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22歲的倪匡,竟然偷偷做了一件在當時看來,絕對是驚天的並且是不要命的「大事」。
當時,倪匡是在內蒙古墾荒。
並且還因為在一次下著鵝毛大雪的運煤路上,大膽包天將一座木橋拆毀燒火取暖,被懷疑為「反G命」,接受隔離調查。
沒想到,他竟然再次膽大包天,用一塊肥皂偽造多種公章、證件、介紹信。
倪匡從內蒙古一路逃跑,畏罪潛逃到了廣州沿海城市。並叛逃偷渡至澳門,然後又逃進當時英國控制的香港。
逃到香港後,倪匡跑去夜校讀書,竟然又踩上了狗屎,交了桃花運,認識了一個名叫李果珍的漂亮女孩。
倆人一見鍾情,立刻閃婚,私定了終身。
然後,倪匡白天在一家染廠里做雜工,晚上開始寫小說,四處投稿。
1957年底,倪匡的第一篇小說《活埋》,講述「土改」的故事,發表在香港工商日報。隨後又發表散文《石縫中》。
接著,又出版第一本小說《呼倫池的微波》,講述蒙古草原的故事。
倪匡,李果珍
因為寫得好,被香港《真報》錄用,先幹校對,後做助理編輯,再做記者,最後竟然還混成了專欄作家。
在香港生活的風生水起,滋潤油滑……
那麼,他又是怎麼和古龍,金庸,以及與黃霑,蔡瀾並稱為「香港四大才子」的呢?
今天我們就來說說倪匡的傳奇人生,說說他的風流與豪橫……
一、
1935年,倪匡出生在上海,這一年出生的名人,還有李敖,舒乙,曾仕強,蔣孝文,王洪文,王富洲……
也不算多,但個個有質量。
而日後,與倪匡一同被不知是何許人們,評為香港四大才子的另外3個大老爺們,金庸已經11歲,黃霑和蔡瀾,則要再等——
6年後才能奉天承運,前來報到。
黃霑,金庸,蔡瀾,倪匡
當然,有很多人都很憤憤不平,這香港四大才子到底是誰評出來的,好沒水平,尤其是倪匡,憑什麼位列其中?
就因為他屢替張徹寫劇本,曾代金庸寫小說,還為黃霑寫歌詞,又和蔡瀾把酒喝?
金庸,倪匡,黃霑,蔡瀾
倪匡的父親,在上海一家保險公司做小職員,家境不算富裕,但兒女眾多。有七個孩子,倪匡是老四,下面有個妹妹——
名字叫亦舒,就是那部由馬伊琍、袁泉、雷佳音、靳東等,主演的都市情感劇《我的前半生》的原著作者。
大哥倪亦方,是東北鞍山一家大廠的工程師,廠長。二姐王亦秀,是一個會計師。三哥倪亦儉是電器工程師。
五弟倪亦平,是香港一家工廠的飛機工程師。六妹就是作家亦舒。七弟倪亦靖,在新加坡大學教物理,科學院院士。
只有倪匡亦舒兄妹倆成了香港大作家。
因為小時候兄弟姐妹眾多,倪匡後來曾經笑說自己出來工作之前,連一張完整的床都沒有睡過。
1950年,15歲的倪匡,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命運抉擇」。
父母帶妹妹亦舒去了香港,大哥倪亦方要留在內地,作為一個熱血青年,哥倆都毅然決定留在內地建設新中國。
於是,第二年,16歲的倪匡初中畢業後,就主動進入華東人民革命大學受訓三個月,然後成為一名公安幹警。
隨後參與「土地改革」、「治理淮河工程」後至蘇北、內蒙古墾荒,足跡並遠至東北大興安嶺。
如果就這樣發展下去,也許倪匡將也和他的大哥倪亦方一樣,也會成為一個工程師,或者某一個工廠的廠長。
一輩子安安穩穩過好他的生活,結婚生子,度過一生。可惜,命運丟給他的劇本,卻是另外一個樣子。
身不由己,只好聽天由命,隨波逐流,甚至亡命天涯……
並且走時特意帶了一塊大肥皂,路上好私刻各種公章和撰寫介紹信,矇騙各種檢查人員。
多年後,倪匡笑說:「其他的他不清楚,只知道公章越大越唬人」。
倪匡從內蒙古大草原逃出來後,一路扒火車到了鞍山找到大哥。可是大哥也不敢留他,只好繼續「逃亡」。
倪匡,內蒙古大哥
幾個月後,倪匡「逃」到上海。
