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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旭:《讓子彈飛》上映十周年影片賞析 暴政就像黃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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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喜劇的一個重要特點是機緣巧合與鮮明的對比。與張麻子的「民主」團隊相比,黃四郎的爪牙武舉人最後甚至說他足有九種辦法可以弄死黃四郎,可見專政工具表面聽話,實際內心對主子極為怨恨。黃四郎最終殺掉了武舉人,然後自己和碉樓一同炸成碎片。聯想到共產黨的暴政,甚至將來可能都不用外力,隨著眾多百姓的心靈在善惡間做出正確的選擇,暴政自己便會在內鬥中走向潰亡。

由中國大陸導演姜文執導,周潤發葛優劉嘉玲主演的《讓子彈飛》,2010年12月7日首映,兩個月後,票房突破7億人民幣。圖為該電影海報。(大紀元資料圖片)

2020年是《讓子彈飛》上映十周年,這部黑色喜劇可以說是華人電影史上一個里程碑。影片的時代背景是在辛亥革命之後,1920年代。電影一開始,呈現給觀眾的是中國南方某城郊外,美景如畫,隨之響起的配樂是美國民謠《夢見家和母親》,此曲在1915年由弘一大師添寫中文歌詞,作成至今華人都很熟悉的歌曲《送別》。年輕的麻匪小六子趴在火車鐵軌上探聽,隨即一輛馬拉的火車打破寧靜,疾馳而來。車上三人正舉行火鍋Party,葛優扮演的騙子馬邦德花錢捐了一個縣官正要去鵝城上任,身旁是劉嘉玲扮演的縣官夫人和馮小剛客串的湯師爺,他們插科打諢,嬉笑玩鬧;車廂里還有兩排馬邦德雇來充當衛兵的人,他們抽著煙慵懶地端槍守衛。但好景不長,不遠處埋伏著一群麻匪,正等著搶劫。麻匪的首領是姜文扮演的張麻子。張麻子本是參加過辛亥革命的軍人,曾追隨過蔡鍔將軍,後於軍閥混戰中落草為寇,實為不得志的英雄。

張麻子帶領眾兄弟向火車開槍,然後說了句台詞,成為眾多華人觀眾的名言:「讓子彈飛一會兒。」拉著火車的馬韁繩被子彈打斷。麻匪們把斧頭嵌在鐵軌上,飛競速滑冰行的車輪撞上斧頭,車廂飛出鐵軌,一個空翻落入旁邊的水塘中。但車上沒有任何錢和貨。張麻子問泡在水裡的縣長錢在哪。而所謂的縣長實為一江湖騙子,專門靠花錢買官然後搜刮老百姓錢財為生,他為保命對張麻子謊稱死去的湯師爺是縣長,自己是湯師爺,正隨縣長赴鵝城上任。他對張麻子說,現在縣長已死,他可以冒充縣長去鵝城上任,只要一當官就能撈錢。張麻子靈機一動決定自己去上任當縣長掙錢,讓馬邦德當湯師爺,隨他「一起到鵝城走一趟」。

剛到鵝城,便看到城門貼有懸賞捉拿馬匪張麻子的告示。「湯師爺」對城門口迎接的百姓讀完「縣長」的委任狀,鵝城的地頭蛇黃四郎便派大管家胡萬和黃府團練教頭武舉人過來「禮貌」,兩人舉手投足下流張狂,顯然來者不善。黃四郎(周潤髮飾演)一夥不僅是人販子,還倒賣煙土,騙拐搶殺,控制了整個鵝城,連前幾任縣長和鄉紳也與其勾結,搜刮百姓。當年影片上映後,黃四郎一夥立刻被眾多評論者解讀為禍亂中國的共產黨政權,鵝城則代指中國大陸。在胡萬和武舉人「迎接」縣長時,黃四郎則正在其宅邸的碉樓里用望遠鏡監視這一幕,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黃四郎預料到將會和張麻子有一場惡戰,為保全自己,找了一個替身,相貌與其難分真假。張麻子初來乍到,作為新縣長要打開局面,便對著百姓把劫火車後車上衛兵的屍體稱為麻匪,稱他們「搶官車,劫縣長」,已將他們槍斃。黃四郎見新來的縣長是一個狠角,心中暗暗吃驚。到鵝城第二天,湯師爺和縣長就發現,想靠當官掙錢的願望已經破滅,前幾任縣長已經把未來九十年內的稅都征完了。張麻子不願意像前幾任縣長一樣巧立名目,拉攏豪紳,讓百姓交錢。師爺告訴縣長:「你要是想站著掙錢,那還是回山里吧,在黃四郎眼裡,你這個縣長就是跪著要飯的」。縣長說:「我是想站著,還把錢掙了。」縣府門前有一個乾隆時設的冤鼓,年久不用已被藤曼蓋住,張麻子讓義子小六子把藤曼砍掉,重設冤鼓,表示他要替百姓出頭伸張正義。

