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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嫁給劉燁這個中國人,讓我思考了很多

女人要做他們老公的母親,因為她老公離開媽媽之後

他就要找一個像他媽媽的女粉

這個不用騙自己

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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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劉燁,是一個需要思考的決定。我覺得演員特別容易談戀愛,可能是我看到歐洲的演員,他們很容易找女孩。所以我一開始就擔心這個。但是我發現劉燁責任心很強,比我爸還強。

我最被感動的,是他賺錢之後,給他父母、姐姐買房子、買車。可能在中國很正常,反正在歐洲你就沒有聽過。那時候他29歲,他自己還沒有房子。他跟我說這幾句話,我就覺得這是特別靠譜的男人,就真的是可以依靠的。

我父母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買房子,他們60歲之後才買房,還貸款,很辛苦。所以我覺得我小時候一直沒有安全感,不停地租房子、搬家,然後就覺得要很快獨立,賺錢,能夠買一個小房子。

你說歐洲男人不能給我需要的安定感,yes,你了解我。在法國,我們上高中時候學的詩歌,17世紀、18世紀那些,都是關於浪漫的愛。因為愛,什麼都可以解釋。因為愛,你可以離婚,離開你的整個家庭,然後他的朋友們會接受,我覺得特別可怕。因為你建立了一個家庭,我們說的道理,那些 values(價值),在哪兒?都不算數。

男人你50歲、你60歲,你愛上一個人,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但是你別破壞你建立的這個家庭。

有一個中國的朋友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跟我說,你們法國女孩不明白,我們說「你吃飯了嗎」,意思是我愛你。這句話我覺得意思很大,讓我完全重新地看什麼是愛,什麼是一個夫妻,為什麼要在一起,要在一起是幹嘛。

愛是什麼?愛,就是「你吃飯了嗎」,就是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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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中國女人現在有一種復仇心理:這男人不尊重我,離。我理解,特別理解。中國女人得到你們的自由沒有多久,得到你們的獨立性多難呀。但是我是沒有經歷這個,沒有這種復仇心理。

對男女平等,我是用很傳統的方式看的。古老的人類,男人去打漁、狩獵,男人的力量在那兒呢,難道你去cut他的本能啊?

現在的中國,也有很多離婚,學西方,我也要自由奔放。等30年吧,咱們再聊,我覺得會回到原來的。因為這是中國的根,這是太老的一些傳統了。

西方的方式就是,注重孩子的個人發展。結果他就是一個個人,但是他不了解這個大的團隊,他就不考慮父母怎麼樣。我覺得心疼父母是個挺難的事,我也不知道中國家庭是怎麼做到的。在中國,我看到老人他們在公園,都挺高興,挺健康,不孤獨。你去看國外的老人,80歲、90歲,一個人生活。我昨天看了一個新聞,在法國,一個養老院沒錢,關門了,一個94歲的老太太得回自己的家住。她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生活,他們最多就是能周末過來一次,多可怕。

中國有很多的關於西方的夢想,但是我覺得我們西方現在很失敗了,不管是政治系統、理想系統,有什麼理想?iPhone,我的理想是得到新的iPhone。

我很高興我兒子諾一的英雄是孫悟空,而不是 spider man(蜘蛛俠)。我給孩子們讀盤古、后羿、嫦娥什麼的,然後到《西遊記》。學了我們西方的那些小公主、小王子的故事,如果女孩還認為自己是公主,那我們就很辛苦了。

因為我看劉燁他是從一個很傳統的文化來的,男子漢、規矩……這個幫他很多。他成功的原因,一半是他的才華,一半是他就會做人,他會尊重別人,他會被尊重。我最崇拜的男人,他是怎麼來的?他就是從這個教育來的,所以我也覺得我孩子一定要受這個教育。

我認識劉燁的時候,我就怕他會跟我說,要跟父母一起住。結果現在,是我求求劉燁的父母來跟我們一起住,他們有那麼多事情可以教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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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國傳統文化里找到了特別強的安全感,我覺得和我是猶太人有關係。猶太人的道德和中國的道德基本上是一模一樣的,家庭為主、做人、學習。

包括我們的禮儀,比如說我們過年也是十幾天。我們也是要有一些菜在桌子上,每個菜就代表一個意思,有一個魚頭,意思是你一直排第一,一直往前走。還有一個老的摩洛哥猶太傳統,要吃胡蘿蔔,切成圓的一片一片,因為它像金幣,代表財源廣進。

我的父母是北非猶太人。兩千年前猶太人離開以色列國,有一部分去了北非。我父親來自摩洛哥,我母親來自阿爾及利亞,那裡原來是法國的殖民地。所以像我就是黑頭髮、黑眼睛,比較像地中海的,反正不是那麼的法國樣子。我在家不會做法餐,我只會做阿拉伯菜。而且我們家不喝葡萄酒,我到巴黎上大學的時候,我才第一次喝葡萄酒。

北非猶太人是特別大男子主義的一個文化。我爸爸從來不進廚房,他以前不得不給我做中午飯,因為學校離家裡很近,我們就中午回家吃飯,我媽媽在工作。我們就每天都吃麵條,加黃油,特別難吃。我一輩子再吃不了麵條了。

