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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珍在蘇被關瘋人院揭秘:遭最好朋友背叛

核心提示:賀子珍聽出來人是一位與她要好的中國女人。這個女人之所以要留下來,也是因為她遇到了個人的感情問題,因此,同賀子珍一樣,不願意回國去,並且最後也隨同國際兒童院遷到伊萬諾夫城來。平時她跟賀子珍常有來往,而且關係相當好,應該說,她是賀子珍在蘇聯時最好的朋友。當賀子珍聽出是好朋友的聲音時,她很高興,一邊開門一邊嗔怪地說:「是你啊!這麼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呀?」

賀子珍與毛澤東分手,她成了離婚女人

昔日在一起的戰友幾乎都回國了,在異域的賀子珍顯得更加寂寞了。為了排遣寂寞,賀子珍更加努力地學習,努力地工作。

為了使自己開始一種新生活,她決心把自己改換一下形象,一天,她來到理髮店,把自己直直的秀髮燙成了這時在蘇聯很流行的捲髮。賀子珍本來就長得端莊娟秀,她這麼一收拾,更顯得風姿綽約,加上她在蘇聯這幾年的文化薰陶,言談舉止間透出魅力女人的風姿,與以前的她簡直判若兩人。30歲的賀子珍煥發出的是一種健康的、成熟的女性美,尤其是她那滿含憂傷的眸子,楚楚動人,讓人一看就能感覺到她是一位有故事的女人,使她顯得別具風韻,清麗嫵媚。

此時,賀子珍與毛澤東分手在東方大學早已不是什麼新聞了,許多人都知道賀子珍是個離了婚的女人,一些男同志對這位有一種憂傷美的女人充滿了愛慕之情,他們常常找藉口向賀子珍示愛,甚至,有的人還當面向她表示愛意。可是,求愛者都被賀子珍婉轉地拒絕了。

因為賀子珍心裡仍然只有一個毛澤東。雖然他現在已成了別人的丈夫,但是,她依然牽掛著他,仍如一位分別在外的妻子一般掛牽、惦記著他,因為對毛澤東的這份摯愛,她的情感世界裡容納不下第二個人。

然而,越是這樣,殘酷的現實越發讓她痛苦,她強支撐著,但是內心仍是支離破碎,痛苦不堪。

為了排遣寂寞和痛苦,原來最反對跳舞的她現在也開始學習跳舞。並且,偶爾也參加學校舉辦的舞會,她那輕盈的舞步,優美的舞姿,更吸引來中外留學生的好感。所以,每次舞會結束後,總有異性向她大獻殷勤。

賀子珍燙了頭髮,又學習跳舞。在蘇聯留下來的同志中除她之外,無一人燙髮,在人們的眼中,捲髮是資產階級的那一套,與無產階級戰士的身份是格格不入的。結果,賀子珍的表現又引來一些閒言碎語。

「憑什麼把我關進瘋人院?」

正在賀子珍為女兒的寒冷愁腸百結的時候,新的麻煩又來了。

一天,國際兒童院的院長來了,找賀子珍談話。

他是國際兒童院的絕對權威,整天板著臉,走路腆著肚子,儼然一副大官大員的派頭,一年難見他有一個笑容,說話就是千篇一律的命令口氣。他一見賀子珍,沒有寒暄,也沒問嬌嬌的病況,就說道:

「嬌嬌的病已經好了,可以回到集體中生活了。」

賀子珍一聽急了,連忙解釋說:

「不,嬌嬌的病還沒有完全好,現在還不能回到兒童院去。」

「不行,你應該馬上去幹活,你的毛線活好久沒交了。」院長冷冷地說。

「院長,我要照顧女兒,有些活暫時沒法去做。」

院長聽了賀子珍的話後,輕蔑地說:

「你不勞動,不幹活,難道讓我們來養活你們這些懶傢伙嗎?」

賀子珍一聽,立即反駁說:

