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一隻蝸牛去散步
上帝給我一個任務,叫我牽一隻蝸牛去散步。
我不能走太快,為何蝸牛每次總是爬那麼一點點?
我催它、唬它、責備它。蝸牛用抱歉的眼光看著我,仿佛說:「我已經盡力了!」
我拉它、扯它,甚至踢了它。蝸牛受了傷,它流著汗,喘著氣,努力往前爬......
真奇怪,為什麼上帝叫我牽一隻蝸牛去散步?
「上帝啊,為什麼?」天上一片安靜。
「唉,也許上帝抓蝸牛去了!」
好吧,我鬆手了。上帝不管了,我還管什麼!
蝸牛自己往前爬,我在後面生悶氣。
咦?我聞到花香,原來這邊有個花園,我感到微風,原來夜裡的微風這麼溫柔。
慢著!
我聽到鳥叫,我聽到蟲鳴,我看到滿天的星斗真漂亮!
我以前怎麼沒有這般細膩的體會?
我忽然想起來了,莫非我錯了。
是上帝叫一隻蝸牛牽我去散步。
百年風華,逐夢青春!
初心不改,大道不負!
教育走得太快
請等一等落下的靈魂
古希臘有個哲學家叫西塞羅,他曾說:
教育的目的是讓學生擺脫現實的奴役,而非適應現實。
學習或教育,對學生來說,最核心的應該是為自己,而不是為別人,不是為父母去學習,而是為豐富自己去學習,這才是真正的教育。
我們常常認為,一個優秀的孩子,是會彈鋼琴、會跳舞、會畫畫,成績還好的孩子。
他們什麼都會,考試都是前幾名,能考上重點高中,高考還能考上國內外的好大學。
確實,很多優秀的人都是這樣過來的。一路讀碩士,再讀博士。
父母倍感榮耀,覺得自己的孩子很優秀,不到45歲可能就能成為一個副處級幹部,50歲再升正處級......
他們逢人便說自己的孩子有出息。
結果,這樣一個優秀的人才,為官後卻迷失自己,甚至淪為「學者型」貪污官員,於是,父母流著眼淚說:「我這麼優秀的孩子,怎麼會這樣?」
這樣的教育結果,是我們想要的嗎?
當年,我們追求分數、才藝、才幹,培養出了一些看起來很優秀的孩子,最終,卻有人走上了一條沒有底線和原則的道路,這不得不讓人思考,我們的教育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其實,教育的核心問題不是出在教育方法上,也不是出在我們學生的能力上,而是我們的教育,缺乏靈魂的東西。
可以說,我們的教育在技術層面走得太快了,「靈魂層面」有些跟不上。
教育是「慢」的藝術
我的一位學生,曾帶讀小學五年級的孩子來我家。
「老師,你看我的孩子,不愛吃飯,瘦小的黃毛丫頭,怎麼辦啊?」
我說:「你這孩子多大?」
「10歲。」
我說:「才10歲你著什麼急啊。」
「她學習成績也不行,吃飯也不行,比同齡人都要矮一頭,怎麼得了!」
我說:「你形象不錯,自己的孩子會差多少?你不要著急,太在乎這個東西沒用,養孩子要慢慢來,你敢拔苗助長嗎?」
2014年,高考結束後,孩子的錄取通知書來了。
她帶著一個亭亭玉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來,說:「叫師爺爺,這就是當年那個黃毛丫頭。」
我說:「你看,你當年著急什麼?孩子幾年工夫就長得比你還高,比你還漂亮,還考了一個好大學。」
她說:「當時我真的著急,雖然現在也覺得很自豪。」
從這個例子當中,我深刻地體會到——教育就是「慢」的藝術。
什麼是教育?
教育就像養花,一邊養,一邊觀察,一邊靜待花開,子女就要這樣養,要慢,不能著急。
上帝讓他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就一定要給予他存在的價值體現,希望每個家長都記住這句話。
黑格爾也說過:「存在即合理。」
適合的,就是最好的
每個學生成才的途徑和方式,都沒有確定的指向。
現在有些學校會喊出這樣的口號:「只要學不死就往死里學」「沒有教不會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
這樣無聊且矯情的語言,就能把教育做好了?
