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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兩名加拿大人被中共獲釋前景的兩種分析

3月20日《麥克林》雜誌發表《被中國綁架的兩名加拿大人的獲釋條件》一文,披露康明凱和斯帕弗「一人在北京郊區,一人在朝鮮邊境附近」,「拘押環境惡劣,審問長達幾小時,牢房徹夜不關燈。康明凱的金屬架眼鏡被沒收,代之以塑料框架」。文章說為營救他們,加拿大分成兩派

被中方指涉案的加拿大人麥可和康明凱資料圖片加通社資料圖片

4月6日加拿大星報載文《口罩外交能否令中國釋放兩名囚禁者》分析瘟疫時期兩名加拿大公民的獲釋前景,引述前加拿大外交官查爾斯·伯頓(Charles Burton)的話說中國可能釋放康明凱(Michael Kovrig)和斯帕弗(Michael Spavor)的部分原因是擔心他們感染新型冠狀病毒。此前加拿大政論雜誌《麥克林》也就此做出分析,但引用的是加拿大前駐華大使趙朴的說法,認為他倆獲釋前景更糟,因為中國檢察官會隨時起訴他們,啟動司法程序阻礙加拿大的營救。

3月20日《麥克林》雜誌發表《被中國綁架的兩名加拿大人的獲釋條件》一文,披露康明凱和斯帕弗「一人在北京郊區,一人在朝鮮邊境附近」,「拘押環境惡劣,審問長達幾小時,牢房徹夜不關燈。康明凱的金屬架眼鏡被沒收,代之以塑料框架」。文章說為營救他們,加拿大分成兩派:一派想媾和交換囚徒,代表人物是前總理克里田的首席幕僚長高登堡(Eddie Goldenberg)和前駐華大使麥家廉(John McCallum),克里田本人也曾想親赴北京談判,條件是加拿大司法部長出面阻止孟晚舟被美國引渡。另一陣營認為北京只畏懼強權,加拿大應強硬起來,聯合西方盟友懲罰北京,曾在加中科技聯合委員會任職7年的瑪格麗特·約翰斯頓(Margaret McCuaig-Johnston)就主張把大熊貓還給中國,把冬季在加拿大訓練的中國運動員驅逐出境,不允許中國人在加拿大購置房產,從北京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撤資等。

加拿大星報引述渥太華麥克唐納德-勞里爾研究所中國問題專家查爾斯·伯頓的樂觀分析,指北京釋放兩人是「合理考慮」,因為「他們所處環境非常擁擠,衛生標準很低,由於不間斷的訊問和糟糕的食物,身體虛弱,如果兩人中有人因染疫身亡,兩國關係會更緊張,而北京希望疫情大爆發會令加拿大疏遠美國,所以會儘可能避免死亡」。2018年底,孟晚舟過境溫哥華被捕,後軟禁在溫哥華自家豪宅中,隨後中國以間諜罪報復性抓捕了加拿大前外交官康明凱和商人斯帕弗,以施壓加拿大釋放孟晚舟。北京發現這一招並不奏效後,可能改弦易轍修復兩國關係,他說「中國發現拘押兩人的策略製造了太多敵意,對己不利,因此可能改變策略,重新嘗試利用與渥太華關係密切的人來施加影響」。

近來中國釋出了一些善意,3月13日駐渥太華使館宣布基於人道理由已允許康明凱和重病的父親通電話,強調這是「法律規定的特殊安排」,「充分顯示了中國的善意」,還稱疫情爆發後中國政府「竭盡全力解決他們的合理關切」,提供了更好的食物,以增強他們的抵抗力。「他們兩人身體健康,精神穩定,合法權利得到充分保護」,在「拘留中心因疫情完全封閉後,為確保康明凱和斯帕弗與加拿大駐華領事機構聯繫,臨時增加了給兩人轉交信件和包裹的次數」。

促北京放人是加拿大自由黨政府的「明顯優先事項」及駐華大使鮑達民的首要任務,他去年9月獲任命,10月25日首次見康明凱,28日見斯帕弗,之後打破外交慣例,每月親自探訪。今年2月5日,鮑達民在加拿大國會加中關係委員會作證兩小時,談及與中國官員首次會晤後內心的憤怒,說「這可能是我有過的最不愉快的對話之一」。不過當天他在接受加拿大國家郵報採訪透露「現在談判有小小鬆動。希望確實有渠道,進行真正對話。希望我們的努力很快會取得成果」。曾在去年與中國外長王毅會晤的時任加拿大外長方惠蘭稱兩國談判「獲得成功的最可靠途徑是,不在公開場合談論」。這意味著外界要判斷兩人的獲釋前景,只能從官方的字裡行間去捕捉信息了。

法廣RFI蒙特婁特約記者潘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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