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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歲的陸游在臨安寫下一首詩,喝茶寫草書成為日常,頷聯堪稱千古名句

一部充滿宋代文化元素的《夢華錄》,又一次將人們對的視野定位在對宋代歷史文化的探討上。這部充滿國風元素的古裝劇,值得關注的層面不可謂不多,宋代的服化道、詩詞、生活方式等都成為人們趨之若鶩的關注點,豆瓣更是不吝其詞地讚美道:「多少年沒遇到尊重眼睛又尊重智商的古偶劇了。」

《夢華錄》令屏幕前的觀眾驚艷的國風場景往往是宋代茶道,其中幾場鬥茶引出了「茶百戲」的茶藝絕唱。尤其是劉亦菲飾演的趙盼兒在永安茶樓表演的茶百戲鏡頭,讓不少觀眾誤以為這是後期特效,其實這只不過是宋代茶道的高度還原而已。

宋代,隨著飲茶之風日益普及,文人墨客以飲茶為樂,詠茶贊茶的作品也屢見不鮮。女詞人李清照在《金石錄後序》中生動地記敘了她與丈夫趙明誠舉行茶令的事情:「余性偶強記,每飯罷,坐歸來堂烹茶,指堆積書史,言某事在某書、某卷、第幾葉、第幾行,以中否角勝負,為飲茶先後。中即舉杯大笑,至茶傾覆懷中,反不得飲而起。

大文豪蘇軾在黃州期間,甚至親自種過茶。他在東坡親自耕種,還在這塊地上種上了茶。雖然長出的茶葉很少,但少勝於無,當他采的新茶後,欣慰之情溢於言表,下了《種茶》一詩以記此事:松間旅生茶,已與松俱瘦……茨棘尚未容,蒙翳爭交構。千團輸大官,百餅銜私鬥。何如此一啜,有味出吾囿。

江西詩人黃庭堅一生與茶為伴,還曾不遺餘力地為家鄉的名茶雙井茶代言:「我家江南摘雲腴,落磑霏霏雪不如。為公喚起黃州夢,獨載扁舟向五湖。」黃庭堅愛喝茶是出名的,同事們戲稱他為「分寧一茶客」,他也是歷史上真正大力創作茶詞的詞人之一。

趙室南渡,許多文人墨客的政治理想折戟沉沙,他們的文學創作轉向日常景物的閒淡清秀,追求更充滿生活情趣而更少理想主義的藝術,捕捉習以為常的事物抒發敏銳細緻的審美體驗。這種文化格局也影響了愛國詩人陸游的創作熱情,尤其是他的詠茶詩,高雅清麗又不失恬淡疏逸。

陸游對南宋茶藝之豐富、飲茶環境之優雅等茶事活動的描述流露出文人情趣,又藉助茶形而上的精神屬性寄託他對子孫的惇誨和對民族統一的執念等家國情懷。作為詩人,陸游的職業生涯不可謂不漫長,加之他是高產詩人,有「六十年間萬首詩」的成就,在他的《劍南詩稿》中涉及茶的作品就達到了二百多首。

在眾多茶詩中,《臨安春雨初霽》是較有名的一首。錢鍾書先生在《宋詩選注》中也選了這首七律。可見此詩不只有茶學意義,也同樣具有較高的文學價值。

《臨安春雨初霽》原詩如下: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矮紙斜行閒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

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

陸游的一生,可謂與茶有著不解之緣,他幾次為官都與茶有聯繫。第一次是在三十四歲時,陸游被任命為福建寧德縣主簿。如今白茶的主產區福鼎,就在寧德的管轄範圍之內。到了五十四歲時,陸游任提舉福建路常平茶事,辦公就在既出建茶也出建盞的建安。

轉過年來,陸游又調任提舉江南西路常平茶鹽公事,後來朝廷又擬定他做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但最終在一些臣僚的反對下作罷了。也就在這一年,朱熹做了提舉浙東常平茶鹽公事。陸游很高興,還寫了一首《寄朱元晦提舉》,鼓勵朱熹當好茶官。

