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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劇女神的輝煌與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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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畫刊》刊登的趙太侔與俞珊結婚合影

被譽為話劇女神的俞珊,1908年出生於浙江紹興。她的祖父俞明震、父親俞大純分別是清朝末年和民國初年的著名人物,魯迅在文章和日記中都有提及。生活在這樣的家庭,從小接受的教育毫無疑問。

上世紀20年代後期,南國社提倡的新戲劇運動正在蓬勃開展,20歲的她因為飾演話劇《莎樂美》中的女主角,紅透了整個上海灘。隨後,她又主演了話劇《卡門》。父親得知以後,認為女兒當戲子有辱門風,所以難以接受。

1930年,梁實秋受楊振聲之邀赴青島大學執教,併兼任外文系主任和圖書館館長,而俞珊正在為疾病和父親指責所困擾。為了調養身體,遵從父命,她跟隨梁先生來到青島大學圖書館任職,從而攪動了平靜的一池春水。據說包括聞一多、趙太侔在內的諸位教授,都花心萌動,躍躍欲試。這些人物和故事,都被沈從文看在眼裡,成為他寫小說的絕佳素材。

俞珊有個弟弟叫俞啟威,後來改名黃敬。1931年,他從上海考入青島大學。在校期間,他因為領導學生去南京請願,成了運動領袖。除此之外,他還在學校組建海鷗劇社,積極投身於新戲劇運動。

1932年俞啟威加入中共,並擔任青島大學黨支部書記、中共青島市委宣傳部部長等職務。這時他認識了正在青島大學圖書館工作的李雲鶴,後改名藍苹,又改名江青。不久二人同居,第二年經俞介紹,這個女人也加入中共。

沒過多久,俞因為反對政府被捕入獄。為了營救弟弟,俞珊向當時的校長趙太侔求助。這時楊振聲已經因為學運辭職,據說他臨走時曾經說:這個職位對老趙追求女神有利。其實趙比俞年長十大幾歲,而且在老家還有糟糠之妻。但是為了營救弟弟,女神還是以身相許,遂其所願。

趙、俞的結合引發社會關注,1933年12月中旬的《北洋畫報》就刊有《俞珊女士新婚倩影》和《蜚聲戲劇界之名閨俞珊女士與趙太侔君新婚儷影》。於是,這對忘年夫妻便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許多人都覺得,這樣的婚姻很不穩定,所以結果未必圓滿。事實果然如此,二人湊合到抗戰勝利以後終於分手,可憐他們的兩個女兒尚未成年,就遭遇家庭破裂。

到了1948年,俞珊進入石家莊中共控制的地區。第二年新政權成立以後,她在田漢的安排下,先後在江蘇省京劇團和中國戲曲研究院領取生活費,所以被人遺忘。但是,她弟弟的前任、曾經與她在青島大學同過事的李雲鶴,卻沒有把她忘掉。於是在1966年夏天,她被紅衛兵抄家批鬥。當年擅長於飾演反叛人物的俞珊,此刻變成了老淚縱橫的角色。於是她只能暗自唉嘆:「這是什麼世道啊,把我弄成這副模樣!」

兩年以後,她在受盡折磨以後離開人世。同一年,她的前夫趙太侔也在青島投海自盡。需要說明的是,她的弟弟、也就是李雲鶴曾經深愛過的俞啟威,即49年以後曾任天津市委書記等要職的黃敬,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去世,時年46歲。

2021-11-09

責任編輯: 吳量  來源:老智有話說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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