可是親戚們仍然和他大哥一樣,誰也不敢收留他。沒辦法,只好繼續「逃」。又逃到廣州,再找蛇頭偷渡到澳門。
然後,從澳門再到香港,終於見到父母。一路緊懸著的心,才總算落了大地。去辦身份證,填表拍照片。
從此,22歲的倪匡,成了英國管轄下的香港公民。
一年後,他寫下小說《呼倫池的微波》,講述他在內蒙古大草原上的生死「逃離」。
「我不願打馬從泥濘的河灘上走過,想起過去的日子心中難過。我為了生活走遍天涯海角,一生折磨我的還是生活。」
二、
同樣在1957年,比22歲的倪匡大整整11歲的金庸,進入長城電影公司,做起了專職編劇,寫下《絕代佳人》《蘭花花》——
《不要離開我》《三戀》《小鴿子姑娘》《午夜琴聲》等劇本。
並開始暗暗追求當時最紅的影星夏夢小姐,卻不知道終究只是一場夢,而已。但他仍然痴心做夢:
「你知道,如果你遇到過夏夢這樣的女子,你還能愛上別的什麼人嗎?」
金庸,夏夢
即便多年後,金庸已經娶妻生子,依舊對夏夢的美,念念不忘,還公開撰文寫道:
「生活中的夏夢真美,其艷光照得我為之目眩;銀幕上的夏夢更美,明星的風采觀之就使我加快心跳,魂兒為之勾去。」
怕人不信,最後又來一句:
「西施怎樣美麗,誰也沒見過,我想她應該像夏夢才名不虛傳。」
夏夢
而比倪匡小6歲的蔡瀾和黃霑,則一個進了香港邵氏電影公司,搖身一變成了駐日經理。一個則在香港喇沙書院,當了演員。
那一年,黃霑初遇李香蘭,跟隨梁日昭領導的口琴隊參與了李香蘭最後一部國語片《一夜風流》的伴奏。
從此,被李香蘭撩撥開了他那顆一樣風流的心。
「他風流成性,他百無禁忌,他才華橫溢,他嗜酒如命,他一身俠氣,他……」
倪匡說他:「好色、好酒、好財」,黃霑卻第一時間更正為:「好色無膽,好酒無量,好錢無能」。
黃霑,摟著誰呀?
倪匡不像黃霑畢業於香港大學,也不像蔡瀾畢業於日本大學,更不像金庸畢業於東吳大學。都是大學畢業,正經文憑。
初到香港的倪匡,只能在社會大學裡,拼命自學。
一邊自學,一邊到處找活干,父母是不可能再養活自己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打拼。但找來找去,幹了很多工作。
卻都是一個結果,那就是累個半死,卻最終賺不到什麼錢。
一吃一喝就都沒了,每個月兜里都剩不下一分錢。總是這樣拼命,怎麼想都不是個辦法。萬般無奈之下,偶然看到——
香港《真報》別人寫的文章,感覺自己也會寫。
於是,倪匡拿起了筆。這一拿,不要緊,卻寫出了一個錦繡前程,盛世芳華,袖裡乾坤,找到了一條安身立命的好工作。
倪匡拿起筆來,不僅寫,還放下筆,跑到《真報》編輯部,毛遂自薦,要做編輯。
但主編看著這個奇怪的年輕人,卻先要他干雜工,校對,然後才做編劇,而且還是先從助理編輯開始,才能最終做編劇。
倪匡滿口答應,卻在做了幾個月雜工和校對以及助理編輯後,心裡打開了小九九。
原來,他發現做編輯也不賺錢,不如寫小說,每次連載的小說,總是訂閱量猛增,讓他仿佛看到了一絲「商機」。
於是,一篇名為《活埋》的小說,便橫空出世。
講述一個地主婆抱著自己的孫子被活埋的故事,土埋過胸口時,奶奶拍著孫子說,一會就好了,不悶了。
即使今天讀來,也不免令人壓抑、難過。
但倪匡卻多次和朋友說那是他喜歡的小說,又開玩笑說,「我認認真真寫的,我喜歡的小說,大家都不喜歡。」
從此,倪匡不再寫純文學,而是瞄準了當時已經開始在香港火起來的武俠小說。並反覆閱讀金庸大俠的《書劍恩仇錄》。
大受啟發,決定走自己的路,寫不同於金庸大俠的武俠小說。
以至於後來的武俠大師兼文學大師金庸先生都說,倪匡有才:
「無窮的宇宙,無盡的時空,無限的可能,與無常的人生之間的永恆矛盾,從這顆腦袋中編織出來。」
三、
曾經有人問倪匡,高考失敗了怎麼辦?