所以劉燁大男子主義我完全能接受。我特喜歡中國的陰陽平衡,劉燁在我們家裡,是最厲害的。他不能跟一個太強的女人在一起,他會受不了。

安娜和劉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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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要做他們老公的母親,因為她老公離開媽媽之後,他就要找一個像他媽媽的女人。這個不用騙自己,就是這樣的。

劉燁的工作特別辛苦,我做不到。他可以工作10個小時、14個小時,沒人管,然後你涼你熱你怎麼樣,都不管。他拍電視劇,3個月沒有一天休息。這個情況在歐洲是19世紀就沒了。

中國現在發展很快,應該所有在這個國家的男人都可以感受到,就是沒有一個事情,覺得OK,可以了。如果我們說錢的話,沒有哪個數字是合適——我就到這兒,我就不用再多了。一直要更多,就一直不停。因為國家也在發展,你不知道,可能今天你賺100塊錢,但是過10年它就值1塊錢,這個是存在的事。劉燁其實是特別有責任感的一個男人,又一直很要強,就是跟一個運動員一樣,你在第一,你一直要第一。

這些事他都放心裡,他不要他的身邊的人feel這個anxiety(焦慮),因為他會覺得沒面子,或者他不想讓我們沒有安全感。而我的工作,是讓他可以跟我說這些,你給我你的anxiety,多說,沒關係。

我給他看我們需要的最基本的東西,他不管多高,他如果掉下去,他也不會掉到他出生的那個樣子——在東北,零下30度,沙發一樣大的房子,只是一個炕,沒有更多。他小時候,他媽媽給他們買一個西瓜,孩子們都吃皮了,媽媽哭了。

我的工作是給他看,我們今天有車挺好,我們明天沒有車,我騎自行車也挺好。我們今天住一個大的家,明天住個小一點的就好。我們愛旅行,租個車去一些小酒店,在路上,爬山,這是我們的方式,離anxiety遠一點。

不過他是很實在的,錢是安全,錢是健康,所以他也對。法國浪漫的意思是,只需要喝水和愛來過日子。但是我跟劉燁在一起學到,小王子要對他的玫瑰負責。可能法國人理解小王子,他們會覺得這是有愛,有一朵花,我給它倒水。不,我看的是這個水也是暖氣,也是電,也是過得舒服,不要騙自己。

他給自己的壓力感覺是有四五個人給自己的壓力,所以我就一直鼓勵他,你做得特別好,夠了,挺好的。

劉燁以前經常喝酒,我們倆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就不停地麻煩他,要少喝,要少喝。後來我知道,你是誰,你要改變別人?你這麼驕傲嗎?你要低調一點,改變別人要從自己開始。

我發現他喝酒並不快樂,他是跟一些想要合作的人,必須喝酒,整個國家都是這樣的。他也不舒服,他也不希望這樣,從那時候我就開始覺得,哎呀,寶貝,可憐,他回家我就好好照顧他,你就站他那邊兒,慢慢他自己就說,不喝,就不喝了。

你真的心疼他,他就自己改變。他自己有足夠多的自信和勇敢,就說我就不出去,sorry。

劉燁(攝影|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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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會有人跟我說,你中文說得好。每次聽到這個我就特別難受,因為我想成為普通中國人,我不要你老把我當外國人。我14歲開始學中文,那時候我想學美術,我看到課程表的最後,是用毛筆字寫的「中文」——那看起來像畫畫,去了才發現這是一個語言課。

高中快要結束時,學校組織我們來北京旅行。那是1997年,大年初一,我們下午五六點到,直接去了天安門廣場。到了之後,我哭了。我知道我在一個很重要的地方,離我的國家特別遠。我記得特別清楚,我能聞見煤的味道。

大學我在巴黎上中文系,我開始打工賺錢,一整個夏天都來中國待著。我喜歡攝影,背著我所有的膠捲,拍胡同,拍公園,在二環橋、三環橋待半天,拍人,拍事情。

中國太不一樣了,最吸引我的就是這個不一樣。我以前的夢想是從飛機上跳下來,跳傘。年輕人嘛,你應該要找一些不一樣的事情。

我在家鄉尼斯呼吸不了,我在那邊感覺太小,不是城市小,是人的思路太小,他只看自己,他不太接受人不一樣,他不太去看外面的世界。因為他們那兒特別美,特別舒服。我父母給我文化和藝術的興趣,從小我們去看電影,看完我們討論這個劇本怎麼樣。但我跟我在尼斯的朋友從來沒有機會聊這些,他們一定要去看好萊塢大片。