「我從來不偷懶,沒少幹事情。我的口糧都是自己用勞動掙來的,沒有白吃飯。」

這時,為證明自己的話是對的,她向院長伸出她那雙粗糙皸裂的手。

這時,院長無話可說,反過來質問她:「誰給你權利帶走孩子?」

「一個母親的權利!你們太殘忍了!」賀子珍據理力爭。

「你是想呆在家裡帶孩子,不幹活!你這個懶蟲……當心我把你送到瘋人院……」院長氣勢洶洶地威脅。

「你胡說,我靠自己的勞動來養活自己!」賀子珍理直氣壯地大聲回答他,「我從來沒懶過!」

「你這個女人,你有什麼權利烤火,你算個什麼人?」

在這位院長看來,賀子珍再也不是蘇共兄弟黨的領袖的夫人,而是一個被遺棄的女人!賀子珍的反抗更讓他怒不可遏,歇斯底里了。

賀子珍十四五歲參加革命,是槍林彈雨、雪山草地走過來的紅軍戰士,嚴守著人的尊嚴和不畏強權的秉性。她完全讀出了話里的潛台詞,但她怎麼會向強權屈服?立即回答他:「我們有生存的權利。室內零下40多度,生重病的孩子怎麼受得了!我是什麼人?我是中國共產黨黨員,金子做的!」

賀子珍的回答更是惹惱了暴怒的院長。

他是國際兒童院絕對的權威,從來沒有受到過別人,尤其是中國人的這種批評及冷嘲!他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用俄語嘰哩咕嚕說了一大堆的話,越說火氣越大。他到底都說了些什麼,賀子珍沒有完全聽懂,但最後兩句話聽懂了:

「你是不是發瘋了,當心我把你送進瘋人院。」

賀子珍聽了她的話,自尊心受到了刺激,她的血頓時涌到了頭上,蒼白的臉一下變得通紅。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這些日子來所受的委屈,所積累的不滿,一下子爆發了。她的聲音顫抖著,同他吵了起來。她逼視著院長,要他回答:「我怎麼瘋了?你有什麼權利,憑什麼把我關進瘋人院?」

院長無話可說,只是惡狠狠地盯著賀子珍:「走著瞧吧!」說完,就撒手氣呼呼地走了。

雖然雙方說了一些難聽的話,但是,事情過去了,賀子珍生了幾天悶氣,也就把它丟下了。

然而,她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場爭吵竟然導致了最嚴重的後果!

一天,賀子珍正在拼命趕織毛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她來到門口一聽,來人邊敲門邊小聲叫她的名字:「子珍,子珍,是我!」

賀子珍聽出來人是一位與她要好的中國女人。這個女人之所以要留下來,也是因為她遇到了個人的感情問題,因此,同賀子珍一樣,不願意回國去,並且最後也隨同國際兒童院遷到伊萬諾夫城來。平時她跟賀子珍常有來往,而且關係相當好,應該說,她是賀子珍在蘇聯時最好的朋友。

當賀子珍聽出是好朋友的聲音時,她很高興,一邊開門一邊嗔怪地說:「是你啊!這麼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呀?」

然而,當她把門一拉開,那個叫門的女子一閃身竟然躲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群穿白袍的彪形大漢。他們沖了進來,見到賀子珍,一句話不說,就抓住她的手臂往外拖。

賀子珍被這一幕驚呆了,她出於自我防衛,本能地掙扎著往屋裡逃,嘴裡一面說:

「你們是幹什麼的,憑什麼來抓人?」

「精神病院的,讓你去住院。」其中的一個大聲說道。

賀子珍一聽這話,大吃一驚,她馬上想起前次與她爭吵的國際兒童院院長的話!

她拼命地反抗,大聲說:「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

「瘋子會說自己是瘋子嗎?」穿白袍的人呵呵大笑,野蠻地拖著賀子珍往外走。

「我不是瘋子!你們為什麼要把一個正常人送到精神病院?我的女兒病還沒好,我不能離開生病的女兒啊!」

賀子珍邊說邊想走到女兒的身邊,把女兒抱在懷裡,不讓任何人把自己同女兒分開,但是,大漢們拽著她往外拖。她先是一把抓住了床把,想藉助床的力量,留在屋裡。但是,瘦弱的賀子珍怎麼敵得過幾條大漢。

她的手被粗暴地掰開。她硬是被拖出了房門,塞進了汽車。

嬌嬌從夢中被嚇醒,驚惶失措地看著這場媽媽與精神病院工作人員驚心動魄的搏鬥,她嚇得大哭起來,喊著:「媽媽!媽媽!」從床上爬起來,想撲過去救媽媽。但是,她被這些穿白袍的人一把推開了。接著,賀子珍被人架走,嬌嬌趁著混亂沒有人理會她時,爬上了窗口,跳到了屋外。