倪匡想了一想,認真地說:
「我一個高中沒念完的人,你問我高考失敗了怎麼辦,失敗了寫小說啊。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最多學一年,明年再來過。」
就這樣,憑著寫小說而安身立命,並發了財,還成了名人的倪匡,曾經有出版社邀請他寫自傳。他卻說:
「有人叫我寫自傳,我的自傳三百字就可以寫完。我從1957年來香港快50年了,這50年除了寫稿,還是寫稿。」
至於寫作的動機,則來源於:
一、謀生;二、興趣;三、沒有別的本事。寫作收入,稿費加版稅,一年超過三百萬港幣,生活非常滋潤。
1959年,24歲的倪匡與李果珍結婚。
隔年,生下一女,倪穗;又隔年,生下一子,倪震。而這個倪震日後也學老爸寫書混日子。成為香港著名作家,還創辦了——
《Yes!》雜誌,以青少年為對象、報導娛樂、偶像和時尚潮流的刊物。
深受年輕人歡迎,發行量不斷上升,幫他賺了無數的錢。同時,他還給《城市周刊》和《東方新地》等刊物撰寫專欄。
當然,他做的最著名的事情,則是和香港著名歌手兼演員周慧敏談戀愛。
倪震,周慧敏
倆人反反覆覆,一會好了,一會惱了,一會要結婚,一會又分手,前後折騰了差不多二十幾年,最後才精疲力盡——
就是她了,才安心結婚。
花花公子的氣派和風流成性,一點都不像他老爸倪匡。卻又在某一點上,像極了他的名人老爸。
有人說倪匡年輕時也是風流,每天除了寫作,就是泡吧,每次都是不醉不歸。至於喝醉了做了什麼,甚至連他都經常說記不得了。
不過,他有一個好處,就是從來不往家裡帶,只在外面搞,和古龍在台灣搞,和蔡瀾在香港搞。
而且也從來不和老婆提離婚,頂多就是夜不歸宿,或者多夜不歸宿,而已。尤其是他五十歲後,突然醒悟,乖乖回家,守著老婆。
從此,再也沒有胡鬧,更沒有醉酒和不歸。蔡瀾說他,是多年做樂,一朝頓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甚至有人問他,人一生談幾段戀愛比較合適?
他幽默一笑,說:「有得談就去談啦,不要放過。戀愛又沒有配額。」
又問他戀愛可以將就嗎?
