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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夠了 下賭中國製造的外企 生產基地移出潮奔涌

—受夠了中共政策不透明 外企移出供應鏈成潮流

儘管疫情依然是中國當前的一個焦點,而另一個趨勢正在悄然發生,長期來看,可能對中國的影響更大,即一向對中國製造下賭注的外國公司,正在著手準備將生產基地移出中國。 從過去嚴苛的清零政策到突然間撒手不管的躺平,中共高層決策越來越不可預測,美中日益緊張的關係,也給外國公司投資中國蒙上陰影。這使得長期作為「世界工廠」的中國製造慢慢褪色,世界的生產中心將轉移到印度、東南亞和拉丁美洲,一個未來新的供應鏈可望形成。

印度加入晶片製造的全球競賽。圖為2018年6月30日,研究人員在印度科學研究所的奈米科學與工程中心半導體製造實驗室內工作。(Manjunath Kiran/AFP)

儘管疫情依然是中國當前的一個焦點,而另一個趨勢正在悄然發生,長期來看,可能對中國的影響更大,即一向對中國製造下賭注的外國公司,正在著手準備將生產基地移出中國。

從過去嚴苛的清零政策到突然間撒手不管的躺平,中共高層決策越來越不可預測,美中日益緊張的關係,也給外國公司投資中國蒙上陰影。這使得長期作為「世界工廠」的中國製造慢慢褪色,世界的生產中心將轉移到印度、東南亞和拉丁美洲,一個未來新的供應鏈可望形成。

供應鏈移出中國成潮流

近日,中共高調「戰狼」外交官趙立堅不再以官方發言人身份出現,轉任邊界和海洋事務的副局長,這被視為對西方示好、促進貿易的舉動,但可能為時已晚。

在2018年美中貿易戰之前,很少人會想到與中國供應鏈脫鉤,將產品放在中國製造是一個降低成本的辦法。美中貿易戰開啟了經濟脫鉤,之後病毒的大流行中,中共利用供應鏈作為槓桿的要挾行為,加速了脫鉤進程。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促使西方政治醒悟,當時西方的主要政治人物均表示,要與價值觀一樣的國家做生意,媒體出現「友岸外包」「近岸外包」等概念。而現在即使是利益優先的外國大公司,也看到了把生產基地放在中國的政治風險,主動移出中國。

紐約時報》報導說,在美中敵意加劇之際,對於跨國企業而言,數十年來在中國製造產品的經濟效益所帶來的信念,受到了嚴峻考驗。美國企業重新評估依賴中國工廠製造產品的風險,一些企業正在將業務轉移到一個離本土更近的國家墨西哥。

美國企業將業務轉移到墨西哥,也出於基本的地理因素。將一個裝滿貨物的貨櫃從中國運至美國通常需要一個月時間,但墨西哥工廠和美國零售商能在兩周內實現往來。

去年年初,沃爾瑪需要採購價值100萬美元的公司制服——單筆訂單超過5萬件——但沒有從中國的常規供應商那裡購買,而是選擇了墨西哥的家族服裝企業普思洛(Preslow)。

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商學院教授謝田告訴大紀元,「中國製造實際上是由於西方美國向中國開放市場,中國當時勞動力成本可能低,中國就成為了世界工廠。現在中美經濟上交惡,美國開始積極封殺中共的一些高科技的發展。在這種情況下,基本上中美經濟上正在逐漸地脫鉤,自然訂單、產業鏈市場都開始轉移,都開始對中國封閉。」

「美加墨協議替代北美自由貿易協定(NAFTA)以來,很多美國工廠都轉移到了墨西哥,但是有些還會去中國,中國有低勞動力成本和熟練工人。但現在看來,中國的勞動力這個優勢也沒有了,畢竟政治不確定性太多。墨西哥雖然勞動力成本要高一點,可能沒有那麼多熟練的工人。但現在看來,中國的優勢失去以後,墨西哥就越來越成為一個更好的選擇了。」

在美中緊張局勢升級的情況下,蘋果公司也計劃2023年首次將部分MacBook的生產轉移到越南。(Stephanie Keith/Getty Images)

《日經亞洲》報導,美國科技公司戴爾計劃在2024年前停止使用中國產晶片,還要求電子模塊和印刷電路板等供應商在中國以外的國家(如越南)準備產能。其競爭對手惠普(HP)也開始調查其供應商,考慮量將生產和裝配線從中國轉移出去的可行性。