黃四郎的爪牙武舉人橫行霸道,毆打賣涼粉的小販,並打破了縣府的冤鼓。兩人被帶到縣府評判。張麻子作為縣長沒有偏袒黑勢力,公平斷案。武舉人開始很囂張,張麻子擺出手槍,武舉人立馬跪下,張麻子對武舉人的屁股重打大板以懲罰,並令其向小販磕頭賠罪。市民們見此,高喊「青天大老爺」,要向縣長下跪,張麻子教育他們說「不准跪,皇上都沒了,沒人值得你們跪」,並說,他來鵝城只辦三件事,公平,公平,還是公平。可以看出,新縣長在辛亥革命後的中國已開始實踐新理念,他教育百姓,人生來平等而有尊嚴,不要下跪當奴才。《讓子彈飛》上映的2010年前後,正是中國大陸公民維權抗暴運動此起彼伏的時期,影片中張麻子與市民的對話容易讓人聯想為對中國公民社會的啟蒙。

縣長雖然替百姓伸張了正義,但教訓黃四郎的馬仔,這是打狗沒看主人。武教頭跪著向主子黃四郎說:「這哪是打我的屁股啊,這明明就是打您的臉。」此經典台詞足以讓人噴飯,表現了為暴政服務的爪牙無論多囂張跋扈,無論有多大的權力,在其主子面前還是個奴才。張麻子為百姓公正斷案,黃四郎陰謀報復。當晚,張麻子和小六子一起聽莫扎特的唱片,張麻子讓小六子將來不要當縣長,也不要當土匪,要做有出息的事,送小六子出國留學,兩人的情義如親生父子。不料第二天一早小六子被騙到講茶大堂,胡萬和武教頭逼迫賣涼粉的小販在眾人面前謊稱小六子吃了兩碗粉,卻只付一碗的錢,胡萬說張麻子倡導「公平」說的好聽,其乾兒子卻欺負百姓。小六子單純耿直,有口難辨,為證明自己的清白,也為保住乾爹暢行的文明新政不被詬病,當眾用刀劃開自己的肚子,給百姓看自己肚裡只有一碗粉。圍觀的民眾雖明白了真相,但最終紛紛走開,黃四郎控制著鵝城,在他的淫威下,沒人敢說公道話。小六子結果慘死。影片中的黃四郎隱喻共產黨,而小六子似乎是在隱喻天安門廣場被暴政的爪牙誣陷和殺害的「六四」學生。小六子剖露肝膽昭示自己的無辜與捍衛新理念的決心,而圍觀的民眾紛紛離去,恰如「六四」之後,民眾無力再關心自由民主的理想。後來甚至全社會腐化墮落,背棄了學生以生命為之奮鬥的理念。