他卻撇嘴說:「戀愛有將就的嗎?有將就那就不是愛情,那叫買賣。」
1962年,27歲的倪匡,自覺再寫武俠小說,也比不過金庸大俠。開始用筆名「衛斯理」,悄悄寫科幻小說,欲與金庸試比高。
金庸聽說後,力邀倪匡在他創辦3年的《明報》副刊連載。
金庸,倪匡
結果,一不小心竟然成全了倪匡,讓他的衛斯理系列小說逐漸走向科幻系列。一口氣寫出《鑽石花》《藍血人》等——
145部科幻小說,一直寫到2004年。
「每天十二篇連載的小說,四五個專欄。」
一次,他寫的《地心洪爐》中說衛斯理在南極,殺熊吃肉,剝皮取暖。被讀者寫信質問:「為什麼南極會有北極熊?」
倪匡無言以對。
但這讀者卻不依不饒,不斷寫信問問問。「你倒是說話呀?」「怎麼滴,啞巴啦,沒臉見人啦?要不封筆吧,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倪匡被逼無奈,只好憤然回懟:「南極沒有北極熊,世界上也沒有衛斯理。你較真箇鬼啊?」
讀者還是不服氣,又給金庸寫信:「為什麼倪匡那貨會說南極有北極熊?你解釋解釋?」
金庸看信,也是沒有辦法,卻還是幫倪匡說話:「南極原本有北極熊,被衛斯理殺死後就沒有了。」
有朋友問倪匡他寫的那個衛斯理,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大笑:「沒有什麼真的、假的;只有好看、不好看。」
看到對方疑惑不解,他又掰著指頭認真地說:
「小說只分兩種——好看的和不好看的,不好看的小說,即使裡面有再多的學問、道統或藝術價值都沒用。」
據說,後來金庸聽了這番話,笑而不語。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金庸的學問,道統或藝術價值,都藏在了他那些好看武俠小說里。也許是倪匡所不能理解的……
這份不理解,還包括在一件他和金庸的一件小事上。
一次,金庸有事出差,存稿跟不上趟了,就讓倪匡代筆,在《明報》上續寫《天龍八部》的。
又深知倪匡平日愛搗蛋,就留下一句話:不准把女主角阿紫寫死。
可是,回來一看,還是差點氣死。原來,倪匡是聽話,沒有把女主角阿紫寫死,卻把阿紫給寫瞎了,還不知從哪兒弄了個游坦之出來,各種搗蛋。
可是倪匡卻裝冤枉,雙手一攤,說:「我聽你的話,沒寫死啊。」
金庸厲聲質問:「那寫瞎是什麼意思?」
倪匡又一攤手,一臉無辜狀,說:「江湖險惡,打打殺殺在所難免的嘛......」
不管怎麼樣,倪匡還是通過寫作賺了很多錢,多到他稍稍有了一點安全感。
他曾經說過一句大實話:「錢太重要了,錢不是萬能的,可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等到生病了,你住高級病房還是普通病房,就知道有錢的好處了。」
而且,還因為這部系列,被香港國立交通大學——
中國時報人間副刊,專門創辦了一個倪匡科幻獎。
以表彰倪匡的終生成就,提倡中文科幻小說創作與欣賞。簡直不要太厲害。
四、
1965年,30歲的倪匡,沒想到自己會被邵氏公司老闆邵逸夫看中,給了他一個命題作文。
原來,邵老闆當時對泛濫的老套武打片厭煩,一心想要拍出新型的武打片,找來找去,金庸不肯寫,梁羽生不肯寫。
蔡瀾寫不了,黃霑也寫不了,最後經眾人推薦,找到了倪匡。
而倪匡果然名不虛傳,手起刀落就寫出了《獨臂刀》,劇本拿給邵老闆一看,大喜,遂命他最倚重的張徹導演,親自執導。
結果,這部電影還是超出了邵老闆,張徹,倪匡,甚至所有人的預料,竟然一舉奪得當年香港電影票房記錄——
成為第一部票房超過百萬的影片,而張徹和倪匡,還被分別戴上一頂「百萬導演」和「百萬編劇」的帽子,風光一時無兩。
倪匡也趁勢而起,混跡於娛樂圈,不斷編劇出一部又一部影響香港電影票房的武俠電影……