一位公司高管告訴《日經亞洲》:「以前我們只知道戴爾計劃在中國外進行多元化發展,但這次是有點太猛。」「他們甚至不希望晶片在中國生產,理由是擔心美國政府的政策。……這不僅僅是一個評估,這不是狼來了。」

Counterpoint的科技分析師伊萬‧林(Ivan Lam)預測,未來5到10年,全球將開始出現更多的電子產品生產基地,「區域生產中心將在印度、東南亞和拉丁美洲出現,而且轉變將從產品組裝開始,涉及更多的零部件。」林說。

「我們仍然認為這需要很多時間才能出現,但這次這一趨勢真的出現了,這將是一個科技供應鏈的未來走向。」她補充說。

在美中緊張局勢升級的情況下,蘋果公司也計劃2023年首次將部分MacBook的生產轉移到越南。分析師表示,蘋果公司的長期目標是讓40%至45%的iPhone從印度發貨,而目前該比例只有個位數。供應商們稱,越南有望承擔更多的蘋果公司其它產品的生產,比如AirPods、智能手錶和筆記型電腦。

據汽車行業高管和供應鏈專家表示,全球汽車製造集團已經開始悄悄地減少對中國零部件製造的依賴,且這是各大汽車製造商的一致行動。

金融時報》報導,「(整個行業)對物流業務進行了大規模重新思考」,福特公司高級管理人員泰德‧坎尼斯(Ted Cannis)說,「供應鏈將成為這十年的焦點。」

汽車製造商的觀念轉變由兩項因素驅動,其一是中共清零政策造成的不確定性,迫使工廠在短時間內關閉。第二個因素是長期擔憂,如果北京與國際社會的關係破裂(類似於俄羅斯),可能會威脅到貿易,那麼政治脫鉤會更大。

美國經濟學者黃大衛(Davy J.H.)對大紀元分析了外資企業離開的四個原因,「一是供應與生產問題:由於之前中國大陸嚴格的清零,導致時不時的供應與生產無法預見的停頓,在疫情初期還可以接受,但是隨著替代生產國(例如東南亞、拉美)陸續恢復正常,會導致一些對供應與生產敏感的企業,考慮撤離到相對穩定的地區,或者把訂單、生產部分轉移。

「二是貿易制裁、國際關係問題導致:由於近年中國與最大的貿易夥伴美國、歐盟的貿易關係緊張,出於成本(例如美國關稅)、制裁(例如晶片、棉花)等因素考慮,部分企業會考慮其它地區進行替代。

「尤其是新疆棉花問題,導致東南亞出口服裝已經慢慢追上中國,而精密儀器製造越來越多轉移。日本由於地緣政治把歐姆龍(omron)、理光等很多企業完全撤離中國。

「三是生產成本、稅收、法律保護等因素:目前中國在一些產業的競爭優勢慢慢褪去,例如人工、水電、稅收等。」

「四是他國競爭:東南亞各國,尤其是越南與印度,多年來一直積極與中國爭奪國際產業,特別是利用中國清零期間,更加大肆拉攏企業轉移出中國。我就曾經在疫情期間收到印度方面邀請出席經濟論壇,冠冕堂皇討論如何增加印度在產業引進的國際競爭力,其實就是企圖加快精準『挖中國(中共)牆腳』。」

2022年11月30日,中國安徽省阜陽市的工廠里,一名工人在生產揚聲器的流水線上工作。(STR/AFP via Getty Images)

不可預測的政治和商業環境

《華爾街日報》報導說,幾十年來,學者、外交官和企業高管們一直煞費苦心地研究中共政府文件、官媒報導和官員公開露面的影像,希望從中尋找有關中共內部運作的線索。自2012年掌權以來,習近平重塑了高層權力結構,讓人越來越難以預測其未來。

中國歐盟商會主席伍德克(Jorg Wuttke)表示,從某些方面看,奧密克戎比中國(中共)政府更容易預測,一個愈發政治化的環境,讓人很難弄清楚決策者將要做什麼。

據西方高管、行業團體和遊說人士稱,面對這種不透明性,許多美國和歐洲企業對中國的態度愈發謹慎,並避免在中國進行重大投資,更傾向於採取觀望態度。

一個明顯的例子是去年10月中旬,蘋果最大的iPhone製造商富士康鄭州工廠疫情爆發,20萬名工人被封鎖在廠區里,引發工人的抗議和逃亡。使得iPhone的生產受到打擊,這意味著購買高端產品iPhone14 Pro和14 Pro Max的顧客,需要等待更長的時間。

