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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寧:習近平談黃炎培周期率透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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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7日,大陸各媒體均在主要位置報導了習近平俞正聲日前走訪各民主黨派的消息,會談的內容大多並不新鮮,也沒有什麼值得特別關注的,除了一點:習近平在談到當年毛澤東和民主人士黃炎培關於歷史周期律的一段對話時,認為至今這都是對中共的警示。

習近平談及的對話發生在60多年前的延安。抗戰後期,日本戰敗已是不爭的事實,國共兩黨開始考慮政權問題。此時,一些民盟成員希冀未來由三方共同執政,因此決定前往延安說服中共。

1945年6月2日,黃炎培、章伯鈞等民盟成員拉上無黨派人士傅斯年共7人聯合致電毛澤東,提出訪問延安。兩個星期後,毛才復電,表示歡迎;而蔣介石亦不表示反對。7月1日,黃炎培、傅斯年等一行6人乘專機抵達了延安,毛、周、朱德等親自到機場迎接,並熱情款待。

圖為(左起)周恩來,鄧穎超,羅隆基,李維漢,張申府,章伯鈞,沈鈞儒,董必武,黃炎培,張君勵王炳南在南京梅園新村合影

延安之行讓傅斯年進一步認清了毛和中共的真實面目,而黃炎培則被毛和中共的假象矇騙,稱延安之行「如坐春風」,並在其後撰寫的《延安歸來》一書中,記錄了他與毛有關「周期律」的一段談話。這段對話被稱為「延安對」、「黃炎培周期律」或「黃炎培周期律難題」。

飽讀歷史的黃炎培亦從自己的親身所歷得出了個人、家庭、團體乃至一個國家政權衰亡的規律,那就是:或是「政怠宦成」,即掌權者在治理國家上逐漸懈怠,不思進取,導致官僚主義嚴重,小人當政,禍亂政務;或是「人亡政息」,即明君或賢臣如果不在位,則所行的善政便會被廢止,也就是,國家的政治清明和經濟繁榮與否都繫於一人;或是「求榮取辱」,即動機與效果嚴重背離。「總之沒有能跳出這周期律的」。

對於黃炎培的話外音,毛當時的回答是:「我們已經找到了新路,我們能跳出這周期律。這條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讓人民起來監督政府,政府才不敢鬆懈。只有人人起來負責,才不會人亡政息。」

雖然毛當初信誓旦旦,60多年後,當新一任中共黨魁習近平再度提起「黃炎培周期律」時,我們不難發現,民主對於中國老百姓依然是遙不可及的東西。在當今中國,依舊是人治、黨治,依舊是佞臣當道,小人得志。60年的時間還沒有實現基本的民主,還無法保障基本的人權,這難道不是個莫大的諷刺?

那麼,為何習近平舊言重提,並稱這是對中共的警示?筆者認為這與中共高層此前多次提及的「亡黨」危機是密切相關的。中國的黑暗現實已經讓中共領導人意識到了中共的覆亡的腳步正在走進,如何避免或延遲中共生命的完結成為了黨內的頭等大事。中共新班子推出的「新八條」到高調反腐等措施也與此不無關係。

然而,黃炎培周期律已揭示,不開放黨禁、報禁,不讓人民監督政府和官員,即不推行民主,惟有死路一條。而十八大上喊出了「不走老路邪路」的中共早已公然拒絕了在政治上的任何根本上的變革,僅僅依靠現行措施顯然無法阻止官員貪污腐化魚肉百姓,無法解決貧富懸殊民不聊生的問題,無法廣開言路廣納賢言,無法肅清冤獄解救冤民……

習近平舊言重提,一方面是在向民主黨派釋放統戰信息:中共樂意傾聽民主黨派的意見;一方面也反映腐敗嚴重已成心病、共識,不必隱晦,藉此向外界表明反腐是下一步的重點方向。只是,中共的體制註定任何在內部可能觸動中共根本利益的舉措最後都會不了了之,中共不可能擺脫黃炎培周期率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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