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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權之聲:「你不是壞女孩」——彭帥支持者的留言牆

「希望你平安,也感謝你站出來給我們帶來的勇氣。」

支持者製作的留言牆海報

11月2日晚,中國著名網球運動員彭帥發布微博,指認退休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兼中國副總理張高麗曾強迫她與其發生性關係。很快該微博被刪除,彭帥的名字及事件相關信息在社交平台上也成為敏感詞,不再被允許討論。

一些關心和支持彭帥的女權主義者製作了名為「彭帥加油」的留言牆網頁,鼓勵網友在此表達對彭帥的支持及對事件的看法,目前已收到數百條留言。

以下為部分留言摘選:

「請摘下政治濾鏡,與人站在一起,支持彭帥。謝謝。」

「我感到我能做的太少。彭帥拼盡全力掀起了一片浪,可馬上就被無形的力量抹去聲音。『你是在說那件事嗎?』『我也看到了那件事,好多群因為那件事被炸掉了。』『什麼事啊?』『你自己去推上找。』……似乎每多一次you-know-who被使用,恐懼就更加重一分。可恐懼加重一分,憤怒和力量也多積攢一分不是嗎?」

「彭帥的指控是第一次捅破米兔中政治面向的窗戶紙,也以最壓抑的方式告訴我們,現有的法律秩序並沒有給每個受害者以平等安全的言說空間。粉紅女權的根本邏輯謬誤在這裡凸顯,我好奇她們在說『這瓜不敢吃』的時候自己內心是否也能分享一點點女權主義者的無力呢?粉紅到底是具有能動性的策略,還是以自願的形式被淹沒整編?這個議題對我來說太難。希望彭帥受到的迫害儘可能小,希望當年促進女權五姐妹被釋放的力量能再幫一次彭帥。」

「彭帥,不知道要怎麼再獲得你的消息,你的微博已經成了我『經常訪問』的第一個。你好勇敢,好心疼你。好怕我會忘記你,準備開始打網球了,還在電腦上貼了一個網球貼紙。我為自己只能做這些無足輕重的事情而感到羞恥。希望你平安健康。」

「希望她平安」

「謝謝你的勇氣,審查不會讓信念石沉大海,此刻籠罩著我們的沉默就是暴力最大的回聲。我們都支持你!」

「我相信那條微博是彭帥自己寫的、自己發的、內容也是真實的。既然此事直指中共最高層,那當然會有政治影響,不必迴避也無可迴避。彭帥加油。」

「有激動也有恐懼,為米兔的力量而激動,但是也為體制——更加嚴密和龐大的黑箱——的壓制而恐懼。」

「面對不能調侃的對象,人們才開始真正感到恐懼,這也是那麼多人相信彭帥說的是真相(的原因)。她的發聲讓人震撼,面對如此政治高壓,metoo還是繼續發揮著它的作用,及讓無法忍受痛苦而拋開一切說出真相的女人,給僵化的社會帶來一次又一次的衝擊和警示。」

「一種此地的『新正常』:見到高管的醜聞第一反應是恐懼,衝突還未發生已經能夠預知勝利的一方。心照不宣不敢討論,遮遮掩掩諱莫如深。全是縮寫,全是勸刪,好像光是看到,做錯事的就變成我們了。」

「真正有錯的是站在權力高位的人,和踐踏女性尊嚴的人。」

「希望你安全!你太勇敢了,還有多少人在黑暗中無法發聲,我們會一直關注這件事,關注你!」

「在幾分鐘之內成為了不可說,一種強大的力量在堵住我們的嘴巴眼睛,但願團結就是力量。」

「你不是壞女孩。」

「你是最勇敢的!忍受性別暴力,不是義務,不是美德。性別暴力,不是受害者的錯,而是加害者的錯!感謝您站出來發聲,只有站出來發聲才能被聆聽,才能引起社會關注!」

「這個地方遍地都是認為自己能用自己的職位、權力、金錢、地位來踐踏女性尊嚴和身體的人,末了還要打上『自願』的名義,老傳統老操作了。你非常勇敢且有智慧,給了我非常大的勇氣去說出我面對的性騷擾,我也曾經數次被性騷擾,數次差點被強姦,對方有所謂高管、所謂體制內的傢伙、前同事、直屬上司。我厭惡這裡的什麼酒局文化,我厭惡這裡堆女性痛苦的消解,我理解你。我也相信正因為有你在,有萬千個不願意沉默的人在,我們女性終有自己的生存空間的。」

「不敢說太多,只想為你加油。」

「一直都非常關注網球,球場上的你是我們球迷的驕傲。敢於分享自身境遇的你更是我們女性的驕傲。時間會記得,人們也會記得。彭帥加油!」

「你不是壞女人,壞的是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利用自己的權力地位來圍獵你的身體,利用虛假的愛情來控制你的感情,還要用包裝好的知識眼界來玩弄你的思想,最後還是用權勢來抹殺你的聲音,請問這裡面有多少你能主動推動的空間?不要自責了,完全不是你的錯。」

