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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遠新澄清:毛主席讓我接班是瞎編

—毛遠新談毛澤東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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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毛澤東死後讓毛遠新接班的這個歷史疑問,本文作者閻長貴把質疑的文章轉給了毛遠新。當閻打電話問毛時,毛說:你信中提到這樣一個傳聞,傳說我在一次同學聚會中,酒後吐「真言」:關於接班人,主席說的既不是華國鋒,也不是江青,而是我,七名常委中我名列第一。這完全是瞎編。

毛遠新

毛遠新,毛澤東的侄子,毛澤民烈士的兒子,1941年生。中共建政後,他大概從小學開始一直在毛澤東身邊長大。我1967年1月開始給江青作機要秘書,和毛遠新結識。「文革」中,毛遠新在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簡稱哈軍工)參加運動。他從哈爾濱回京時,往往也住在釣魚台江青所住的11號樓。我們一起交談,一起到大食堂吃飯,相處很好,成了很親密的朋友。2001年,他從上海某汽車研究所退休後,來北京時,曾到我家做客,晤談甚洽。10多年來,我們不斷地通信、通電話,現在我把他談話和通信中涉及到毛澤東的一些事,加以整理,向關心和研究毛澤東的人作一介紹。

毛澤東在上大學、參加工作上嚴格要求毛遠新

毛遠新中學是在北京101中學讀的。1960年暑假畢業時,他被學校保送哈軍工。回家後,他告訴伯伯毛澤東,毛澤東說:「保送算什麼本事?」毛遠新毅然決然地回答:「那我考!」毛澤東說:「你考什麼學校?」毛遠新說:「考最難考的。」毛澤東說:「那就是北大、清華。」結果在統考中,毛遠新考取了清華,併到清華讀書。後來,有個高幹子弟跟他說:「遠新,你還是應該去哈軍工。」毛遠新有些心動。回家跟毛澤東說:「伯伯,我還是想去哈軍工!」毛澤東笑著說:「那就看陳賡接收不接收你了。」當時,陳賡是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院長。當動員毛遠新「還是應該去哈軍工」的那位高幹子弟把這個消息告訴陳賡後,陳賡立刻打電話給毛遠新,說:「熱烈歡迎你來哈軍工!」就這樣,毛遠新從清華轉到了哈軍工,成為哈軍工的一名高材生。

1965年暑假,毛遠新從哈軍工畢業。談到工作問題,毛澤東叫他去空軍找吳法憲。吳法憲熱情地接待了他,將他安排到某團部當參謀。毛遠新回來跟毛澤東說了這個情況。毛澤東說:「沒當兵,怎麼就當官?不行,再去找吳法憲,重新安排。」其實,一個團部參謀也算不上什麼官。按照毛澤東的意見,毛遠新又去找吳法憲。吳法憲聽了毛澤東的意見,非常感動和感慨,說:「主席對親屬要求真嚴格!」這樣,吳法憲就把毛遠新安排到空軍某高炮獨立營(即地空飛彈部隊)當了一名技師。

毛澤東要求毛遠新幫江青整理文件提要

1975年,毛遠新在做毛澤東的聯絡員期間,有一次江青把他叫去,要他把她保險柜里的文件給登記一下,以便她查找。這件事沒法拒絕。他就把她保險柜里的文件,編成目錄登記下來。交她看後,江青說,這樣我還是只知道題目,不知道內容,能不能每個文件都搞個內容提要?他覺得這樣做,很費時間,很難做,沒答應。江青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談這件事,還是要求毛遠新給她搞每份文件的內容提要。在這封信上毛澤東畫了一個圈,沒批語。毛遠新不知是什麼意思,他怕江青拿著毛澤東畫了圈的這封信找他,就去問毛澤東。毛澤東說:「你幫幫她的忙吧,我們家剩的人不多了!」

毛澤東選華國鋒做接班人的情況

2008年還是2009年,有一天一位朋友拿著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的國史第8卷,指著上面說華國鋒做接班人是毛遠新推薦的內容,問我是不是這樣的。我說:「不知道。這件事需要問毛遠新本人。」於是我撥通了正在南昌照顧老媽媽朱旦華的毛遠新,跟他說:「現在有書上說,是你推薦華國鋒做接班人的,是嗎?」他笑了,說:「我有什麼資格向毛主席推薦接班人,再說,我對華國鋒也不熟悉、不了解。」接著,他向我介紹了毛澤東選華國鋒做接班人的過程。

