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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心動魄!「午夜以後極其的安靜 我很小心地拿出…」

—德國工程師的另類「囤積」手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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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普通犯人悄悄地和我說。我心裡馬上開始揣測:「他是真的要幫我?還是要把我的信詐出來?然後去警察那裡去領功?一個小偷的話可信的程度有多少?如果他想幫我,他具備幫助我的心理素質和智慧嗎?」家人已經在其它的房間等他了,我必須在他去看他家人之前把信以最安全的方式交給他,怎麼辦?「我要去廁所方便一下。」沉思了一下,我說了我的需求。

郭居峰在科隆大教堂前的萊茵河畔打坐。(本人提供)

今天去德國超市購物,看到平時放手紙的地方又是空空如也,不禁有些失望。自從中共病毒武漢肺炎)疫情在德國泛濫以來,手紙這些日用品突然變得奇缺,平時很淡定的德國人也不淡定了,紛紛搶購手紙。

一個朋友按照我提供的策略,為了買手紙起了大早,超市一開門就衝進去,終於買到手紙,喜出望外。德國南部的一個德國朋友,在視頻中向我展示他儲存的手紙,並告訴我,如果需要,他可以給我郵幾包。在公司上班,一個同事詢問大家,是不是要一起和他在網上訂購手紙,因為他發現了一個物美價廉的手紙,可以團購。

在我的記憶中也有一次「囤積」手紙的故事,那時我不是像現在每天作為工程師坐在德國窗明几淨的辦公室里工作,而是因為修煉法輪功被關到了勞教所。我經歷了三個勞教所,一共450天。我們在那裡被奴役加工二極體、搬石頭,而且還被用電棍酷刑迫害。在最後一個勞教所,我和法輪功學員曹玉強一起把這些迫害真相寫在了手紙上,通過一名正義犯人,傳到了外面,那真是一次驚心動魄的經歷。

2004年從勞教所被釋放之後,郭居峰在北京戒台寺選佛場的照片。(本人提供)

艱難的信息整理髮願要把真相記錄下來

2001年,我因為煉法輪功被非法勞教兩年半,沒有審判,沒有律師,被非法關押在遼寧省葫蘆島市勞動教養院,那是我經歷的第三個勞動教養院。我和另一名法輪功學員曹玉強每天被關在同一個房間裡,當時被關在那一樓層的還有葫蘆島當地的法輪功學員,我們兩個和這些學員被隔離開,每天每人由一個普通犯人24小時跟著我們。

當時我住在一樓右側的第一個房間,去洗手間要經過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棚頂上有監控,包括去洗手間刷牙、洗臉、上廁所等,普通犯人都近距離跟著。不讓我們和其他法輪功學員接觸,這種接觸包括互相交談、去對方房間的拜訪等,吃飯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吃。

我和曹玉強雖然在一個房間,也不能自由地交談,有關法輪功的話題更是被禁止,但是我們都見縫插針地互相交換信息,這種信息交換了很長時間,每天一點點,那些信息是有關我們在上一個教養院——遼寧省關山子教養院被迫害的信息。

在2001年8月初包括我和曹玉強等二十名法輪功學員被遼寧省大連市教養院秘密轉移到關山子教養院。到那裡的第四天開始,我們就相繼遭迫害,被走馬燈似地關到小號里,還被分到各個大隊的外役點,比如石場、磚場被強迫做苦役、酷刑折磨。但是由於我們被分散關押,所以這些迫害信息顯得很分散,互相都不怎麼知道。

我和曹玉強是僅有的從關山子教養院又一次秘密被轉移出來的人,我們被認為是不服從管理的勞教人員。當時我們兩個被戴背拷,和另外兩個看押我們的普通犯人,一共四個人被塞入麵包車後面狹小的空間,顛簸了一整天被轉移到了遼寧省葫蘆島勞教所。

在葫蘆島勞教所,曹玉強把他知道的情況一點點地告訴我。隨著信息的漸漸增多,我所知道的被迫害的信息就不局限在我們兩個人身上了,我們開始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尋找機會把大連教養院的秘密轉移計劃和關山子教養院迫害我們的真相傳遞出去。雖然這聽起來有點天方夜譚,雖然這很冒險也很艱難。

我們陷入的第一個處境就是沒有紙和筆。曹玉強告訴我的信息很重要,而由於有普通犯人的監控,我和他也不能很好地交流,在那種情況下,他告訴我的信息,我必須一次性記住,幾乎沒有和他再次進行確認的可能。

