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袁斌
圖為網約車Uber和Lyft標誌。
前不久,有網友在大陸知乎網站上提問:「大家感受到現在中國國運在上升嗎?」
這個問題涉及到方方面面,要從宏觀上回答的話,顯然得做一篇大文章。網友@王偉麟專利律師沒有從宏觀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根據近年來網約車司機的變化這個細節給出了令人信服的答案。
@王偉麟專利律師是一個不開車的律師,而且他做的案子還挺多,所以他每次無論是見當事人還是開庭,都是用滴滴、曹操、花小豬、T3等網約車軟體搭計程車。不乏幾十公里的跨城訂單,所以他往往在車上和司機攀談起來。」
最近兩年來,他發現網約車司機有三大變化:
一是學歷普遍提升了。
以前開網約車的很多都是中專、撐死大專學歷。現在有挺多本科以上學歷的年輕司機。
他說,「甚至我上次打到一個車,司機是廈門大學人類學碩士畢業。見我不相信,他還給我看了他的廈門大學校友卡。
我說: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覺得太巧了,我也是廈門大學的碩士,咱們是校友啊。說著我從手機相冊里翻出來了我的碩士論文封面。」
二是投資失敗的老闆變多了。
各種曾經開工廠、開酒樓、開連鎖店、開超市的老闆們,生意做不下去了,紛紛跑來開滴滴了。
他說:「一個司機告訴我:他賣家具,巔峰時期有30多家直營店,生意遍布珠三角。見我不相信,他把公司名字告訴了我,讓我自己上天眼查去搜,看法定代表人是不是他。
家具生意做不下去了,又和人合夥賣茶葉,結果仍然虧本,至今背了上百萬的債。
臨下車前,他給了我一張名片,我一看內容:XX茶葉公司CEO。他說:如果想買好茶葉,隨時聯繫他。」
三是女司機多起來了。
現在差不多十回就能打到一兩回女司機的車。
他告訴我們:「有天凌晨2點多,我從深圳機場回家,在網約車載客區上了車。一上車,車內很整潔,有車載香薰,並且有粉色抱枕,一看駕駛位,我很驚訝,說:女司機啊?
司機姐姐嘆了口氣,說:請系好安全帶,我們馬上出發。
我連忙解釋:我不是歧視女司機,我的意思是女司機熬夜熬這麼晚,太辛苦了吧。
司機姐姐熟練地駕駛車輛往高速入口走,一邊聊:那咋辦呢,還有房貸,兩個孩子上學都是需要花錢的關口。」
@王偉麟專利律師最後的結論是:「綜上所述,網約車司機都變得這麼牛逼了,以小見大,我覺得我們的國運是真的正在蒸蒸日上了。」
網約車司機學歷普遍提升,反映大學畢業生工作難找,就業形勢嚴峻,而投資失敗的老闆和女司機變多了,則說明經濟蕭條,收入下降。如此這般,國運是升是降,不言自明。@王偉麟專利律師所謂「蒸蒸日上」,顯然是在調侃官方的宣傳,在講反話。
看罷@王偉麟專利律師的答案,我想起之前網友@付額慶-QP曾在微博上發的一個帖子,講得也是網約車司機的變化和國運,跟@王偉麟專利律師的答案合在一塊看,正好互相印證。
帖子說:
「剛才搭計程車回來,網約車司機是湖南人,一年前貸款買了某品牌下的電動車,一共貸了近18萬,每月還款4900,保險700-800,拋去所有費用,每天保本營收不能低於350元,但是近半年來每天只跑一二百的情況越來越多,擔心自己熬不到三年還款期就要破產,老婆在工廠做零工,下面有兩個小孩,上面還有老人。說到為什麼收入這麼慘澹,一方面是平台的套路太多,和過去開出租給公司交份子錢不同,現在的平台是隱形老闆,找不到真人,有事情要處理只能打客服電話,對面永遠是標準化回復,罵娘也沒用,還要扣自己的分;另一方面是搭計程車的人越來越少了,大家都在收縮消費,社會總的業務量也在縮減,搭計程車的需求太低。
這位師傅每天早晨5點起床,在家吃早飯,中午回家吃飯,順便帶上晚飯,路上喝的水是在家裡裝好的,一整天在外面是零消費,不吃外面的飯,不去超市買水,一切為了節約開支,開網約車的是一個縮影,照出了零售業和餐飲業同樣很慘澹。他知道最近剛剛開完的那個經濟會議,他覺得這些大領導們最好問問他們這些開網約車的,他們每天接觸各行各業的人,對目前的經濟形勢也許是最了解的。身邊好幾個老鄉都干不下去回老家了。有開貨拉拉破產的,有被公司裁員的,他自己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在廣州住城中村,每月房租500多,雖然不算多,但也有好幾個月沒交了,房東現在也不像過去,好幾個月沒交也不怎麼催了,因為房東也知道,把這個催走了,後面可能大半年都續不上新的租客。」
無論是@王偉麟專利律師的答案,還是@付額慶-QP的帖子,可以說都是以小見大,見微知著,都說明了共同的一點:中國正在走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