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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江松:這一天到了 春晚終於在網絡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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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很多人已經多年不看央視春晚甚至不開電視機了,但也知道更多的人還與官媒和央視春晚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哪怕一邊看一邊高聲痛罵,卻總也禁不住手賤,眼賤,希望在屎堆里能發現米粒。我把這個稱之為節慶娛樂方面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似乎不看央視春晚就不知道怎麼過年了。

昨晚我在一個沒有電視機的地方度過了一個輕鬆愉快的大年之夜。我知道很多人已經多年不看央視春晚甚至不開電視機了,但也知道更多的人還與官媒和央視春晚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哪怕一邊看一邊高聲痛罵,卻總也禁不住手賤,眼賤,希望在屎堆里能發現米粒。我把這個稱之為節慶娛樂方面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似乎不看央視春晚就不知道怎麼過年了。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驚人的巨變發生了:春晚在一夜之間死在網絡里了!我先是在自己的微信圈裡發現了這一變故,從昨晚8點開始,在我的1483名微信好友中,竟然只有3個人在吐槽央視春晚。於是我到各個微信群、到微博、到各個qq群去求證,瀏覽了上萬條信息,同樣發現關注春晚的人寥寥無幾。

這一天終於到了!

是的,像春晚這樣的節慶娛樂節目,其實是不可能被罵死的,畢竟人家並沒有用槍逼著你去看,看不看的決定權還是在你手上的。你一邊看一邊罵,罵完又去看,恰好提高了它的影響力和收視率,它沒有受到絲毫損害,該怎麼爛還怎麼爛,倒是把你氣得夠嗆,內心裡充滿了挫敗和沮喪,好像被一個下三爛的騙子騙走了一筆不菲的財產,或者貞操。倘若你根本就不理他,他怎麼騙得到你呢?春晚正是這樣死的,它不是死於人們的憤怒和詛咒,而是死於人們的輕蔑和不屑,而人們之所以終於能對春晚棄之如敝屣,蓋因他們終於建立了節日文化主體性,他們知道怎麼按照自己的興趣和意志過年了!

其實,不止我們與春晚的關係如此,我們與整個壟斷性媒體和壟斷性意識形態的關係也是如此。常常看到某個御用學者和喉舌肆無忌憚、殺氣騰騰地攻擊一些基本的人類價值,其無知和野蠻讓人覺得自己一下回到了蒙昧時代和法西斯時代。但畢竟中國社會尤其是民眾已經有了不可逆轉的進步,想復辟到毛時代是不可能的了,只不過民眾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創建一個新時代而已。在這種膠著糾結的轉型時期,對於那些復辟反動的叫囂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呢?我以為用不著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與它們纏鬥——這種纏鬥反而擴大了它們本來所剩無幾的影響力,延續了它們的壽命,不如根本就不去理睬它們,而把主要時間和精力專注於民間主體性和主體力量的發育壯大上來。民間的、進步的力量越強大,它們的聲音就越虛弱,最終必定死於民眾的漠視和蔑視之中。很多知識分子還停留在啟蒙、否定和批判的階段,如果不做意識形態鬥爭,就不知道可以做什麼了,這表明他們尚未建構起自己的主體性。我不是要否定他們工作的價值,但他們的工作的確是遠遠不夠的,他們的啟蒙、否定和批判不足以真正戰勝和擊敗他們的對手,相反,他們的對手倒是可以巧妙而有效地利用他們達到其苟延殘喘的目的。

是的,我們要以自己的文化取代他們的文化,就像新工人階級中的一些優秀分子所做的那樣,他們已經舉辦了四屆打工春晚,自己搭台、自己唱戲、自我表達、自我創造。他們擁有了自己的春晚,其他社會群體也可以擁有自己的春晚。到那時,央視春晚就不再是死在網絡自媒體里了,它將徹底死在祖國的每一個家庭和每一個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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