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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橋評論:我們要避免的很可能不是冷戰 而是珍珠港

—最大的愚蠢,低估美國

中國不是蘇聯,蘇聯可以在禁運下生存,因為他與西方接觸有限,這也意味著,一旦走向禁運,珍珠港就不能不成為一個生死抉擇,那是命定的冥途。

看完這些後,很多人一定會覺得這是在胡言亂語。其實不然,這絕不是刻意誇大或貶低政治風險,而是真真正正從專業的角度評估這種需要注意的風險——若非憂國之重,絕不會輕易說出來。

歷史的淵流早已劃定了一個民族行走的路徑,若不能以未雨綢繆的認知把握未來,那麼命運必將不可逆轉地滑向歷史的終點。

」我對任何抽象的概念都不感興趣,我只尊重並接受既定的事務,並在此基礎上思考,從而努力防止自己產生超出現實的幻想。「

——梅特涅親王1813年致信俄皇亞歷山大,闡述他的外交認知

就像2014年的克里米亞危機之後,由於美國國內諸多反俄法案不斷推出,由於克里米亞問題的難以妥協,美俄雙方無論經歷了多少努力,都無法實現任何和緩,反而在號稱最親近普京川普領導下進一步走向對抗。

這就是歷史,這就是宿命。所以,不要對中美和解抱有太大期待,哪怕是拜登當選也是如此。

真正需要注意的是,中國必須為未來西方列強、印度、日本等國的聯合反華做好準備,並特別注意軍備競賽及預期禁運的重大風險,這種風險必須事先預備,心有懸劍,否則後果是將毀滅性的。

畢竟,一旦中國陷入被禁運的困境,我們絕不可能像俄羅斯那樣,找到一個可以被依靠的「大中國」。

珍珠港的鞞鼓漸漸敲響,只是你聽到了嗎?

「昭和十六年十一月,國難臨頭,美寇羅斯福傾巢出動,我昭和的男兒毫無懼色,決心討伐美帝,為天下伸張正義」——1941年11月,南雲艦隊駛向珍珠港。

六、外交失敗的結局是:失敗者將一無所有

人民並不懂得忠誠和同情,也不能理解公正,他們對失敗者從不憐憫,對勝利者搖尾乞憐。

描述大德意志帝國最後一刻的電影《帝國的毀滅》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場景乃是,面對苦苦哀求自己逃亡的瑪格達女士,阿道夫希特勒嘆息道,「即便明天有億萬人詛咒我,但命運也是無法逆轉的」,隨即元首踢開忠誠的女下屬,關上了自殺的鐵門,迎接無可逃避的歷史審判。

儘管後來的輿論家對希特勒大肆抨擊,但阿道夫希特勒究竟犯了什麼錯誤?

屠滅猶太人?鎮壓異己者?實際上,這些都不是希特勒最終悲劇命運的原因。在元首最初的幾年,儘管對猶太人的迫害和異己者的鎮壓早已顯露,但這些事情並沒有多少人去關心。事實上,當時的各國都談不上乾淨,在20世紀30年代,美國對黑人的種族迫害是系統性的,華盛頓殘酷鎮壓了老兵的維權行動;大英帝國殘酷對待治下的印度臣民,阿姆利則慘案代表了英國軍人對印度反抗者的無情與血腥;相比之下,元首在最初階段對待猶太人的態度並不稀奇,這是那個時代的通病,所以,當時幾乎沒什麼人就這個問題抨擊希特勒。

然而,阿道夫希特勒真正令人矚目的,乃是他的強悍才智和無雙成就。

從1920年到1932年,他憑藉自己的手腕,因逢際會,將一個沙龍式的知識分子俱樂部,改造成足以統治德國的強大政黨,組建了令人生畏的衝鋒隊,這證明了他超強的宣傳組織能力;從1932年到1936年,他一改德國經濟的敗喪局面,使得這個國家的局面迅速改變,GDP四年內增長100%還要多;從1936年到1938年,他使得一個戰敗的國家站立在歐洲之顛,讓流落海外的德意志人,重回大德意志母親的懷抱。

以當時標準的人格而論,阿道夫希特勒是一戰戰場上忠貞愛國、絕不屈服的老兵,他以最強的責任心履行上級交付給他最危險的任務,且從不拋棄戰友;當偉大的祖國走向戰敗,四方一片混亂,他就脫下自己的軍裝,走向自己並不熟悉的政治舞台,從而將自己的國家從災難挽救;他從未為自己的家人、親戚謀取過一絲一毫的便利。至少從表面上來說,希特勒的人格並不算差。他的所有謀劃,都是為了德意志民族的崛起。每一個真正的民族主義者,即便反對希特勒的主張,也不會完全將他視為一個純粹的惡棍。

在1938年之前,幾乎沒有德國人,會懷疑元首不是德國歷史上最偉大的人。

「人們不能不承認並欽佩其品格。他能爐火純青地左右所有的討論:他的記憶絕對準確,能最確切地回答討論中提出來的最遙遠的問題;在討論時專心致志;頭腦清晰,能將最複雜的問題變為一個最簡單的——有時是太簡單的公式;有能將冗長的辯論結果扼要予以綜合的技巧;以及從新的角度去考慮某個眾所周知的、經長期討論而無結果的問題的聰明才智。」

——前德國財政部長盧茨.施威靈.馮.克洛西格特公爵回憶希特勒

然而,歷史的悲劇往往是這樣。

希特勒的真正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在無形之中招致了無法挽救的外交災難。如果不曾與列強決裂,那麼他就不需要與列強維持實力和平,也就不需要與列強進行沒有希望獲勝的軍備競賽,而如果不是這種軍備競賽毫無希望,他又何須效法腓特烈大帝發動一場不可能獲勝的戰爭呢?

失敗者將失去所有榮耀與尊嚴,當暴虐對待黑人的美國軍隊以人類救世主的身份進軍歐洲時,當殘酷對待屬民的大英帝國以正義的旗幟轟炸德國時,當冷血苛暴的史達林以解放者姿態挺進中歐時,元首的萬世惡名就成為歷史的必然。

他的一切都將灰飛煙滅,淪為無可置疑的恥辱,這是以一當十的必然命運。世人往往並不清楚,前蘇聯車諾比實際上是人類歷史上最成功、最偉大、最果斷的核電危機營救行動之一,曾經將不可能變成可能,但當蘇聯的外交災難招致失敗之後,這一史詩般的成功連同蘇聯成功過的一切,都被描述成不堪一擊的虛像甚至不可饒恕的罪孽。

人民並不懂得忠誠和同情,也不能理解公正,他們對失敗者從不憐憫,對勝利者搖尾乞憐。

就像偉大的杜爾諾沃公爵一樣,真正的忠君者往往恐懼外交災難,這絕不是因為他們膽怯,而是因為他們對君主的真正責任心使其比任何人都清楚:

民眾和作家無需承擔歷史的重擔,一旦有變,他們可以隨時發揮自己倒戈背叛的本能,在勝利者的庇護下重回過去,但君主和大臣則避無可避,最終失去的不僅是政治生命,連名譽也將如此。

「明天,將有億萬人詛咒我,但命運已經不可逆轉」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微信劍橋評論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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