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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餓死人的真相告訴人民,才是時代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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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海出現因封城導致的糧食不能供給現象。上海是特大城市,人口高達2600萬,無數饑民飢腸轆轆,如果持續封城一個月,恐怕就會出現餓死人的次生災難。因此,把餓死人的歷史真相告訴人民,才是時代的進步。上海政府如果不立即取消封城,就是倒退到1960年的地步了,餓死人的悲劇難免會再度發生。。。。

閱讀提示:上海出現因封城導致的糧食不能供給現象,2600萬人的上海,無數饑民飢腸轆轆,如果持續封城一個月,就會出現餓死人的次生災難,因此,把餓死人的歷史真相告訴人民,才是時代的進步。上海政府如果不立即取消封城,就是倒退到1960年的地步,餓死人的悲劇難免會再度發生。

和平時期還會餓死人?有人會說「這是造謠吧」,千真萬確不是造謠,不但和平時期人會缺糧食,豬牛馬羊也會缺飼料;不但和平時期會餓死人,還會餓死豬牛驢。

官方正式公開的數據顯示:

「1960、1961這兩年,農村每人每天平均口糧還不足1斤,重災地區每人每天只有幾兩口糧。有些地區,為了完成國家的徵購任務,對維持再生產所必需的飼料糧、種籽糧也未留夠。特別是由於飼料糧的短缺,牲畜死亡比較嚴重。1961年末,騾、馬、驢、牛的存欄頭數為6949萬頭,比1957年末存欄8382萬頭減少17.1%;1961年末生豬存欄只有7227萬頭,比1957年末存欄14590萬頭減少一半以上。」

看到沒有,豬因此減少的至少有7000多萬頭,對於人被餓死而言,豬被餓死僅僅是次生災害而已。

再看看歷史上風調雨順的這幾年,「強國」的糧食生產是如何計劃和實際實施的:

查當年的公開數據和官方記載,說1958年夏季糧食收穫很好,秋季也是風調雨順,糧食生產計劃目標也定得很高。1958年5月,中共八大二次會議通過了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把建設社會主義推向了「高潮」的高度,8月份,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在北戴河舉行,這次會議估計並正式公布1958年糧食產量將達到6000—7000億斤,比1957年增產60—90%。到1958年底,有關部門根據農業會議上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的匯報,把預計產量又誇大到8500億斤(註:摘自1958年12月7日中共中央批轉譚震林、廖魯言兩同志《關於農業生產和農村人民公社的主要情況、問題和意見的報告》,本文其它數據均有正式出處,不一一註明)。按照這個產量計算,全國平均每人占有糧食為1300斤左右。

北戴河會議後,在全國各地農村掀起了人民公社化運動的「新」高潮。到9月底,全國農村除西藏自治區和台灣省外,已基本上實現公社化。這種超越客觀實際的變革,助長了瞎指揮和「共產風」。在公社範圍內實行貧富隊拉平,平均分配,過多地搞義務勞動、強制大煉鋼鐵,把生產隊甚至社員的一些財產無償地收歸公社所有,集體化,大鍋飯,磨洋工,大食堂,嚴重地破壞了生產力,使農業生產,主要是糧食生產受到嚴重損害。

如此「人民公社化」的結果:「經過核實,1958年的糧食產量是4000億斤(人均每天1.6斤,勉強不餓死人,實際這個數字有很多水分),比1957年僅增產2.5%。」這樣的極端做法和今天的所謂「退耕還林」的極端做法很相似,把大量開滿油菜花的油菜剷除,把大量長勢良好的花木、果樹等經濟作物一併剷除,連根拔出,「一刀切」搞糧食種植,次生災害層出不窮。

後來官方公開的數據承認:在「左」傾錯誤思想指導下所出現的高指標、瞎指揮、浮誇風和「共產風」,嚴重地挫傷了農民的生產積極性,致使1959年到1961年三年的糧食大幅度下降,三年平均產量3073億斤(譚震林等人的預計1958年的產量是8500億斤),比1957年減產21.2%。平均每人占有糧食產量433斤,比1957年減少170斤。

糧食少了,必然會發生饑荒,饑民被餓死的事情就會頻繁發生。官方公開的數據顯示:全國農村平均每人全年糧食占有量由1957年的589斤下降到1960年的429斤。1960、1961兩年,農村每人每天平均口糧還不足1斤,重災地區每人每天只有幾兩口糧,連毛澤東也說,老百姓可「忙時吃干,閒時吃稀」,意思是說靠吃稀飯維持生命。

