領神會,有感而發之於文的。但毛卻一反常態,未加任何評點,,不亦怪哉!

非怪也!毛澤東的不加評點,實際上是一種最好的評點。為什麼這麼說呢?!

可是毛得中國天下之後,竟然得意忘形而冒天下之大不韙,把藏匿於城府的野心公然宣講了出來。如:

1950年中宣部初擬的五一口號中,最後兩條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中國共產黨萬歲!」毛澤東在後面擅自加上了「毛主席萬歲!」

在1958年大辦鋼鐵運動中,因毛澤東下達的指標遠遠沒有完成。毛感到他的威望大損而受到了挑戰。於是,毛澤東1958年8月,在北戴河會議上就說了「必須有控制,不能專講民主。要大家絕對服從他個人的意志,完成他規定的指標。

其一,分裂族群,按人們的貧富劃分階級--在農村,毛把鄉民分成相當於《商君書》強民的地主、富農,相當於《商君書》弱民的上中農、中農、下中農、貧農、僱農,後二者包括流氓無產者。接著就發動如今的「弱民」來鬥爭的如今的「強民」,剝奪彼等的土地,沒收其房屋、錢財,有的當場殺掉,其餘的則在「群弱」的管制下淪為現代農奴。

其二,為鞏固中共在農村基層的統治,毛徹底廢除了德高望重的鄉紳掌管的族權,代之以惰農、痞子掌權的流氓政治。根據就是「越窮越光榮」、「越窮越革命」。農村社會流行有一個段子:「懶惰好吃,落個好階級;勤巴苦做,落得挨鬥。」毛把《商君書》的「以奸民治善民」的辦法,真是學到家了。其實,毛早在1927年大搞農運時,就盛讚了「痞子運動」的革命性。甚至說:「打仗靠流氓」、「勇敢分子也要利用一下嘛!我們開始打仗,靠那些流氓分子,他們不怕死。有一個時期軍隊要清洗流氓分子,我就不贊成。」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議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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