當被迫害人員超過五個的時候,我的大腦有些吃不消,因為這要求我不能把兩個受害人的信息弄混,誰什麼時間、關入小號幾次、多長時間、發生了什麼,我要把這些具體的要素對應到每個人身上,我每天高度集中地一遍遍重複這些信息,和遺忘做著激烈的鬥爭。我根本不去想我們的這個想法是否會實現,只是專注地做著自己該做的,等待合適的時機,我深信中國古人說的一句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2013年,郭居峰的故事被選入德國多特蒙德的《家鄉132》移民相冊中。(本人提供)

一支筆從天而降 手紙成了「作案」工具

在勞教所,勞教人員是沒有紙和筆的。突然有一天,曹玉強悄悄地告訴我,他找到了一支筆。我心裡非常高興,幾乎要喊出來,但是還不能表現出來,連笑都不能。說是一支筆,其實只是一個原子筆芯,我暗暗敬佩他鍥而不捨的精神。我沒有機會去問他弄到筆的過程,也許曹玉強弄到的就是整個原子筆,為了減少目標把其它部分扔掉,只給了我原子筆芯。

有了這支筆,我們的計劃又向前推進了一步。雖然這支筆不是很方便,但是足夠了,我內心深深地認為這是神佛的恩賜,因為如果原子筆芯沒有油或者寫到中途沒有油了,那將是多麼遺憾的事情,但是事情卻在如願以償地發展。

在這之前,我已經超前把腦子裡的信息做了一個分配,因為就像寫文章一樣,要有主題,分類描述,但是在我當時的處境,根本沒有機會去打草稿,只能在腦子裡面把這個牽扯二十人的信息組合好。有了筆,用什麼作紙呢?衛生紙?——我忽然想到,雖然那很軟,但是應該可以做到。於是,我開始有計劃地「囤積」手紙。說是「囤積」,其實只是留出有限的幾張。

但什麼時候寫呢?白天肯定不行,晚上房間裡的燈是一直亮的,值班犯人整個晚上走來走去。對,最好的時間就是深夜12點以後到凌晨的那段時間,雖然一晚上不能睡覺,但是為了這些真相傳遞出去,這點付出算什麼呢?

這個階段我還要給自己鼓勁,壓制自己的怕心和擔憂,因為任何負面的想法都會促使我放棄,「這樣做有效嗎?寫好了根本傳不出去。被發現了你能面對酷刑折磨嗎?犯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計劃?他們是不是要在我寫的時候抓一個現行呢?」我根本不去想這些,我不給這些負面想法任何的空間,當它們進入我的大腦的時候,我根本不去往下聯想,一下子把它們從我的頭腦中排出去。

2015年,郭居峰在入籍典禮上和市長的合影被刊登在德國《魯爾日報》上。(本人提供)

一夜未眠驚心動魄的「被窩寫作」

接下來的情節似乎只有電影裡才會出現,矛盾和衝突驚心動魄地展開,但是我根本沒有看電影的任何愜意,因為這是實實在在的現實,如果我的計劃被發現,電棍酷刑落到我身上的時候也是實實在在的。

那天晚上,我表面上閉上眼睛,腦子裡還在對我要寫的文章進行最後的優化。這個過程我不能表現出和平時有一點不同,我不能心神不寧地身子翻來翻去。我要去體會值班犯人的一些規律,比如他什麼時候會走得離我遠一些、大約多長時間會回到我的身邊、什麼時候他會休息一下等。

午夜以後極其的安靜,我很小心地拿出筆和紙,以免被發現,更不能突然弄出聲音。我先是在心裡祈求神佛的保護,然後做好書寫的準備。我把被子蓋在自己幾乎嘴巴上面的位置。被子不能超過眼睛是因為我要用眼睛和耳朵觀察值班犯人,而且要是超過眼睛也會引起懷疑,同時我要眯著眼睛寫文章,房間裡面的燈很亮,我具備了足夠的光線去寫文章,但是這也帶來了一份風險——巨大的風險。

在值班犯人從我身邊轉身往另一方向走的時候,我開始做一點點移動,在被窩裡創造出寫作的最小空間,寫的時候眼睛還不能睜開,我的字體不能太大,因為那樣會占用太多的紙張。在值班犯人從另一個方向轉向我這邊之前,我必須停止寫作,因為如果被發現,我要有足夠的時間去應付,比如我會把我寫的東西馬上放到嘴裡,然後吞到肚子裡去,然後把最重要的「作案工具」——這個珍貴的原子筆芯及時地保存到安全的地方。我的腦子高度集中,任何一刻都不能放鬆,那種感覺或許比在戰地進行實地採訪的記者還要緊張一些,但是表面卻異常的平靜。

