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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最悲慘的軍閥:死後無人收屍商店拒賣棺材

張宗昌是民國時代一個臭名昭著的軍閥,他在山東的時候魚肉百姓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時人還送了他一個「三不知將軍」的外號。

但是,張作霖卻一直器重這位軍閥,實在是令人不解。

張宗昌為什麼被叫做「狗肉將軍」,他在山東都做過些什麼?

為什麼在他死後,無人願給他收屍,商店拒絕賣棺材給他?

1

「張宗昌,坐濟南,雞狗鵝鴨都上捐,一兩銀子八塊三。」

這段打油詩,出自1930年山東省立民眾教育館出版的《山東歌謠》。

兒歌里所描述的事情,是「狗肉將軍」張宗昌督辦山東期間,在山東橫徵暴斂、魚肉百姓,導致物價飛漲的真實寫照。

張宗昌在山東如土皇帝一般,幾乎把壞事做絕。山東上上下下,沒有人敢對他說一個不字,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山東大大小小的出版社。

兒歌被出版這一年,張宗昌剛剛經歷了被北伐軍打敗後,逃亡日本、又逃回中國、再逃亡日本的逃亡戲碼。

若非張宗昌三度逃亡,已成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出版社斷然沒有膽量將諷刺張宗昌的打油詩,整理出版。

畢竟,對於「為民做主」的報社,張宗昌從不手軟。

早在1925年,青島工人罷工,張宗昌派兵鎮壓,打死8名工人,這事兒被《青島公民報》的總編胡信之發文公之於眾。

沒過幾天,《青島公民報》被查封,胡信之被張宗昌秘密處死,報社社長劉祖謙也被囚禁獄中最後被殘忍殺害。《青島公民報》只是把張宗昌做過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就招來如此橫禍。

《山東歌謠》不僅把張宗昌在山東所作的壞事全都複述了一遍,而且經過藝術加工,其罪惡形象流傳更廣。

歌謠中所寫「雞狗鵝鴨都上捐」,便是其中之一。

這句打油詩意思是說:

張宗昌主政山東期間,為了養活手底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的軍隊,對百姓橫徵暴斂,僅捐稅項目,就有60多種,包括田賦、契稅、牲畜屠宰稅、鹽稅、房鋪捐、菸酒特捐、茶葉特捐、富紳捐、駐軍給養費、軍鞋捐、車捐,集市攤捐、娼捐、戲捐、狗捐,雞捐……

捐稅範圍囊括生活的方方面面;捐稅的對象包括工人農民、土豪劣紳、青樓女子、街頭藝人,連給他賣命的各級士兵都不放過。

據說,張宗昌還設立了一個「糞稅」,即,只要在山東境內,所有挑糞工人也要嚴格按照挑糞多少,繳納相應的稅費。如此荒誕無稽的捐稅,使得山東百姓對他痛恨至極,還專門寫了一副對聯罵他:

「自古未聞糞有稅,

而今除卻屁無捐。」

言外之意,如果不是因為「屁」看不見摸不著,一定會像「糞」一樣,被課以重稅。

連「大糞」都不放過的張宗昌,更別提雞鴨鵝狗了——但凡家裡養了此類家畜,都要繳納相應的稅費;尤其是狗,因為張宗昌喜歡吃狗肉,手下經常藉助收狗稅的名義,將老百姓家裡的狗搶走送給張宗昌吃,張宗昌也因此得了個「狗肉將軍」的外號。

苛捐雜稅壓得山東百姓喘不過氣,逼得許多人不得已背井離鄉。為了防止有人出逃,張宗昌想出一個好主意:頒布連環具保定期納稅的法令。在固定的鄉村街道範圍里,如果有人逃跑,具保人會受到連帶責任。

除了「狗肉將軍」這個外號,張宗昌還有個外號,叫「三不知將軍」:

不知手下有多少兵,

不知手裡有多少錢,

不知家裡有多少姨太太。

張宗昌對山東百姓如此橫徵暴斂,手裡聚斂了多少錢財,他本人大概是真的不知道。正是因為對老百姓欺壓太狠,很多老百姓落草為寇,繼而被張宗昌收編;因為收編了太多土匪,張宗昌自然也搞不清手底下有多少兵了。

2

俗話說,當兵吃糧,吃糧當兵。

張宗昌為了養活這一大群「匪兵」,真真煞費苦心——在山東省苛捐雜稅,僅僅是張宗昌收入的一部分;為了聚斂更多的錢財,張宗昌還發行地方公債,僅1927年一年,就發行各種公債總計5800萬元。

也正因為張宗昌濫發地方公債,才導致了開頭那首打油詩里的「一兩銀子八塊三」:也就是原本的一塊錢值一兩銀子,在張宗昌的「運作」下,貶值到八塊錢值一兩銀子。

光是「開源」,遠遠不夠養活軍隊,張宗昌更「絕」的地方在於「節流」。

對於士兵的軍餉,張宗昌採用攤發軍餉的法子,根據這一辦法,士兵每個月只能攤發不到三毛錢的軍餉!要知道,在光緒末年,一個普通工人一天的工資就有3毛!