她家住在樓的底層。然後,她越過了溝,躲進了小森林裡,藏了起來。

但是,很快她就被人找到了,並被重新送回了國際兒童院。

王稼祥夫婦出面交涉,賀子珍出了瘋人院

轉眼之間,歲月流逝到了1946年。

夏天,王稼祥同他的妻子朱仲麗來到了莫斯科。

在賀子珍剛到蘇聯時,王稼祥是共產國際東方部的部長,負責照管從中國來蘇學習和治病的同志。1938年5月,王稼祥因為國內工作需要回國。回國以後,他的身體仍然不好,在抗戰勝利以後,他擔任國、共、美三方軍調部顧問。這一次,他是偕夫人朱仲麗來莫斯科治病的。

王稼祥的妻子朱仲麗,就是楊開慧的父親楊昌濟的留日同學、原來湖南省立第一女子師範學校校長朱劍凡的女兒。1927年,朱仲麗的姐姐朱仲止經蔡暢介紹與北伐名將肖勁光結婚。1938年朱仲麗從上海東南醫學院畢業後,奔赴延安,在邊區醫院當醫生,在姐夫的促成下,第二年與王稼祥結婚。

王稼祥因是中共高級領導人,到莫斯科後,蘇共專門為他派了一位聯絡員——尼古耐夫。在莫斯科,王稼祥見到了許多德蘇戰爭後中國留蘇的倖存者,了解在德蘇戰爭中留蘇的中國同志的遭遇與下落。嚴酷的戰爭、無情的饑荒,奪走了許多中國同志的生命,還使一些人下落不明。人們在談及這場艱苦卓絕的戰爭時,不時提到賀子珍和她的女兒。王稼祥和賀子珍是親密的戰友,他們曾一起經歷過長征,又一起在蘇聯工作過。於是王稼祥決定尋找她的下落。

一天,王稼祥對尼古耐夫說:「我們有一個中國同志叫賀子珍,還有她的女兒毛嬌嬌,現在還在蘇聯,請幫助打聽關於她的下落,我希望見到她本人。」

尼古耐夫答應幫助調查。幾天後,他回復王稼祥說:「賀子珍至今下落不明。」

然而,王稼祥並沒有放棄尋找賀子珍的努力。一次他無意中從留學生的談話里獲悉:久無音訊的賀子珍竟然被關進了伊萬諾夫的精神病院,與世隔絕!他大吃一驚,一方面把這令人震驚的消息報告毛澤東,一方面立即與蘇聯有關方面進行交涉。王稼祥立即找到尼古耐夫,說:「賀子珍現在住在伊萬諾夫市的精神病院。請你把她的詳情告訴我。」

幾天後,尼古耐夫回答說:「是有一個叫賀子珍的人住在伊萬諾夫城精神病院,她神經不好,醫生診斷為精神分裂症。她的女兒在她進了精神病院後去了國際兒童院上小學。」

「她的病很嚴重嗎?」王稼祥聽後,嚴肅地問道。

「是狂躁型的,生活不能自理。」尼古耐夫回答。

「請轉告上級,我想把她接到莫斯科來見一面。」王稼祥說道。

尼古耐夫聽了王稼祥的話答應轉達。一周後,他回覆說:「賀子珍不便來莫斯科。」

「為什麼?」王稼祥問。

「……」

「那我們到伊萬諾夫市去看她。」朱仲麗馬上說。

「……」

「我們一定要見她一面,最好連小孩子一起見,一起送到莫斯科來。我有醫生,我們要親自檢查她的病情。」王稼祥嚴肅地說。

尼古耐夫走了,十天以後回來,告訴王稼祥夫婦說現在不能見面。王稼祥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一定要見賀子珍一面,並對尼古耐夫說:「如病情嚴重,見過面後仍然送她回瘋人病院。如果不嚴重,我準備請示國內,把她送回國去。現在,我們東北的好幾個大城市已經解放,有了好的醫療條件,我們可以繼續給予治療。」