最終,這份最重要的揭露迫害的真相文章、最直接的第一手真相就在那個看似普通的夜晚寫完了,一共兩千八百多個字,一氣呵成。

郭居峰在柏林圍牆前打開橫幅「全世界都知道法輪大法好」。(本人提供)

一切都那麼「巧」似有神助

文章寫好了,但是我不能把它放到褲兜裡面,因為房間要不定期地進行搜查,我把它均勻地疊好,藏在了褲子上部,平時外衣在外面擋著,這樣從視覺上不會直接看到。事情進行得充滿了傳奇色彩。有一天,一個犯人的家屬來看他,他提出的問題讓我的心七上八下,那意味著我必須在短時間內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普通犯人悄悄地和我說。我心裡馬上開始揣測:「他是真的要幫我?還是要把我的信詐出來?然後去警察那裡去領功?一個小偷的話可信的程度有多少?如果他想幫我,他具備幫助我的心理素質和智慧嗎?」家人已經在其它的房間等他了,我必須在他去看他家人之前把信以最安全的方式交給他,怎麼辦?「我要去廁所方便一下。」沉思了一下,我說了我的需求。

走在長長走廊上,我還在思考著到底要不要把這封信給他。「既然我會得到筆,既然這篇文章能寫出來,它就一定會被以某種方式送出去,現在機會來了,你還等什麼?」我的腦子裡面想著。到了廁所,我看了普通犯人一眼,「把你的煙盒給我好嗎?」他遞過煙盒,我把信從褲子裡取出來,裝到煙盒裡,對著犯人說:「按照這上面的地址郵出去,拜託了。」之後,犯人把我護送回房間,就去見他的親人去了。

之後的兩天多時間裡,我都感覺非常的緊張,因為我不知道這封信最終的去處。我經常想,如果突然一群警察手拿電棍沖入我的房間我該怎麼辦?那種念頭侵蝕著我,猶如一個人沉入深深的大海,黑暗而又讓人幾乎要窒息。

我用一絲尚存的理智尋找著我做這件事情的理由和意義。那不是開脫,層層鐵門擋住了真相,謊言在世界上肆無忌憚地泛濫,當身處牢籠的我的良知和勇氣與自由世界的良知連接起來的時候,就是清除污染人類良知的謊言的時刻,況且這份真相信揭露的迫害不僅是我個人的,還有其他十九名法輪功學員的,從這一點上看,我是無私的,必受神佛的加持和保佑。

感謝神佛,這封信安全地被我的朋友收到,中間沒出現任何偏差。朋友看到後很震驚,馬不停蹄地於當夜整理出來,並在文章前面賦詩三首,第一時間發送到海外的明慧網站。文章在2002年5月18日刊登出來——《大法弟子在關山子勞教所的正法之路》。那天我已經開始了我的下一個艱巨的挑戰,絕食抵制迫害進行到第五天了,二十四天後,我被無條件釋放。那篇文章雖然和事發時間延遲了九個月,但那是二十名法輪功學員被迫害的最詳細的一篇紀實報導。

在後來回憶整個過程的時候,我驚嘆文章成就的過程簡直可以用天衣無縫來形容,因為每次在我完成一步之後,總是被成功延伸到下一步,而那一切是我無法控制的,雖然充滿了驚險,但是具足了成功的所有條件。

那個犯人問我的時間怎麼那麼巧,恰好是我剛剛寫完文章的幾天後,而當時如果我沒有準備好,還會有下一次機會嗎?而我寫的時候我怎麼去預料這個犯人家屬會來?他又會發出幫助我的善心?我根本無法想像寫完文章後,下一步該怎麼進行。一切都沒有很好的計劃,但是卻銜接得滴水不漏,概率中最小可能發生的事情成功地幸運地降臨在我的身上,我不得不說,這是神佛的傑作,而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充實自己的勇氣和未泯的良知並去努力實踐他們。

從中國到德國,我經歷了從勞教所被奴役,到作為工程師和德國同事一起打造「德國製造」的人生軌跡。修煉法輪功沒有錯,當你走入修煉的時候,你會獲得安靜、祥和、對生活的感悟和人生的智慧。

有時我們需要一點時間,讓我們的精神感受寧靜;需要一點時間,閉上雙目,體會神清氣爽的到來;需要一點時間,用心去感受生命的旅程;需要一點時間,退一步休養生息,之後才可雷厲風行。疫情還在肆虐,我想對大家說,「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祝您健康,一切都會過去。

責任編輯: 秦瑞  來源:大紀元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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