謝田表示,「中國(中共)政治上不透明也不穩定,中共權鬥也出現很多變數,尤其是中共這個極權專制的統治,共產黨政策朝令夕改,這都給商業企業帶來很大的煩惱。

「中共政府突然封城,就馬上就封城,全國封城,然後突然解封了,又沒有準備,就導致更多的感染,這些都會對企業產生影響。比方他因為突然封城了,這個訂單沒有了,生產也不能繼續了。突然解封,他也沒準備好也不能開工,封了1、2年以後,訂單這些什麼都沒有了,所以這企業就只能關閉了。這些都讓人覺得,中國不再是一個合適的經商的環境。」

黃大衛認為,從中短期看,中國製造還是在全球占有重要地位,這個一時半刻不會立刻改變。但是越來越多之前引以為傲的產業,在國際經貿、外交關係緊張下,正慢慢被腐蝕褪色。

「中國(中共)對外資生產性企業的態度(支持力度)、對國際品牌的『修理』(例如抵制南韓樂天到趕出中國、要求各品牌政治表態等)、鼓動粉紅出征侮辱外企與負責人,或者明星等,也是增加褪色的速度。當然,國際社會就是競爭關係,希望從中國產業外移分一杯羹的國家,也是這些中國製造褪色的有力推手。」

北京中南海資料照。(Quinn Rooney/Getty Images)

放棄清零後中國經濟會反彈?

中國最近決定放棄嚴格的清零政策,使許多人相信中國經濟會反彈。例如《經濟學人》已經將其對2023年中國GDP增長的預測上調至5.2%。

哥倫比亞大學金融和經濟學教授魏尚進撰文說,中國經濟增長的恢復不是自動的,必須應對幾個挑戰,包括短期內企業和家庭對其未來收入的信心下降,中期內生產力增長不足,以及長期內不利的人口結構轉型。

美中貿易全國委員會去年公布了一項對其會員企業的調查結果顯示,在117家企業中,只有大約一半企業表示對中國的前景感到樂觀,較一年前下降了18個百分點,為16年來的最低。

魏尚進寫道,從長遠來看,中國面臨的最大經濟挑戰是該國不斷萎縮的勞動力。與越南和印度等經濟競爭對手相比,中國的勞動年齡人口在近十年來一直在下降。即使生產力增長保持不變,這種人口變化也會導致GDP增長不斷下降。

一些政策措施,如大規模引進外國勞動力,可能會奏效,但很可能會導致社會或政治上的複雜問題。其它措施,如提高出生率、提高退休年齡或提高女性勞動力參與度的嘗試,看起來都不太樂觀。

黃大衛表示,「如果僅從經濟角度看,現在已經明顯反彈。但是,這個反彈只是基於之前卡住社會活動的清零放鬆的原因,並非是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原因。

「這個短暫反彈之後,人們遲早會發現3年的混亂,導致大量企業倒閉。而國有企業卻野蠻生長,經濟活動的行為模式改變,對未來的摸之不去的擔憂與悲觀,公權力3年極度膨脹之後,是否可以低下頭踏實進行行政業務的疑慮,3年也使到國際社會對中國的看法發生很大改變,而中國自身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發生巨變,這些都是不利於中國社會運行與經濟發展。

「所以,反彈之後,中國經濟要復甦還是舉步維艱。」

對於中共放棄清零後,外國公司會不會回來,謝田回答道,「不會那麼容易的,因為這個產業鏈轉移,本身是工廠整個都關掉,另外在越南、印度尼西亞、印度重新設廠,那個廠現在已經開始生產了,並且政治環境、經濟環境都非常穩定,那這些公司不會那麼輕易地把它搬回來。所以中共清零政策現在解除了,但實際上那些訂單就回不來了,因為那些工廠早已經走了,人走茶涼了。

「並且所有的人都會對中共這種封城、解封這種隨意性、武斷性,感到深惡痛絕,也就是說毫無民意基礎,是政府一拍腦袋就做成了決定。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教訓,那些西方的公司企業他上過一次當,他不會再上當。

「中國今年的經濟形勢,我覺得中國這個困境還會繼續,中國經濟下滑還會繼續。房地產壞帳、銀行壞帳、爆雷問題,這些都會繼續,中國進出口市場也會繼續惡化,就業問題非常嚴重。實際上整個世界經濟都會放緩,中國經濟增長的速度,現在看來肯定會落後於印度,也落後於東協國家。」

責任編輯: 方尋  來源:大紀元記者宋唐、易如綜合報導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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