這些數據僅僅是字面上的,事實上更為嚴重,因為城市裡饑民至少還有糧票,憑票可以到糧站買到計劃內糧食,可計劃外的農民,一沒有糧食,二沒有糧票等供應票,三沒有錢(工資),四無外出自由,只能走上死路。據說周恩來從四川向上海等大城市調運保命的糧食時,直言告當時四川主政的李井泉,大意是上海大城市餓死人影響大,四川餓死人再多也沒有上海餓死人影響大,所謂不惜一切代價保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結果這個代價就是被犧牲的四川人。今天的上海又因「動態清零」導致糧食運不進去,所謂「不惜一切代價」,或許上海饑民也會不幸淪為這樣的「代價」。

中共建政十年後,1959年的中國,當時有65000萬人口(其中五億多農業人口,吃商品糧的城市人口約有13000萬人)。按照平均年產量3073億斤計算,人均每天糧食斤1.2斤——這僅僅是字面上的,理論上的,實際上的中國當年有大量的糧食出口計劃(暫且查到一個公開的早期出口糧食數據:在國家糧食狀況逐步好轉的情況下,為了換回必需的設備和物資,支持國家基礎工業建設,從1950年開始,每年都組織一定數量的糧食出口,三年累計出口糧食101.8億斤。1960年的糧食淨出口是20億斤,至少可以讓1000萬人吃半年不會被餓死。其他年間的糧食出口數據估計還是保密數據,或至今未解密),實際上當時的六億人,農民占絕大多數,農民吃的糧食都是國家計劃外的自產糧食,扣除上交的公糧和預留的下年種子,所剩無幾,所以農民餓死的人數最多,新華社的退休記者楊繼繩在其著作《墓碑》有一個數據可以參考:

「從1958年至1962年期間的不完全估計,中國餓死3600餘萬人,因飢餓使得出生率降低、少出生人數為4000萬上下,兩者合計為7000餘萬人。」楊繼繩曾掌握有關餓死人的原始資料或旁證資料,他還曾著有《鄧小平時代》、《中國社會各階層分析》、《中國改革年代的政治鬥爭》等,其查證出處較為可信。

2005年9月12日,國家保密局、民政部還曾聯合舉辦新聞發布會宣布:「對自然災害導致死亡人員的總數及相關資料解密」。國家保密局有關人員說:「此次解密,有利於人民群眾行使『知情權』,有利於人民群眾參與管理國家和社會事務。」。但迄未見正式發布的三年大饑荒死亡人數,或許這個數據特別巨大而「不忍公布」。

至於這三年和平時期也是困難時期的「非常時期」,到底餓死了多少人,還有一組數字可以參考:

1985年出版的《中國統計年鑑》顯示,1960年比1959年,全國人口減少1000萬。中央黨史研究室編著的《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載:「據正式統計,1960年全國人口減少1000多萬」。

西安交大蔣振華教授在1986年和1987年,與李南先生共同發表兩篇文章。他們利用1953、1964、1982年人口普查的報告數據,及1981年人口壽命表,得出中國曆年人口出生率和死亡率,據此,再估算出歷年的死亡人數,再減去正常死亡人數,所得即非正常死亡人數。他們經研究、推算認為:三年大饑荒,中國非正常死亡人口大約為1700萬。

中共黨史專著(《曲折發展的歲月》,叢進著)有載,「1959年至1961年的非正常死亡和減少出生人口數,在四千萬人左右」,書中說:「按照當時出生與死亡相抵後2%的人口淨增長率推算,正常情況下,1961年總人口應比1959年增加2700萬人,兩者相加,1959年至1961年的非正常死亡和減少出生人口數,大約在4000萬人左右。」

1989年科學出版社出版的中國科學院國情分析研究小組所著的《生存與發展》一書認為「按保守的估計,因營養不良而死亡約1500萬人」。

1993年,上海大學金輝先生採用了完全不同的分析方法。他以中國國家統計局發布的人口統計數字為依據,指出:1960和1961年,中國人口淨減少1348萬;又按照中國政府公布的出生率,推算出1960年和1961年的出生人口合計為2568萬。然後拿1956和1957以及1962-1963年平均死亡率,作為1959-1961年的正常死亡率,估算出此兩年中正常死亡的人口約為1395萬。按「金氏公式」——出生人口-正常死亡人口+總人口減少值=非正常死亡人口,那麼三年之間,中國大陸的非正常死亡人口不低於2791萬。

金輝認為,總人口減少值,也不可靠,因為鄉村人口銳減的同時,城市人口仍然是增長的。扣除城市人口增長數,中國農村非正常死亡的絕對數字,就比統計意義上的全國非正常的總數還要多出680萬。將總人口減少值修正以後,三年災難中,中國農村的非正常死亡人口可能達到3471萬。