「即使我沒有發聲,但我看到了,永遠記得,埋下一顆種子。把它們都存下來。」

「那些消失了的女性,活著的女性,希望我們能見面。」

「錯的是施害者,錯的是把女性當作權力可支配的玩物!」

「保重,越活越強大。」

「不管不可抗力多麼強大,我會記得,記得你的堅強,記得你在比賽中取得過的輝煌戰績,記得你的勇敢和無畏。我也會一直為你祝福,希望你能永遠逃離這裡的一切,希望你未來的世界裡無虎相伴,永遠輕鬆順利。」

「我只能以我曾經的絕望與痛苦,去想像你的絕望與痛苦。以我不曾擁有的勇氣與力量,去讚嘆你的勇氣與力量。以我停止流血逐漸結痂的傷口,去祈求你的平安與自由。」

「不知道這個小角落會保留多久。但還是想說,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以及無數個共同生活在這樣境況下的,也許沒遭受過也許正在遭受性別暴力的女性。我們都是你的後盾。」

「我們當然是不知道真相的,因為沒有人給我們獲知真相的權利和途徑!」

「彭帥,你不是一個人。你的經歷,是我們所有人的共同經歷。你的痛苦,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痛苦。你的安全,保障了我們所有人的安全。這一刻,你就是我們所有人。這一刻,我們所有人都和你在一起。」

「遇難呈祥,逢凶化吉。」

「堅持住,錯的並不是我們!!我們只是想要一點安全的自由和正常的人權尊重。」

「我們都在,我們都記得。」

「謝謝你能挺身而出。」

「與你同在」

「情感沒有錯,發聲沒有錯,訴求表達沒有錯,加固自己,保護好自己。」

「當今社會男性權勢集團的追求三個詞即可歸納:權力,財富,女人。占有年輕女性是這些權勢男人獲得權力感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也是『潛規則』普遍存在的根本原因。彭帥撕開了權勢老男人的畫皮,是真正的勇者,必定激勵眾多被侮辱被損害的女性站立起來發出自己反抗的怒吼聲!衷心祝願彭帥此刻能身處安全之地,不去理會骯髒可恥的外界,堅韌地驕傲地奪下這人生中艱難的一局!」

「好好活著,把他熬死。」

「謝謝你的發聲。雖然記憶越來越容易被修改,但,總有人記得。希望你安好。」

「如此久的時間想必痛苦極大,請不要譴責自己。相反,你站出來說出來,實在太有勇氣,在這個社會上,所有有相似經歷的女孩可能也為此被鼓舞、賦予了活下去、或者去反抗的勇氣。希望這次說出來,你的心裡會舒服,也許這次之後你遇到了我們從來沒遇到過也無法想像的更痛苦的事情,我們難以體會,實在抱歉。但我們真的希望你,在心裡深處給自己散散心,希望你能堅強度過,希望你一切都好。沒有走不過去的苦難。」

「姐姐,你很勇敢,也一定要相信生活會變好的,這個世界也是,我們都要一起加油。」

「好心疼。能說出來,是對自己的交代和撫慰,也是在為脫離出那樣的角色召喚著他人的支持,給自己力量。你真的很勇敢。希望更多人一起合力完成,哪怕只是一些完整的批判也好,然後你也會從此在內心上得到保護自己的盔甲。」

「願姐姐平安,且能夠脫離自己的牢籠。」

「謝謝你站出來,我們與你同在!我信有明天!!!」

「姐姐永遠是冠軍!!謝謝姐姐的勇敢,鼓舞了很多人,請繼續前進啊!!」

她的對手——道德、權力、羞恥

「你根本不是壞女孩,你是一個勇敢的、無畏的,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屈辱的女孩。能感受到你內在有多麼的痛苦,悲傷和憤怒。希望你平安,也感謝你站出來給我們帶來的勇氣。」

「加油!話語能說的太少,姐姐不要自責,我們支持你!」

「我們一起 move forward,不要忘記這一刻,不要拋下這一刻。」

「彭帥的遭遇和她站出來這件事本身是複雜而巨大的,裡面有很多扭曲,包括我們這些只是看到這件事的人都受到了張高麗所攜帶的權力的震懾和扭曲。我相信彭帥不只是頂尖的運動員,她也是極其勇敢的人。

「太快地從這麼大而複雜的事裡找出簡單的終極解決辦法,是不現實的,也是對這些深重黑暗的迴避,我感覺我們實在一起嘗試多直視黑暗。去談這件事本身停在這裡感受它,並討論對它的感受很重要,我們可以再多一些討論機會和空間,我們可能不會很快的找到答案,但立刻開始想和做一些小事,是我們可以做到,我想也是創造可能的方式。」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Matters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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