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學生施耐德(Nicholas Schneider)受困在武漢,他形容自己遭遇了世界末日。圖為2020年1月29日,武漢街道空無人車。
最近,大陸知乎上的一個神提問吸引了諸多神回答。有人發帖問道,「為什麼最近總有世界末日的感覺?你們也有這種感覺嗎?」在400多個回答中,很大一部分都直接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有」,並將原因也說了出來。好幾百萬人都來圍觀,即便沒有留下自己的回答,也有數萬人對「有」的回答表示贊同。看來,此時的中國人對自己置身在末日的感覺已十分明顯,甚至很強烈。
記得幾年前跟牆內的朋友談起「末日」之說時,他們還都覺得是天方夜譚,連話題都進行不下去。然而,短短几年光景就讓這個話題一躍登上了牆內的熱搜,甚至不少人都在發自肺腑地在感慨,自己「是真的感覺到了」。這至少說明,時過境遷、時移世易是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不僅是不以人的意志而發生轉變,反過來還會對人的意志產生決定性的影響。意即,中國人的末日之感必有其來源。在上述問題的回答中,有人反問道,「為什麼你要把對局部地區的感覺,認為是全球性的?」其實,這個問題已很有針對性地指出,全球固然有危機,但咱們真的不必「一個月拿著三千塊的工資,操著聯合國的心」,因為對中國人來說,當下的末日只在世界的局部和一隅、只在自己所在的中共紅朝。
既然是魚肉,就只談談自己所處的被刀俎宰割的末日好了。我們看到,在談到「末日」時,很多知乎網友們都不可避免地談到了疫情對自己所造成的影響。一個上千人點讚的帖子寫道,「3年的疫情,所謂的『敵人』已經不是同一個,從最初的新型冠狀病毒變成了奧密克絨。疫情形勢瞬間萬變,可我們的戰術還停留在武漢抗疫的經驗上。今年愚人節最大的節目是聽說上海封城了」;「更可悲的是,上海抗疫居然成了分裂網上人群的導火線,……社會再次被嚴重撕裂」。
這段話一語道出,疫情對中國人造成的影響基本都是負面的,也完全來自於政府極端的抗疫政策與強制使用的手段。那些對疫情擁有「防控」權的人對被勒令接受「防控」的人所採取的無人道、無人性的措施,直接導致了中國社會的「嚴重撕裂」。其實,抗疫所造成的負面影響又何止於此!「疫情封控導致百業凋零,大學生怨聲四起,高考考研考公都卷出了新高度」;「實體商業走下坡路,線上也開始無力,網際網路公司裁員」;「很多家庭收入減少,甚至失去工作」等全方位對個人溫飽所造成的打擊才是最致命的。
面對頻繁地全員核酸、大面積的封城以及動輒長達一兩個月的「靜默」,上班族們都在網上吶喊——「新冠致死率是0.01%(也有說0.001%的,實際低於1%),但不上班的餓死率是100%」。這話說的並不誇張。最近,廣州中山大學的教授就用驚人的數據證明了這一點。據他所說,目前在中國大陸,只有600元月收入的人有2.8億,而低於2000元月收入的人已高達9.4億。此外,負債的有8億多,失業的超過2億。可見,對十幾億中國人來說,一旦失去了收入來源,每一天等來的都可能是末日。
在這些人中,很多本該是朝氣蓬勃、對生活充滿期待和嚮往的年輕人。可他們卻在無法就業的困境面前,絕望地哀嘆:我看不到隧道盡頭的曙光,感覺生活沒有了希望……知乎上一位表示自己活在末日下的90後悲哀地寫道,「我現在是過一天算一天,沒有任何計劃防患未然,而周圍有家有業的人也是舉步維艱的維持著生活,老年人沒有退休金,已婚年輕人背負著二三十年的房貸車貸,還要養老人孩子,未婚的年輕人就像我這樣混吃等死」。
一句「等死」不知戳痛了多少年輕人的心,因為他們也在用決絕的行動——「不結婚、不生子、不買房、不消費」,表達著自己對活在當下的絕望。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結婚率、生育率下降,其實就足以表明,以前那些有工作的,也在長期過著入不敷出的生活。如今連工作都找不到了,就乾脆躺平、等死了。
或許,對中國人來說,有時間等死還算是幸運的。回想一下,有多少可憐人已無辜地喪生在疫情下的天災人禍之中。這兩年,只要出現冰雹、地震、狂風、暴雨、高溫等天災、異象,很多人就會在社交平台上留言,說是因為天怒人怨、天譴、壞人太多了……
尤其是在每年的兩會、六四、7.20,包括七一、十一到來之時,本來前一天還是晴空萬里的好天氣,但第二天就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下起了暴雨,有的地方甚至還有冰雹。就拿2020年5月21日來說,那天正是中共召開兩會的首日。可在當天下午,北京卻出現了白晝如夜、伴有短時雷雨、冰雹的異象。網民們都將矛頭指向中共,在網上留言稱,這是「上天示警,天怒人怨」,有人甚至高喊「天滅中共」。
除了這些頻頻出現的代表著不祥預兆的天象,中國社會的民怨眾怒也是清晰可見的。而原因就在於,中共無預警泄洪所造成的水災、陰謀策劃的飛機失事、以徐州為典型的拐賣、強姦事件、官員庇護、參與下的唐山打人事件、偷工減料所導致的樓房倒塌、警察當街開槍射殺民眾等人禍一直在不間斷地殘害著中國老百姓的生命。這還不包括在封城期間,被活活餓死、進不了醫院而被病痛折磨致死、抑鬱、絕望之下選擇跳樓自殺的無數可憐人。
看著發生在自己身邊和眼前的人禍呈幾何數增長,看著突然就死於非命的同胞每天都在與日俱增,中國人怎會感覺不到末日的恐慌?怎會感受不到自己就置身在魔窟、地獄之中?活在這種恐懼下的中國人生而無樂,似乎比死還痛苦,因此有不少人在知乎上喊道,「趕緊末日趕緊毀滅」、「毀滅吧,累了,煩了」;更有人極端地說道,「還有這種好事?」「如果末世來了,我甚至有一絲竊喜」。可見,在中共鐵拳的重錘、暴打下,很多中國人都已經感到生不如死了。如今,他們最想要的,就是儘快擺脫極權暴政的折磨、禁錮與欺壓,從暗無天日、毫無希望的現實中超脫出來。
太卷了、太累了、太窮了、太慘了……,這就是當下中國人對自己過去、現在與未來所發出的最絕望的悲鳴。幾十年來,中共為中國人打造著人間地獄,為一撥又一撥無辜的生命編排著末日的劇本。問題是,中國人又何必要悲觀地走向毀滅呢?這顯然不是最佳的選擇。況且,中國人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中共嗎?只要製造這一切悲劇、苦難的罪魁禍首中共毀滅了,中國人就能重獲新生、迎來希望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