這期間,最高光的時刻,就是和李小龍的合作。
1970年,35歲的倪匡,又被香港嘉禾老闆鄒文懷找去,說要拍一部最新最新的功夫片,暫定名為《唐山大兄》。
當時,30歲的李小龍,帶著老婆兒子從美國回香港度假。
被嘉禾三番五次許諾重金,拍攝了這部李小龍的第一部功夫電影。在這部片中,李小龍一改往日功夫片那種繁複而花哨的招式——
出手快、准、狠,兩招之內搞定敵人,同時又加上他犀利的拳腳以及高亢的嘯叫,簡直讓對手聞風喪膽,不寒而慄。
結果,電影上映後,票房大賣,李小龍一夜之間成了功夫片之王,而這部電影的編劇就是倪匡大俠。
接著,嘉禾繼續拉著倪匡,再接再厲,又讓倪匡寫出另一部更加激動人心的功夫巨片——《精武門》。
而且還為李小龍量身定做,虛構和創造了「陳真」這個經典形象。
中國人的骨子裡,永遠都是崇拜英雄,敬重英雄,爭當英雄,尤其是當年對那些打敗日本武士的英雄更是崇拜至極。
在《精武門》裡,倪匡就讓李小龍飾演的陳真,不僅打敗日本武林高手後,還一腳踢碎日本人的「東亞病夫」牌匾。
讓香港電影圈裡的各位大神,不得不對倪匡豎起大拇指。
可惜,李小龍英年早逝,壯志未酬身先死,留給香港影壇乃至中國影壇和世界影壇一抹最大的遺憾。
李小龍去世後,倪匡傷心之餘決定封筆,不再寫任何有關功夫片的劇本。
即使古龍邀請他出山,他都不干。他堅決不給古龍寫劇本,而只和古龍把酒喝。倆人都是性情中人,並且都嗜酒如命,喝酒如同喝水。
倪匡喝醉了,就舉杯猛夸古龍:
「古之大文豪,都有兩大特徵,頭大、嗜酒,古之李白,今人古龍都是如此。」
倪匡和古龍,在喝酒這件事上,屬於英雄敬英雄,惺惺相惜。倆人都說世界上最好喝的酒,不叫XO,不叫伏特加,不叫人頭馬——
叫「再來一杯」。
但有人關心他們身體,說喝酒也要注意方法,就是不要空肚子喝酒。否則會很傷身。
倪匡和古龍卻異口同聲他說:「那就先來幾杯啤酒,打打底。」
可惜,古龍命不硬,最後因為喝酒太多,英年早逝。倪匡很傷心,買了68瓶白蘭地,放在古龍棺中陪葬。
古龍,倪匡
可是,守夜那天,他哭著哭著,覺得口渴,又想到古龍一個人喝酒會寂寞。於是,打開瓶蓋,叫上大夥,一起陪古龍喝。
喝到後來,68瓶酒都喝完了。棺木里只有68隻空酒瓶。
氣得古龍死了都大口大口吐血。
第二年生日,倪匡給自己寫了一副對聯:
「年逾不惑,不文不武,不知算什麼;時已無多,無欲無求,無非是這樣」。
倪匡,慕名美女
幾年後,他又早早給自己寫好了墓志銘:
「多想我生前好處,莫說我死後壞處」。
而到60歲時,倪匡又說:
「人生一過六十,每一天都是賺到的。我已經多賺了23,再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緊了。最緊要的是,一天活得比一天快樂。哈哈哈哈。」
有人請教倪匡怎麼與人相處,倪匡白眼一撇,說:
「看得順眼的多來往,看不順眼的,不管你怎樣,當你不存在。」
老友蔡瀾,曾經對人說倪匡:
「倪匡不是人,是外星人,他的腦筋很靈活,他想的東西都很稀奇和古怪,所以跟他講話非常愉快,我們常常哈哈大笑。」
倪匡,老婆李果珍
金庸則說倪匡:「他比我重情,他一生就守著一個女人,沒有離婚……」
如今,倪匡已經87歲,依然精神矍鑠,依然每天哈哈笑,笑哈哈,並對生死看得很淡,且隨緣。
有人問他貴庚?
他答曰:「如果今年死去,就是享年八十有七。」
然後,又是一連串爽朗的哈哈哈大笑……
倪匡這個人,率性放任,熱情爽朗,慷慨俠情。絕對的自由主義,不喜歡受約束,不愛爭勝負,不喜歡正經八百,絕不會道貌岸然。
倪匡這個人,經歷過很多苦難,也享受過很多福運,可謂老神仙一枚,活人活到這個份上,也是值了,更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