來到了最遙遠的中國,我問我自己,我是誰。那時候我拿著Lonely Planet,那上面只說了兩句話,有猶太人在中國,在開封。

我去了開封。我去博物館打聽,可是博物館關門了。我去問了一些人,一個人給我寫了一個地址,結果是一個伊斯蘭教堂,可能他覺得猶太人和回族是差不多的。

離我坐的火車還有一個小時要開走的時候,我到了一個胡同,我找到裡面最破的一間,推開門,看到一些猶太人家裡的擺設。我問,你們是猶太人嗎?他們說,對,我們是猶太人。

砰!突然就從遙遠的中國,有皇帝的中國,有故宮的中國,跟我們那麼沒有關係的一個文化,突然你遇到一個人,他告訴你,他跟你一樣。我原來認為,作為猶太人是吃我媽媽的菜,是禮拜五晚上跟我父母做那個安息日的禮拜,突然都不存在了,事情更複雜了,作為猶太人是一個更有意思的事情,是一個更大的事情。人類原來不是你想像的,他有皇帝、故宮,他寫漢字,但我們也可以是同一些人。這對我是一個特別強的事件。

原來我知道,一定要跟猶太人結婚,但我覺得特別矛盾,因為我覺得我跟猶太男人感覺不對。那次之後,我覺得,跟一個猶太人結婚沒意義,因為最後他們都是人類,他們都一樣。

很多童話的題材,是一個孩子長大了,離開家的一場旅行,遇到很多挑戰,最後讓你長成大人。《西遊記》差不多也是這樣的。那次開封之旅就是我的成長旅行。

安娜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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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買菜,會被認出來。但是假如我說很煩惱,這是不禮貌的,因為劉燁說,有得就有失。

剛和劉燁在一起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好奇。我們倆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繼續過我原來的生活。我們去餐廳,過馬路。他做採訪都提了,他說我跟他約會,我不上車就過馬路了,那對他是一個big mountain(大山)。(記者註:作為明星的劉燁過馬路也要藏在車上過)

一開始,我覺得,哎呀,也挺好玩兒啊,有那麼多人認出我。但是慢慢你就發現,其實這個意思是你沒有自由了,你的自由就已經可以說,finish forever(永遠結束了)。

因為你的每一個動作都能被拍。你開車,遇到一個開車不好的人,吵架,很正常。但是如果是劉燁做這件事,可能整個事業都可以毀掉。

我一直不想成為公眾人物,包括孩子,我一直拒絕。劉燁的經紀公司要拍照片,不行。《爸爸去哪兒》第一季、第二季找我,不行不行。我特別想我們保留。但是很快,我發現劉燁他偷偷地拿我們兒子的照片發微博,因為他就特別想聊,特別想說這些事。

去年我們做《花樣爺爺》這個節目,在我的老家尼斯,他們拍攝的方式是用很小的攝影機,所以你根本就沒有感覺是在拍攝。我們就做該做的,讓那些爺爺住我們家,招待他們。後來這東西出來,很多人看,已經就認識我們了。我不能一直裝得沒有什麼,所以就接受吧,這是我們的生活。

我不給孩子說假話,我不說你去跟爸爸做一個節目,你們倆就可以在一起旅行。我跟他說實話,你做這個事情是為了咱們家,為了幫爸爸,為了賺錢,為了以後爸爸的自由。

諾一肯定能聽懂。

安娜(攝影|Patrick Swi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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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諾一的時候,我還在工作,但是當時我合作的製片人破產了。我說那好吧,我就生孩子,就是那時候我在看《共產黨宣言》。

我停止工作,不是為劉燁放棄、犧牲,這個是我的錯,這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男人就該做男人,男人就是去外面找吃的。女人就該做女人,不是只要管家、做飯什麼的,她還要看孩子、工作、獨立、聰明、做好太太。因為我們更聰明。我們都要學這個年齡的中國太太,中國女人太厲害了,她自己能夠也做領導,但是不讓老公知道她是領導,要讓老公覺得他自己最厲害。

我們可以繼續管社會的事情,也同時做媽媽,這個對你的孩子是最好的 example(榜樣)。但是我們在家看孩子,我們多無聊呢。我們也不完成自己,也跟社會沒有關係。你就關心孩子做的任何一個事情,你就把他當成小皇帝,他就變成你這個母親的中心。

《小王子》裡,國王說:「你要是能審判好自己,你就是一個真正有才智的人。」

這需要很大的誠實。有一段時間我就想,原來我工作,我做攝影師,是為了養自己、賺錢、吃飯,那也是我想做的事情。突然沒有這個養家的壓力,我就發現這個喜歡可能沒那麼強。有可能我騙了自己,可能我沒那麼愛攝影,或者我沒有真正地進入這個世界。有可能我還是一個小女人、小公主自我。

同時圖舒服,同時又不舒服。我就痛苦了這麼些年。

現在我做攝影,我潛水,我唱歌,任何的事情,我感覺都是小公主的小娛樂。我在我的小公主的身份特別不舒服,我沒做任何事,為什麼得到這麼多。不是有一個新聞你就哭,就結束了,然後你去忙你的,不是。是真的去深度地了解這個新聞,去忘了你的自我,真正地去關心,這是我要學的。

我做《小王子》的有聲書,我希望這不是一個公主的小願望,我希望是一個開始,重新做一些項目,孩子在偏遠的地方到底需要什麼,我們跟這麼一個模式能做到什麼,如果《小王子》有聲書能賺一點錢,我怎麼用。

安娜(攝影|劉燁)

責任編輯: 王和  來源:新浪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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