張宗昌為了「節流」,如此剋扣士兵工資,勢必會導致兩種結果:

一、張宗昌的軍隊戰鬥力低下,一打就散;

二、士兵為了生存,所到之處如蝗蟲過境一般,對當地百姓燒殺搶掠。

在此背景下,張宗昌的敗亡,也就不難理解了。

1928年,北伐軍打到山東,張宗昌的軍隊一戰而潰,其部隊也被白崇禧收編。走投無路之下,張宗昌只好遠逃日本,期間,他雖然兩度回山東試圖東山再起,可人走茶涼從來不是說說,更何況,他的靠山張作霖都沒了。

因為張宗昌的殘暴統治,很多人都要取他性命。

3

1932年9月3日,張宗昌在濟南車站準備上車,車站到處都是警衛,張宗昌此時應是喝得有些迷糊了。

張宗昌雖然喝大了,但是人家畢竟是民國的一個梟雄,他發現在人群中有一個人突然拔出了槍指向了自己!

張宗昌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起來,趕緊拔出自己腰間的配槍反擊,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腰間的配槍早已不見了!

原來,在韓復榘為他送行的宴會上,他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把自己的配槍送給了石友三!所以此時張宗昌已經沒有武器可以自衛了,完全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既然沒有武器了,張宗昌便拔腿就跑。

這名刺客,也就是陳鳳三,他看到張宗昌準備逃跑之後便立即開槍了,但遺憾的是,手槍卻並沒有響!

陳鳳三不甘心就這樣放張宗昌逃走,於是便衝進車廂中想要幹掉張宗昌。

陳鳳三再次扣動了扳機,但是槍還是沒有響!另一個名叫鄭繼成的人此時也跑進了車廂,他們兩個都是過來刺殺張宗昌的。

張宗昌看到情況緊急,便嚇得跳下了車,但是兩個人緊追不捨。他們之間的追逐戰也引起了衛兵的注意,於是衛兵們紛紛追殺這兩個刺客。

一時間,槍聲陣陣,整個車站一片混亂。

陳鳳三的槍這個時候也終於好了,他和鄭繼成接連擊斃了張宗昌的幾個衛兵,然後對著張宗昌連開了兩槍,子彈擊中了張宗昌的頭部,這位不可一世的大軍閥就這樣殞命了!

4

鄭繼成看到張宗昌已經死掉了,並沒有逃走。

他站在車站的月台上,對著包圍他的軍警高呼:我乃為父報仇,現在心願已經了卻,我願意投案自首!

此時,一輛火車因為這個突發情況滯留在車站,車上的乘客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張宗昌死掉了!

眾人竟拍手叫好,甚至有人高呼大英雄。

鄭繼成隨後被抓,但是因為他刺殺了張宗昌,監獄的領導都對他十分客氣,無數的商團和組織都趕來監獄慰問這位英雄。

不少組織還請願讓南京政府釋放鄭繼成,最後南京宣布特赦了鄭繼成。

張宗昌混到這個份上也實在是自作自受啊,據說他死後,甚至都沒有人給他收屍。

他的部下出50塊大洋,都沒有人願意去,最後只能命令士兵給他收屍。

更加悲劇的是,整個濟南城的店鋪,都不願賣給張宗昌棺材。

最後,政府只得強行徵用棺材,才讓張宗昌入土為安。

5

張宗昌在山東壞事做盡,真真是不得人心。

不過,張宗昌雖然「幹啥啥不行,斂財第一名」,有一點卻是不得不服氣的,那就是張宗昌寫的「詩」,真真讓人「欽佩」,比如說這首:

「大炮開兮轟他娘,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數英雄兮張宗昌,安得巨鯨兮吞扶桑!」

民國軍閥如過江之鯽,文人亦多如繁星,既能帶兵打仗,又能寫出「土石流一般」的詩句的「詩人」,唯張宗昌。

尤其是「安得巨鯨兮吞扶桑」、「大炮開兮轟他娘」兩句,沒有足夠的生活閱歷,一般人真真寫不出來。

張宗昌之所以能被許多人記住,倒也多虧了他那頗為另類的「詩」。

不過,土匪終究是土匪,張宗昌所做的那些惡,不應被忘掉。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夜讀文史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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