小六子被安葬,張麻子和兄弟們在墓前拜祭,發誓要給他報仇。黃四郎一夥則發出邀請,請張麻子吃飯,赴鴻門宴。張麻子在宴會前派兄弟們潛入黃府,隨時準備行動,報仇。鴻門宴這場戲是影片中兩大男主角第一次見面,也是最有嚼頭的一場戲。宴會上兇險異常,黃四郎和張麻子兩人話里藏刀,唇槍舌劍。師爺則左右逢源,只為能賺到錢。黃四郎販賣著小半個民國的煙土,而他在酒桌上始終假裝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草莽英雄張麻子,說他的貨十回有八回都被土匪張麻子劫走了。接著說,要想掙錢就得去剿匪,並稱自己要出錢一百八十萬當誘餌引誘土匪,同時迫使兩大豪紳出同樣多的錢。師爺立刻明白,說事成後一百八十萬如數奉還,三人分兩大家族的錢。張麻子毫不怯場,既沒被黃四郎的威脅嚇住,也沒咬黃四郎送過來的肉骨頭,立刻回敬他說,既然張麻子這麼有錢,這一百八十萬就不用還了,因為與從張麻子那裡搶回的錢相比,是九牛一毛。緊接著說:「一個張麻子也太囂張了,欺負到黃哥頭上,不答應!」兩人過招數個回合,難分上下。「把酒言歡」間,黃四郎假裝當場殺死賣粉的小販、胡萬和武舉人,給小六子償命。張麻子心知對方陰險兇悍,當天復仇已沒有必勝的把握,決定暫時取消行動,以免兄弟們送死。順便說一句,鴻門宴這場戲,周潤發的演技超過了姜文,他把黃四郎那種霸氣,兇狠演的入木三分,表情、舉手、投足都非常投入,而且節奏很好。儘管姜文是導演,但看他表演時,你始終知道他是在演戲,情緒和氣場稍遜,同時每個言語和動作似乎都慢了0.1秒。但整體上這場戲在對白的編寫、環境色調、人物表情和動作、畫面剪切的利落,都堪稱經典,尤其是導演姜文對於影片立意的設定:一群盜亦有道的土匪對付一個無惡不作的地方極權的故事。黃四郎在酒桌上的言談透露出,他也曾參加過辛亥革命,而且曾與張麻子見過面,但滿清統治結束後,與選擇民國自由理念的力量相悖,黃四郎選擇了另一條道路,即更專制殘暴的行為模式,成為霸據鵝城的黑勢力。

黃四郎在酒桌上送給縣長夫人兩顆大鑽石。張麻子飯局之後假裝醉酒,伏在馬背上回府。黃四郎連夜指使爪牙假扮成麻匪去縣長府上暗殺張麻子,要奪回鑽石。張麻子事先已料到,等黃四郎的人出手射擊縣長臥室時,張麻子的兄弟們從天而降將刺客們擺平。其中陷害小六子的奸徒胡萬被張麻子一槍爆頭,給小六子報了仇。胡萬臨死前交待,是黃四郎讓他們冒充麻匪在城裡搶劫,然後逼縣長下令剿匪,接著騙豪紳,刮百姓。縣長夫人,也就是湯師爺的夫人,被黃四郎的人開槍打死。湯師爺見自己的二奶被打死,抱著屍體大哭,終於說出實話:死的是他老婆,他才是縣長。黃四郎滿以為偷襲得逞,來到現場,發現行刺未成,大失所望。張麻子抱著縣長夫人的屍體裝哭,把湯師爺剛剛哭訴的話重新在黃四郎面前演了一遍,此處頗有喜劇效果。張麻子說要給夫人舉辦葬禮,求黃四郎邀請鵝城所有的大鄉紳,為下一步計劃埋下伏筆。

葬禮上,鵝城的知名大鄉紳全部到場。張麻子事先讓弟兄們「扮成」麻匪,突襲葬禮,將黃四郎和城南兩大家族的人劫走。不料黃四郎有所防備,張麻子發現劫走的只是他的替身。張麻子收取贖金後將城南大鄉紳放走,雖然得到大筆錢財,但對黃四郎不甘心,仍想替小六子報仇。他命令兄弟們在夜裡帶上麻將面罩,把銀子丟到各家各戶,贏取民心。但黃四郎也讓馬仔帶上麻將面罩,扮成麻匪把銀子又搶了回來。民眾對麻匪生出怨恨之心;貪財的湯師爺也一直沒得到好處,也心存不滿。這一局黃四郎贏了。湯師爺實際上是一個江湖騙子,但良心未泯,他的原配夫人跑來要錢。張麻子把黃四郎的兩顆鑽石贈送給她,打發她回鄉。但師爺在縣長張麻子和地頭蛇黃四郎兩種勢力之間始終搖擺不定。

