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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自述:監獄的勞動生產究竟有多累?

一度以為自己會死在監獄 剛走進勞務監區的第一秒,入耳的是機器巨大的轟鳴聲。 我和幾個新入監的同犯站成一排,等待著勞動組長挑選,那情形像極了鄉村趕集時買騾馬的畫面。

前言:剛入獄的時候睡不著,自從去了勞務監區,每天睡不醒。

我才二十多歲,社會上的年輕人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我眼裡卻只有勞動任務。

一度以為自己會死在監獄

剛走進勞務監區的第一秒,入耳的是機器巨大的轟鳴聲。

我和幾個新入監的同犯站成一排,等待著勞動組長挑選,那情形像極了鄉村趕集時買騾馬的畫面。

幾個組長小聲嘀咕,「這個人個子高,長得壯,幹活兒肯定有勁。」

最後我憑藉一米八的身高,成功被勞動一組組長選中。

組長問了我刑期,一聽三年,直接說你要減刑,所以去踩車吧。

接著帶我去一台縫紉機車坐下,拿了一塊半成品扔給我說,照著踩。

然後練習了一上午,被組長罵的狗血淋頭,一會說手腳慢婆婆媽媽,一會說太笨了學的太慢。

更讓我震驚的是,我踩車五分鐘必被電擊,是那種漏電。

每次我找組長反映,他會十分不解,然後去我工位上踩車求證,結果踩車十分鐘,沒出現一次漏電。

以至於後來我找他反映,組長嚴重懷疑是我為了偷懶,編造的藉口。

直到一個月後,我終於弄清楚原委,踩車時後背不能靠著後面的機位,否則就會漏電。

一度自己暗暗懷疑,自己會不會歿於安全事故。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安全隱患,要不要報告民警,猶豫的時候,組長已經把我調離了車工崗位,去幹了雜工。

雜工跟車工不同,需要站著幹活,因為刷膠水這些大開大合,坐著施展不開。

由於之前沒做過這個,一天彎著腰干十個小時勞動強度真的蠻大。

基本十分鐘,腰就酸的受不了。

有時候站直按按腰,因為個子高,組長一眼就看到,立馬催著喊不要偷懶。

晚上躺在床板上,放一個小石頭在後背上,權當按摩。

剛入獄的時候睡不著,自從去了勞務監區,每天睡不醒。

我才二十多歲,社會上的年輕人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我眼裡卻只有勞動任務。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力量

監獄裡待得久了,就習慣了,麻木了。

在新犯組的時候,每天生產一兩百雙鞋子就感覺累得不行,等成了老犯,每天三四百雙都咬牙堅持。

一方面是自己習慣了監獄的勞動強度,一方面是為了減刑假釋有了奔頭。

記得最忙的一段日子,每天五六百雙鞋子,物料快把人埋住了,壓根看不到對面工位的同犯。

中午上廁所的時間自己都放棄了,就為了不耽誤流水線作業。

組長看到了我的努力,也不說話,默默幫我一起塗膠水。

後來月底考核時,我竟然成了全分監區雜工產值最高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在監獄裡能被人看得起也挺自豪的。

勞動改造強度因人而異

監獄裡參加勞動是強制的,但不是所有人強度都一樣。

年紀大的人,肢體殘疾的人都會被分監區「照顧」,比如正常服刑人員一天產值要求100元,五六十歲的人每天80元即可,殘疾人每天50元即可。

還有一些人壓根失去了勞動能力,比如七八十歲的老年人和壓根沒有手腳的殘疾人。

你說他們是去監獄養老,我也不反對。

監獄如果都不能讓一個人坐立難安,法律就如同兒戲。

所以強制勞動,提高強度,我是支持的。

說白了,你吃了那份苦,受了那份罪,才知道犯罪這條路有多難走。

儘管釋放後我再也沒有想過累犯,但是曾經身陷囹圄的日子一天也不敢忘。

責任編輯: 夏雨荷  來源:獄言又止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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