不要看到我們的學校門口上寫著「熱烈祝賀某某成為文(理)科狀元,考上北大」,就以為這樣的孩子將來一定會成功。
要知道,孩子的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性。
所以,我的結論是:
第一,教育沒有放之四海皆準的方式,適合的,就是最好的;
第二,每一個孩子成才的途徑和方式,都沒有確定指向。
不要覺得孩子現在喜歡畫畫,喜歡彈鋼琴,就開始培養他成為一個藝術家,孩子的未來有無限可能性,可能他今後從事的工作和曾經的愛好一點關係都沒有。
也不要看一個孩子成績不行,就開始下結論,說這孩子今後沒出息。
教育不應該是這樣。
現在,有些名校會選孩子去讀書,因為優質的教育資源有限,選擇名校的人多,於是名校就有資格來進行篩選。
從事物發展的規律來說,這是合理的,但從教育的角度來說,這是錯的。
選擇教育對象的教育,是「偽教育」,不是真的教育。
教育的新常態就是要摒棄浮躁、功利,回歸到教育的規律中來。
為什麼我們總說要潛心育人?
潛心是一種境界,不可否認,如今少有人能潛下心來做事。
很多時候,我們都是把教育當作了手段,而不當作目的。
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我們使勁培養學生,培養好了,以後可以得高額獎金或回報,教育成了獲得獎金、名譽的手段,所以,難免浮躁。
現在,很多家長把自己的孩子當成手段,學這個、學那個、考狀元、讀名校,為的都是自己的臉面。
一旦成年人開始用孩子的成長來滿足某種欲望或需求時,我們的教育就一定會出問題。
我說一個簡單的教育規律。
現在,初中孩子的作業,每晚十一二點可能都做不完,高三就更不說了。
這些十四五歲的孩子,他們的成長規律是怎麼樣的呢?
這些孩子在晚上11點到凌晨3點之間,尤其是凌晨1點到3點之間,腦垂體分泌兩種很重要的激素,一種叫性激素,一種叫生長激素。
有光照、有壓力,它都不會分泌。
所以,孩子如果睡眠不好、壓力大,他長得就不好,這就是規律。
如果我們的教育能夠重視這個規律,那布置作業的時候就可以保證一個要求:最遲晚上10點半孩子必須能入睡。
因為孩子入睡2個小時後,才可能進入深睡狀態。
我們現在遵循這些規律了嗎?
感覺從學校到家長,都已經忽視這些了。為了分數,讓孩子加班加點地使勁學。
所以,我們的教育要回歸到教育的規律上來,慢慢地、靜靜地、悄悄地做,不要浮躁、不要顯擺。
這樣,一定會有我們想要的結果。那個時候,我們的孩子不管是分數,還是才能,都可以很好,他們的靈魂也可以很豐滿。
這才應該是教育的常態。
教育必須基於3個原則:中庸、可能和適當。
教育到底怎麼做呢?這個問題也是教育的哲學思辨。
沒有分數檢驗的教育是不成立的,只談分數的教育肯定是有缺陷的。
那麼,我們來看看哲學家是怎麼看待教育的。
最經典的是亞里士多德的原話:「教育必須基於3個原則,中庸、可能和適當」。
中庸,用孔子的話說就是「去其兩端,取其中而用之」,總之,不偏左不移右、不偏下不偏上,守中為上。
我個人認為,中庸才是人生,乃至做教育的最好哲學,就是說,我們做教育不要太過頭了,也不要不夠,就這麼簡單。
什麼叫過頭?
在技術層面上不斷地改,改得老師都不知道怎麼上課了,領導也不知道怎麼布置工作了。
這樣的教育,就是過了頭。忘記了還有教育規律,還有教育自身內在的東西。
「可能」是指我們要知道孩子的未來,具有一切可能性,現在他所學的,甚至他的才能,他的分數,不能代表他今後能做什麼,會做什麼。
但是,他現在又必須要分數,所以他又必須要勤奮學習。
這些都不能丟,這樣才能夠確保未來的可能性存在。
所以,這裡面有個「適當」,「適當」是指我們教育的方式方法一定要符合規律,要適合孩子。
不要看到鄰居家的孩子琴棋書畫什麼都學,也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學。
你是博士,便覺得博士的兒子就要比別人學得多一些,這樣思考問題就錯了,不適合他的,學了也沒用,一定要去學孩子內心喜歡的東西。
教育不僅是為了適應外界,更是為了豐富自己的內心。
我們現在做教育都是為了適應外界,很多同學因為要去適應社會,結果就把社會上最亂的東西學會了,我們學校教的主流價值全部忘了,所以,教育必須要豐富內心。
孩子通過教育中學到的東西來回饋社會,這是教育的一個附屬產品。
如果自己都不豐富,怎麼能期待他回饋社會呢,只要不破壞社會就好。
所以,我們的教育的方式一定要符合規律,要適合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