張麻子親自帶著兄弟去給百姓發錢,黃四郎讓其手下扮成麻匪,去刺殺縣長。不巧兩組人馬都帶著麻將四筒面罩,混在一起難以區分陣營,只好撤走。結果兩組人奔向兩個不同的方向,這時雙方子彈齊射,場面足以讓觀眾笑翻。黃四郎收到消息說麻匪火併,打死六人,他高興地去現場查看,打開「麻匪」屍體的面罩卻發現是上次他派去刺殺張麻子的管家胡萬和其他幾個爪牙。這時張麻子帶隊在閃電和雷雨中現身,宣稱胡萬就是麻匪,黃四郎就是麻匪頭子。此處劇情反轉,令人叫絕:上一個情節是張麻子通過斷案給賣涼粉的小販做主打擊黃四郎的勢力,贏取了民心,接著黃四郎就安排了一個案子,讓小六子被陷害,百姓噤聲;這次黃四郎派人扮麻匪構陷張麻子,張麻子就借力打力把黃四郎和其手下徹底說成麻匪,把「罪名」都推到他身上。黃四郎啞口無言,不得不對著胡萬的屍體開槍,以示大義滅親,麻匪與自己無關。影片安排胡萬被張麻子一槍爆頭,現又被主子黃四郎「鞭屍」,當替罪羊,將替暴政行惡者的報應表現得淋漓盡致。這一局較量,張麻子完勝。

黃四郎只好被迫答應三天之後贊助180萬,出城剿麻匪。張麻子跟湯師爺介紹自己的背景,原來他父親給他取的名字叫牧之,畢業於陸軍軍官學校講武堂,曾是蔡鍔將軍的手槍隊隊長,蔡鍔於瀘州會戰中受傷後去日本,後客死他鄉,牧之從日本回國後遭逢軍閥混戰,只好上山做了麻匪,名字被人叫白,成了「麻子」。張麻子假裝配合黃四郎以剿匪為名騙鄉紳刮百姓錢財的計劃,繼續等待時機除惡安民。

黃四郎一方則讓假的張麻子將一顆地雷埋在剿匪的路上。這是一枚特別的地雷,當時的中國只有兩枚,另一枚已用在了辛亥革命的開始。三天後黃四郎送上180萬銀子。剿匪部隊召開誓師大會,在張麻子帶領下出城。假張麻子埋伏在路上,偷襲剿匪隊伍,但被張麻子的軍隊打得一敗塗地。這時敵方將張麻子的兄弟老二的屍體掛到空中,張麻子才知道他預先派出城接應的老二已遭暗害。敵方對著老二的屍體射擊羞辱,似乎在報復,因為此前胡萬曾被子彈「鞭屍」。這是正邪兩股勢力又一個回合的較量。兄弟們一鼓作氣擊潰敵軍。假的張麻子被擒獲。原來假張麻子已經幹掉了五任縣長,所搶劫的錢財都與黃四郎瓜分了。影片表現了與「暴政」妥協與合作的前幾任縣長,短期得到利益,最終結局卻財命兩空,恰如現時中國的紅色官富,一夜之間可升遷發達,一夜之間或成為階下囚甚至「被自殺」。

從假的張麻子口中得知,湯師爺的原配夫人和兒子帶著兩顆鑽石出城時也被劫持,師爺聽後想要衝到前面去看他們,沒想到腳下踩中那枚收藏版地雷,被炸成兩截,上半身陷在銀子堆中,屁股和腿掛在樹上,師爺說屁股口袋裡還有五張委任狀,遺言要留給張麻子,讓張麻子帶上銀子快走,不要回鵝城。湯師爺臨死前說還有兩件事騙過張麻子,但還沒說出就已斷氣。估計其中一件是他將老二出城的事情透露給了黃四郎。死時半身埋在銀子堆里,為「人為財死」下了註腳。儘管師爺背叛過張麻子,張麻子始終惜重情義,寬容相待。

