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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之大,容不下一隻刺蝟!劉亞洲在一次龍蝦宴上的即興演講:殘忍會遭天譴!

—劉亞洲在一次龍蝦宴上的即興演講:殘忍會遭天譴!

劉亞洲在一次龍蝦宴上的即興演講:殘忍是會遭天譴的!

註:軍常委在招待所設宴招待時任空軍政委、上將劉亞洲及其工作組一行。席間上來一道冷菜:龍蝦刺身。龍蝦剛被活生生地剝去殼,肉被削成一片片的。它還活著。眼珠子滴熘熘轉,放射出可憐的光。長須顫動。劉亞洲停箸於桌,臉露慍色。主人再三勸他,終不吃,卻講出下面一席話來:

我不吃,不是不能吃龍蝦,而是這種吃法與我理念不合。我見不得這種吃法。如果為了表示新鮮,你告我一聲也就得了,為什麼非要用這種殘忍的方式?我絕沒有指責你們的意思,因為全中國都是這種吃法,都是這副德性!

江南人很柔弱吧,蘇州是胭粉之地,溫柔鄉里一擲千金。那裡也有一道名菜「松鼠桂魚」,很殘酷。魚兒被剮、被切,被油炸,端上桌還務必得活著,嘴巴翕動,否則不足以展示廚師的手藝。賓客點頭,大快朵頤。

你們想過沒有,他們僅僅是為了新鮮嗎?不是的。這其中折射的是我們這個民族的一種陰暗的、殘忍的心理。

中國(現行)文化有相當殘忍的一面。它發明了最惡毒的罵人的話。它發明了最毒辣的對動物的烹飪法和食用法。

你們知道廣東人什麼都吃。天上有翅膀的除了飛機不吃,地下帶腿的除了桌椅不吃,其餘通吃。「三叫」知道吧?把剛出生的小老鼠囫圇吞吃。筷子夾起來蘸醬油是第一叫;放進嘴裡用牙齒一咬,是第二叫;咽下肚是第三叫。

河北有一道菜喚作「生離死別」。把活甲魚塞進蒸籠里,只留下一個小孔,孔外放一碟香油之類的調料。甲魚在蒸籠里受熱不過,就伸出頭來喝一口香油。甲魚熟了,香油也浸進五臟六腑了。再把梨切成瓣放在周圍,就是生梨(離)死鱉(別)。

什麼玩意!動物何辜,遭此荼毒?

動物是人類的夥伴。它們也是地球的主人。有些動物我們是絕對不能再吃了。再吃,或再殘忍地吃,我們民族是要遭天譴的。動物也會報復我們。動物並不比人類傻。有時比我們還聰明。至少它通人性。

我在歐洲的一個小火車站上見過一尊小狗的雕像。這裡面有一段動人的故事:狗的主人是個小職員,單身,只有他與這條小狗相依為命。每天主人坐火車去上班,小狗都要把它送到車站,晚上再到車站來接主人回家。年復一年。有一天,主人上班時遭遇車禍,再也沒有回來。但是,忠實的小狗每到主人下班的時候,總是準時到車站去。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月。小狗瘦了,毛亂了,髒了。最後它死在車站上。市民很感動,特意做了一個雕塑紀念它。

昨天我回來,當汽車開在大草原上的時候,我不停地望著窗外。草原已不是草原。沙漠則更是沙漠。敕勒川仍在,天還似穹廬,風仍在吹,草卻消失了。

我又想起來一件事:

文化大革命」前,有一年大旱,草原上的草全死光了,動物大飢。政府從千里之外運來草料。是我爸爸所在的二十一軍汽車營運的。草裝在車上,蓋著帆布,嚴嚴實實。可是真奇怪,當車隊從草原上馳過時,那些飢餓的動物象馬呀、羊呀、牛呀,真是有靈性。它們竟知道這車裡裝的是草料。這肯定是一種天生的求生本能和直覺。它們拼命地跟在汽車後面追呀追呀。真是奇景。每一輛汽車後面都有一大群動物。它們掀起的煙塵比汽車塵土還大。它們太飢餓了,又如何能跑得過汽車?一頭又一頭動物哀號著倒斃。橫屍千里。

說到汽車,我告訴你們,這次我還偷偷做了一回試驗呢,不過你們誰都不知道。我讀過一篇文章,依稀記的是刊登在《文摘》雜誌上,說的是內蒙古國境線有一條國防公路,在寶格達山的森林中穿行。每當開車走在這條公路上,打開車燈,夜色中就不停地看見有野生動物穿過公路。有野豬,有鹿,還有狐狸。但是非常奇特的是,所有的動物都是朝著一個方向,就是往外蒙古方向跑。就是說,連動物都明白,只要一受到驚擾,寧可冒著危險穿過公路,暴露在你的燈光下,也要拼命跑到對面國家去。

外蒙古人口三百萬,而身後這個國家有十三億人,天天都在琢磨著怎麼把你吃掉,並且是殘酷地吃掉。令人傷心哪!

我對這篇文章是深信的,但我還想親自感受一下那個氣氛。一天夜裡,我誰也不驚動,只帶一個司機和一個警衛,開車來到文章所說的那條公路上,驗證此事。

夜很深。我們大開車燈,奔馳了幾十公里,竟連一個野生動物也沒見到。我想可能是由於我們濫捕、濫殺、濫吃,大部分野生動物都絕跡了。連文章中講的情形都成歷史!走掉的永遠走掉了,再也不復返。沒走掉的都被吃掉了。

突然,明亮的車燈下有個東西在蠕動,開過去一看,是一隻刺蝟。它有點拙笨,慢騰騰地,但居然也是朝著那個方向——外蒙古。

天日昭昭!原來有句話:中國之大,放不下一張書桌。現在我說:中國之大,容不下一隻刺蝟。

這說明什麼?資源危機。中國的資源出現了空前的危機。這是中國(現行)文化造成的,(這種)文化有兩點特別具有劣根性的東西,其一便是不尊重生命,既不尊重人的生命也不尊重自然的生命。

動物是有生命的,江河湖海也是有生命的,樹更是有生命的。中國人仿佛對樹有仇,見樹必砍。

一個林場的伐木工人砍了一輩子樹,後來後悔了,又反過來種樹,一直種到死。記者問他:「一棵成材的大樹要長多少年?」他說:「一百年。」記者又問:「伐一棵樹呢?」他說:「一分鐘。」

你看看我們的山川,滿目瘡痍。樹先死,草再死,動物死,最後是人死。這不是危言聳聽。

前不久我去甘肅,看見過這樣的事:農民放羊,羊居然都穿著棉襖。為什麼?因為土地乾涸,無水,羊兒太渴,竟會趴在同伴身上去咬,咬破後吮吸鮮血,解渴。所以才給它們穿上棉襖。我大驚。羊兒都變成這副模樣,它還是羊嗎?是什麼把羊兒變成了狼?變得殘暴?是嚴峻的自然環境。是什麼把大自然由美女變成醜婦?變得殘破?是人。是我們。

我的意思是我們在承受上一代留下來的痛苦。問題是我們難道要把這苦難傳給下一代嗎?至於多子多孫,更是中國文化最大的糟粕。人口愈多,資源愈少。反之亦然。今天我們人口空前的多,資源又空前的少。更不幸的是,人的欲望又空前的高。

中國在短短十餘年內已經走完了從平均主義到貧富懸殊這一漫長的道路。富的人以破壞資源起家。窮的人又再以破壞資源起步。一句話,富和窮都以破壞資源為代價。中國有多少資源還容我們如此糟蹋?

責任編輯: 李冬琪  來源:楚山故事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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