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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亦是人禍?「東方之星」傾覆三大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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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時間6月1日夜間在中國湖北省監利縣長江水域發生的遊輪傾覆事故,承載的456人中,截至發稿前只有14人生還。(網絡圖片)

兒童節翌日,一場重大的沉船事故令外界火速將目光轉向老年群體。6月1日晚,載著456人的豪華遊輪東方之星,行至湖北監利水域時,不期而遇的遇上一場龍捲風。

短暫掙扎過後,這艘輪船便「橫屍」長江之中。截至發稿前,事故已有14人生還6人遇難,430餘人仍生死未卜。這樣的事故等級,在長江航運史上算是少有。

事故發生後,關於極端天氣的爭論,船舶改裝的疑問,「還未開始便已結束」自救過程都給沉船事故留下是「天災」還是「人禍」的疑問。龍捲風曾來過這船上?多方報導及事故獲救人員的說辭顯示,沉船是因突發極端天氣所致。

大陸地方官媒《湖北日報》援引長江海事局有關負責人的表述,國務院把這次事故定性為「因大風大雨造成的『東方之星』沉船事件」,率先為事故披上一層天災的外衣。事關幾百人生命的大事,如此定性略顯隨意。龍捲風之說,午後又有新解:「中國氣象局應急減災與公共服務司司長張祖強在中國氣象局的發布會上表示:對於沉船事故,現在仍不確定發生了龍捲風,但可以肯定發生了強對流天氣,中國氣象局已組成專家組趕赴湖北,進一步分析判斷是否出現了龍捲風。

幾個小時後,《湖北日報》進行了公開道歉,稱此前發布的《國務院表示事故為「因大風大雨造成的沉船事件」》源於一次內部會上專家的階段性分析,不準確、不權威。即便有這樣的反轉,但是最終結果並沒有逆轉。

18時,陸媒發布消息稱,中國氣象局經綜合分析,湖北長江沉船江段發生12級以上龍捲風。多次改裝致船心降低重大的沉船事故,關於事故原因的猜測很難有統一的結果。雖然目前極端天氣引發事故的猜測被認為是主要原因,但是關於船舶改裝致穩定性降低的爭論也從未停止過。

一名航運研究人士表示,「從目前的情況看,沉船不會僅僅是因為龍捲風的因素,船體有問題的可能性很大。」重慶市有關部門介紹,東方之星於1994年建造,屬於使用15年以上的客船,中間曾進行翻修,但尚未到達30年的客船強制報廢年限。航運專家稱,「對遊輪而言,需要注意的是改裝的問題。現在遊輪改裝往往會改上面的房間,一般上面是豪華房,在改裝中上面加了太多東西之後,往往會造成船的重心提高,所以這個方面需要進行計算。」東方之星號不在此類普通客輪改裝之列,但出廠後的多次改裝問題,此番很快被輿論聚焦。

陸媒財新網引述業內知情人士的話稱,東方之星號由重慶長航東風船舶工業公司的東風船廠設計並建造,其設計母型是長江船舶設計院設計的系列豪華遊輪,規範抗風等級相當於8-10級,入級中國船級社(CCS),屬於內河A級航區船舶。該人士還透露,東方之星號出廠後曾多次改裝,但改裝設計沒有找原先設計船舶的東風設計所,而是找了不知名的設計班子,輪船上層建築的防火分隔和客艙布置均發生較大變化,吃水由此前的2米變為2.2米。

據該人士了解,該船的某些結構在改裝後已經超標。有海事專家指出,該船只有內陸穿的通病——「頭重腳輕」,使其一旦遇極端風浪很難全身而退。專家認為,「東方之星」號客輪水面以上的高度約10米,水下深度約3米,相比於見慣風浪的海輪,船體受風面大,吃水淺,一旦遭遇巨風巨浪,非常容易發生傾覆。船長冒雨任性前行引爭議東方之星沉船事故中,船長沒有棄船而逃,也沒有遇難。在岳陽被救起的船長,既是事故的幸運者,註定也將備受爭議。

光明網的評論針對船長和輪機長,「按照常識,輪機長的崗位位於輪船相對最難逃生的位置,尤其是在突如其來的意外發生時,輪機長和輪機工的逃生機率低之又低」:「如果媒體報導的輪機長逃生的消息為實,這就說明當時的情況為或者輪機長不在崗位,或者輪機長有充足的時間從船體相對難以逃生的部位中成功逃生。如果是前者,那麼,為什麼在天氣如此惡劣的情況下,輪機長竟然不值崗,是對此種天氣和水況見慣不驚,還是因熟視而疏忽?而如果是後者,那麼,則說明船體在傾覆當時,尚有時間進行必要的自救來減少事故的嚴重程度。」官媒評論是有的放矢,但是最需要考慮的問題是,在風大、雨大、能見度低的情況下,為什麼東方之星沒有選擇靠岸拋錨而是繼續前行。

視頻監控顯示,沉船事故發生在6月1號21時52分36秒。從多方信息分析可以肯定地是,事故發生的非常突然,遊輪在極短時間內傾覆。長江海事局有關負責人介紹,「東方之星」大型豪華遊輪突遇龍捲風,在一兩分鐘之內傾覆倒扣在水中,當時船上大多數人都準備休息,因此,事故發生時該船沒有向外發出任何求救信號。

的確,東方之星沉船時並沒有發出求救信號,向外界通報沉船的是另一艘化工船的船長。22時左右,危險品運輸船銅工化666船員來看見兩個人離該船電,稱該船在岳陽市華容縣洪山天字一號碼頭北岸因暴雨拋錨時,20米處往下漂,因雨太大無法施救便報警。後經核實,銅工化666船員看到的兩人即為「東方之星」生還人員。銅工化666是一艘運輸危險品的船隻,1日從湖北枝城卸完貨空船返回銅陵。船長李永軍透露了事故發生前後,湖北監利水域附近的航行狀況。「當時雨大的不得了,我估計至少7級風,江面上能見度很差,就像下霧一樣,雷達被雨干擾了都掃不到東西。」大約21點10分,銅工化666順流而下,與逆流而上的「東方之星」交匯。這也是東方之星出事前最後一次被外界所看到。目前有各方人士質疑,如果氣象預報獲知當地有惡劣天氣,為何仍然允許「東方之星」出航。而船長在明知航行條件惡劣的情況下,又為何繼續「任性」前行。問題的答案恐怕要等到事故全面調查結束後才可能有更加具體和確切的答案。

責任編輯: 白梅  來源:博客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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