1994年紅旗出版社出版、呂廷煜所著《中華人民共和國歷史紀實》一書,在「大饑荒」一文中說:「1959年至1961年的非正常死亡和減少出生人口數,大約在四千萬人左右。」

國家統計局原局長李成瑞發表的《「大躍進」引起的人口變動》中計算,非正常死亡人口是2158萬人。

2005年11月18日上海《文匯讀書周報》刊載王珍的文章「新中國最慘痛的災害記憶——三年大饑荒」提及,上海交通大學歷史系主任曹樹基先生在《1959-1961年的中國大饑荒人口死亡和成因》中,採用了人口學和歷史地理學的方法,以縣級政區為基礎,以虛擬的「府」級行政區為單位,重建1959-1961年中國各地非正常死亡人口數。曹先生的計算結果表明,1959-1961年,中國的非正常死亡人口多達3250萬。譬如黑龍江望奎縣在1959年有1000人非正常死亡。1962年,黑龍江省城市居民每月每人糧食定量減到二十四斤。農村糧食普遍不足,尤其受災地區,入春以後幾乎沒有糧食吃,人們主要靠野菜、野果、樹葉、植物的根莖充飢。

如果按人均每天1.2斤的口糧計算,當年的全國糧食產量3000多億斤雖然勉強溫飽,但不會出現餓死人,可是農民的糧食大多都被「強征」調入城市,調入儲備糧庫(或用於出口換外匯,或換進口工業物資或用於援助非洲),農民被餓死的事情就不可避免地發生了,這個決策,周恩來是總指揮。

官方公開的數據顯示:在此期間,國務院總理周恩來親自過問糧食工作,「他為全國人民的吃飯問題」,運籌帷幄……從1960年6月到1962年9月,這兩年零四個月里,他對有關糧食問題的談話就達115次之多。他親自一張一張地審閱糧食計劃表,僅從1965年12月總理值班室退給糧食部辦公廳的1960年到1963年的32張糧食計劃表看,每張表上都有總理的手跡,共994處。其中用紅藍鉛筆作標記639處,調整和修改計劃數字207處,在表格邊上進行計算50處,批註文字和數字91處,修改表式7處。例如《1962——1963年度糧食包產產量和徵購的估算》一張表,周恩來用紅藍鉛筆作標記145處,調整和修改數字40處,在表格邊上進行計算6處,批註數字70處,批註文字7處,整個表格密密麻麻地留下了總理的手跡,可見周恩來對糧食購、銷、調、存計劃是多麼關心。據當時中共糧食部黨組書記陳國棟回憶說:「三年困難時期,我一個禮拜要去總理那裡好幾次,主要是談糧食問題。他一般都是晚上找我們去,地點經常是在他的辦公室,有時是晚上九、十點鐘或深夜十一、二點鐘去,談到第二天凌晨三、四點鐘,有時是凌晨兩三點鐘才去。」當時任糧食部副部長的楊少橋說:「在三年困難時期,我曾經同陳國棟同志一起去向周總理匯報糧食情況,周總理叫我給他打算盤,算細帳,總理親自安排糧食。」實際上,這幾年是周恩來親自安排糧食分配工作,是當時解決糧食困難的「總指揮」——國內1000萬斤以上的糧食調撥,最後由國務院總理親自定案。各大區的調劑糧、出口糧、儲備糧、全國機動糧、全國救災糧等,統歸中央統籌調度,實際是周恩來統籌調度。基於此,不難發現,三年餓死人至少有3000多萬,周恩來這個「糧食困難總指揮」「功不可沒」。

1960年前後三年大饑荒之後,因為是人民公社大躍進、大鍋飯的作用,糧食產量僅僅夠「溫飽」,到了1978年,當年生產的糧食也僅僅是6000億斤左右,即全國人民按人平均的糧食擁有量是600斤左右。1984年生產的糧食達到了8000億斤左右,即全國八億人民按人平均的糧食擁有量接近800斤左右,才算勉強解決了溫飽,這個時候已經是「解放後」35年了。

今天,上海出現因封城導致的糧食不能供給現象。上海是特大城市,人口高達2600萬,無數饑民飢腸轆轆,如果持續封城一個月,恐怕就會出現餓死人的次生災難。因此,把餓死人的歷史真相告訴人民,才是時代的進步。上海政府如果不立即取消封城,就是倒退到1960年的地步了,餓死人的悲劇難免會再度發生,中共就是上海歷史上的千古罪人,就會被上海人民釘上歷史的恥辱柱。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議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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