在王稼祥夫婦的催促下,尼古耐夫只得又再次請示了上級,可能是有關方面已意識到了當年關押賀子珍是出於一種報復的迫害,因此仍沒有給予答覆。

王稼祥曾一度擔任過中國共產黨駐共產國際代表,與蘇共高層人物熟悉,且能說一口流利的俄語,經過他的多方努力,蘇聯政府才同意讓賀子珍離開精神病院,返回莫斯科。

這一天,賀子珍正躺在病床上,一個護士突然走進病房,把她領了出去。賀子珍莫名其妙地跟著她來到了一間房裡,這裡原來是一間更衣室!護士指著桌上的衣服,說:「換上吧。」

賀子珍一看,原來是自己來時所穿的衣服。旁邊還有一隻小箱子,裡面放的是她過去的換洗衣服,還有那床她從延安帶出來的當年在打婁山關時毛澤東燒壞的毛毯。

「這要去做什麼?」賀子珍忍不住警覺地問道。

護士說:「有人要接你到莫斯科,穿好衣服就走,汽車在外面等你。」

賀子珍一聽,簡直不相信這是真的,忙對護士連連感謝。

就這樣,賀子珍在進入瘋人院兩年多以後,終於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賀子珍由一位蘇聯同志陪著上了汽車,汽車風馳電掣向莫斯科奔去,幾個小時後,到達了共產國際大廈旅館。這裡已為她訂好了房間。賀子珍一進房間,推開門,發現已經兩年多沒見面的女兒也在這裡!頓時,賀子珍因為這突然的驚喜昏過去了。

她形容枯藁,一雙失神的大眼睛迷茫地看著女兒,好一會兒,才吐了一口氣,訥訥地低語一句:「是……嬌嬌嗎?」

「媽媽!媽媽!我就是你的女兒!」嬌嬌喊著,撲過去。賀子珍搖晃了一下,緊緊摟住嬌嬌。

「我的女兒,媽媽想你呀,媽媽不想離開你呀!」在嬌嬌眼裡,熬成燈草樣的媽媽顫顫地叫著,淚水潸然而下。

母女倆悲喜交集。嬌嬌抓住賀子珍不放,任由她的眼淚縱橫,灑落一肩!此情此景,連在場的蘇聯人也為之動容。

當母女兩個的情緒平復下來以後,都久久地凝視著對方。賀子珍對女兒說:「嬌嬌,兩年多不見,我的嬌嬌長大了。人長高了,長得也端正秀氣多了啊!」

隨後,她們被送到王稼祥夫婦的住處。

賀子珍牽著一個10歲的女兒踏進門,她見到了老熟人王稼祥,訥訥地說道:「王同志,您好!」

王稼祥和朱仲麗一看,賀子珍頭戴一頂法國式圓形無邊帽,上身穿一件黑灰色薄呢子西裝式短衣,下身是黑色裙子,半高跟圓頭皮鞋。她看上去神智清醒,顏面有表情,眼神略遲鈍,反應稍為緩慢。王稼祥夫婦趕忙起身也向她表示問候。

「我好!」賀子珍回答他們的問候。她面帶笑容,眉尖微蹙,見到朱仲麗,又忙讓嬌嬌叫阿姨。

雙方坐下後,王稼祥問及她的近況,賀子珍表情淡漠,有些遲鈍地回答說:「我睡得好,也吃得好。」

「你覺得哪裡不舒服嗎?」王稼祥見賀子珍口齒木訥,不知道這些年的瘋人院生活已經把她折磨得沒有了正常人的生活,她現在還沒適應過來。

「我有些心煩。」賀子珍說。

「那,你們在這兒玩半天吧。」王稼祥關切地說。

這時,尼古耐夫說:「到5點鐘,我派車接她們回旅館。」

「我現在口齒不順,好幾年沒講中國話了。小孩子同我講話,一半俄語,一半國語。我只能在生活方面講幾句簡單的俄語。」

尼古耐夫走後,賀子珍的口齒和腦筋才慢慢地開始轉向靈活,說話也開始多了。隨即與王稼祥夫婦用久違的中國話交談起來。從談話中,賀子珍得悉國內一片大好形勢,思念祖國之情不可言喻,高興得直點頭。

晚飯前,尼古耐夫來接她。王稼祥對賀子珍說:「請你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一有機會,帶你回國。」

尼古耐夫在旁,也對賀子珍說:「我如實向上級反映。你可以提出一些要求,願到哪裡去玩嗎?我想你永遠不會再入精神病院了。」

蘇方經過幾天對賀子珍的觀察,同意了這個結論:賀子珍的神智完全正常。就這樣,賀子珍不再重回精神病院了。她終於成了一個正常的自由人,得救了。

責任編輯: 王篤若  來源:賀子珍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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