他說:周總理逝世後,毛主席就翻來覆去地考慮誰做總理,在幾個副總理中,掰著指頭數。說實話,毛主席當時最看中和屬意的還是張春橋,但又覺得他不能服眾。毛主席問我對張春橋的看法,我說:張春橋有思想、有能力,仿佛又有點陰,往往不知道他想什麼,說什麼。就在毛主席經過再三考慮選定華國鋒做總理、做接班人時,還是希望張春橋做軍師,輔佐華國鋒。毛主席叫我向張春橋傳達一句話:『從1935年遵義會議起,我不就做了10年的副手嘛!』我向張春橋傳達了這句話,同時我也把這句話告訴了華國鋒。」

毛遠新堅決否認毛澤東關於身後誰任常委的傳聞

多年來,通過網絡流傳著這樣一則材料,其內容是:

張玉鳳回憶:主席在(1976年)4月至9月中旬,思維還正常時,多次就身後黨政軍領導班子圈劃,但未有定論,憂慮政局會有劇變。主席是圈了、提了5個人名:毛遠新、華國鋒、江青、陳錫聯、紀登奎。對此,毛遠新和我都有記錄資料。

主席在1976年7月15日,曾召見毛遠新、華國鋒、江青、汪東興和我提出毛後政治局常委班子名單,毛遠新、汪東興、我作記錄。名單順序為:毛遠新、華國鋒、江青、陳錫聯、紀登奎、汪東興及我。

江青聽後,要主席再重複一次,並問:洪文、春橋呢?主席當即指著江青說:「你好幼稚!」舉手往左右方各斬一刀,說:「老帥,王(洪文)、張(春橋)都不進!」打倒四人幫後,汪東興曾以黨中央的名義,命令我將此記錄交出,並不准對外透露主席對中央領導的評價。我稱:該記錄已毀掉了。(摘自《張玉鳳揭示若干重要歷史事件的真相》)。

對這則傳聞我不大相信,認為是編造的,也核實過,但沒有公開澄清。但不斷有人問我這件事情。2009年11月18日,河南開封薛開震先生給我一封信,該信說:「……幾年前,我看到此資訊(按:張玉鳳披露的毛澤東身後常委名單),便判斷是真的。後來,辛子陵先生在《文革黑盒子解密》一文中詳細引用張玉鳳的回憶,並認為確有其事。然而,這一個重要的歷史事實尚需獲得更多的證實,張玉鳳的披露只是孤本。目前最佳的辦法,就是請您於方便之時電話詢問一下毛遠新先生,甚至到南昌去面見一下也是必要的……我以為毛遠新也應當坦誠直面這個事實的。」

誠如薛開震先生所說,這確實是一個「重要的歷史事實」,對研究「文化大革命」、還原「文化大革命」的本來面目,非常必要,務須辨明查清。讀者的懇切心情,也強烈要求和促使我儘自己能盡的一點責任。我和江青「文革」中第二任秘書楊銀祿商量,認為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應該做點工作。楊銀祿負責詢問汪東興、張玉鳳,結果他告我:他們都否認有這事。我打電話詢問了毛遠新。毛遠新明確、堅定地回答:「胡說八道,從1976年以後,除了『你好』之類的簡單話,主席說話誰也聽不懂了,連張玉鳳也聽不懂,相互交流都是用筆寫,誰要說有這件事,請他拿出文字根據來!」毛遠新還說,我聽到和看到這樣的謠言多了,很多人這樣說。

我們據此撰文澄清這件事情。有人不同意我們的意見,發表文章質疑我們的澄清。我把質疑的文章轉給了毛遠新。當我打電話問他時,他說:你的信我收到了,附來的質疑和商榷你同老楊那篇歷史傳聞(指毛關於他身後中央常委名單的事)「真偽」的兩篇文章也看了,我看對這件事情表明態度就可以了,不一定答覆。另外,你信中還提到這樣一個傳聞,傳說我在一次同學聚會中,酒後吐「真言」:關於接班人,主席說的既不是華國鋒,也不是江青,而是我,七名常委中我名列第一。這完全是瞎編。我從不喝酒,過去在軍隊時都不喝;我不喝酒,怎麼會有酒醉後的胡說八道呢?

責任編輯: zhongkang  來源:湘潮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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