張麻子一顆銀子也沒拿,決定返回鵝城,為死去的小六子、師爺、夫人、老二,與黃四郎拚死一戰。他用大幅告示昭告百姓,要在三天內斬除黃四郎。他命令手下用馬車把黃四郎的銀子灑在大街上,這些銀子都是黃四郎多年盤剝百姓所得,市民們白天不敢拿。兄弟們見此,問張麻子三天之內除掉黃四郎的勝算有幾成,張麻子表示有三成。到了夜裡,市民們悄悄把銀子都拿回家。但第二天,黃四郎派人趕馬車跑過街道,市民們又害怕地把銀子放入馬車。雖然如此,張麻子竟然說現在勝算已有六成。鵝城百姓都懼怕黃四郎多年以來的「暴政」,不敢反抗,可在張麻子看來,市民的恐懼中還有憤怒,他就是要把百姓心中的怒火給勾出來。銀子回到百姓手中,黃四郎又來收走,便達到了這個效果。這次張麻子命令手下用馬車在街道上放滿了長槍和子彈。黃四郎認為,百姓拿銀子是貪,可拿槍就是造反,百姓沒這個膽。但夜裡市民們竟然出人意外地把槍和子彈都搬回家裡。第二天,黃四郎派人趕馬車,打算和收銀子一樣,收走長槍和子彈,但這時張麻子開槍打翻拉車的馬匹,槍聲鼓起市民反抗黑勢力的勇氣,勾出了他們心中的憤怒。張麻子抽出馬刀,振臂一呼,百姓們全都拿著槍跑到大街上。但當跑到黃四郎宅邸前,百姓們卻不敢進入。

張麻子和兄弟們一起朝黃四郎家黑色的大鐵門射擊,在上面打出密密麻麻的彈孔。張麻子先讓弟兄在鐵門上打出一個驚嘆號,然後自己舉槍在鐵門上打出一個問號。暴政的反抗者用子彈在共產「鐵幕」上打上符號,是一種態度的表達。兩個符號接連使用,就是「?!」,可以引申為:暴政真的有那麽可怕麼?!接著張麻子和弟兄們一起開槍把「鐵幕」打成了篩子。最後,最關鍵的一個戰略登場了,張麻子和弟兄們把黃四郎的替身帶到街上,讓全城以為他們已將黃四郎生擒活捉,市民們跑到街上觀看,張麻子當眾將假的黃四郎斬首,百姓見首惡已被除掉,便不再恐懼,舉著槍爭先恐後地沖向黃四郎的宅邸。被打成篩子的「鐵幕」不堪一擊,被眾人以身體撞破。百姓奪回多年來被劫掠的財物。黃四郎的馬仔武教頭叛變,甚至沖在一般百姓的前面;胡千眼見大勢已去也背叛了黃四郎,可見「暴政」之不得人心,馬仔也只是混口飯吃,為虎作倀甚至更危險,隨時可能丟掉小命,關鍵時也可能倒戈。百姓搶光了黃四郎劫掠的財物;縣長張麻子打敗惡勢力大獲全勝。

電影的結尾,台詞耐人尋味。黃四郎搞不明白的是,張麻子打敗了他,搶到他的財產,他願賭服輸,但是張麻子為什麼要把錢送給百姓。影片其實是在表現文明社會與極權社會的區別,正如共產黨的暴政實際上在搶劫百姓的財物;文明社會的官員是為老百姓服務。張麻子,也就是張牧之受到了西方自由與人權理念的啟蒙。他反問黃四郎,你說,錢對我重要,還是你對我重要。見黃四郎困惑不語。張麻子說:沒有你,對我很重要。張麻子其實是說,沒有暴政,對老百姓很重要,因為參加過辛亥革命的張麻子的理想始終在創建民國。這句台詞也可引申為很多海內外華人常說的,沒有共產黨,才有新中國。

老百姓在黃四郎宅邸分財產,張麻子自己一個銀子也沒拿,甚至還有一個普通百姓過來跟張麻子說,想要張麻子正坐著休息的椅子,張麻子趕忙起身,讓他拿走。張麻子對「暴政」黃四郎毫無畏懼,但對尋常百姓卻非常客氣。此處張麻子的態度可以解讀為,官員這把椅子,其實誰坐都可以。他的兄弟們也都只為除暴安良,幫百姓奪回被劫奪的財產,把錢發光後,跟張麻子告別,紛紛離去,不再做土匪。

黑色喜劇的一個重要特點是機緣巧合與鮮明的對比。與張麻子的「民主」團隊相比,黃四郎的爪牙武舉人最後甚至說他足有九種辦法可以弄死黃四郎,可見專政工具表面聽話,實際內心對主子極為怨恨。黃四郎最終殺掉了武舉人,然後自己和碉樓一同炸成碎片。聯想到共產黨的暴政,甚至將來可能都不用外力,隨著眾多百姓的心靈在善惡間做出正確的選擇,暴政自己便會在內鬥中走向潰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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