陸游當了幾任茶鹽公事的官職後,陸游被給事中趙汝愚參了一本。沒辦法,他於淳熙八年(1181)卸職回家,投閒置散一呆又是五年。直到淳熙十三年(1186),朝廷才又起用陸游做嚴州知州。

陸游的這首《臨安春雨初霽》寫於淳熙十三年(1186),此時他已六十二歲,在家鄉山陰(今浙江紹興)賦閒了五年。詩人少年時的意氣風發與壯年時的裘馬輕狂,都隨著歲月的流逝一去不返了。雖然他光復中原的壯志未衰,但對偏安一隅的南宋小朝廷的軟弱與黑暗,是日益見得明白了。

這一年春天,陸游又被起用為嚴州知府,這樣的任命,對一個老人來說還有多大意義呢?但不論如何,赴任之前,按照慣例他仍需在受命後趕到杭州覲見謝恩。陸游到達臨安時,正是春季,小雨初晴,春光駘蕩。他住在西湖邊上的客棧里聽候召見,在百無聊賴中,寫下了這首蜚聲詩壇的千古名作。

自淳熙五年孝宗召見了陸游以來,他並未得到重用,只是在福建、江西做了兩任提舉常平茶鹽公事;之後五年,更是遠離政界,但對於仕宦旅程上的風起雲湧,對於人情世故與世態炎涼,他的體會更加深刻了。

所以詩的開頭就用了一個獨具易動的巧譬,感嘆世態人情薄得就象半透明的紗。詩人開口就言「世味」之「薄」,並驚問「誰令騎馬客京華」。陸游時年已六十二歲,不僅長期宦海沉浮,而且壯志未酬,又兼個人生活的種種不幸,這位命途坎坷的老人發出悲嘆,說出對世態炎涼的內心感受。

這種悲嘆也許在別人身上是無可疑問的,而對於「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的陸游來說,卻顯得不盡合乎情理。此奉詔入京,被任命為嚴州知州。對於一生奮鬥不息、始終矢志不渝地實現自己的報國理想的陸游來說,授之以權,使之報國有門,竟會引起他「誰」的疑問。

細品開篇兩句,其實是詩人對無何奈何的訴說,。世味,大致可理解為當官的情緒與興味。世味年來薄似紗的潛台詞,就是不想當官想回家。可是不但不能回家,還必須騎著馬一路奔波,趕到京城謝主隆恩。

已到退休年齡的陸游此次接到的新的任命是嚴州知州,這種遠離前線的任命與陸游心中的理想去處相差甚遠,陸游一生的理想,是「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的生活。當年入蜀八載,也只有乾道八年(1172)三月至十一月的一段生活與理想符合,但也不能算盡如人意。東歸後,陸游還想參與軍事,卻又被遷往建安、撫州等地為官。

撫州上剛剛有點政績,又被彈劾回了家,一呆就是五年。這一次到嚴州為官,孝宗對臨行的陸遊說了這樣一段話:起知嚴州,過闕陛辭。上諭曰:「嚴陵,山水勝處,職事之暇,可以賦詠自適。」這時的宋孝宗早已無意恢復中原,並且把滿腔報國熱情的陸游,當成只會歌詠風花雪月的文人看待,陸游又怎麼能不寒心呢?

頷聯「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猶如畫龍點睛之筆,也是陸游的得意之筆,被譽為千古名句,這兩句語言清新雋永,讀來回味悠長。大意是說:詩人隻身住在西湖畔的小樓上,徹夜聽著春雨的淅瀝,因為這場雨,路上的行人車輛少了,喧鬧的城市安靜了。次日清晨,深幽的小巷中傳來了叫賣杏花的聲音,告訴人們春已深了。

綿綿的春雨,由詩人的聽覺中寫出;而淡盪的春光,則在賣花聲里透出。這兩句寫得形象而有韻致。傳說這兩句詩後來傳入宮中,深為孝宗所稱賞,可見一時傳誦之廣。

歷來評此詩的人都以為這兩句細緻貼切,描繪了一幅明艷生動的春光圖,但沒有注意到它在全詩中的作用不僅在於描摹春光,而是與前後詩意渾然一體的。其實,「小樓一夜聽春雨」,正是說綿綿春雨如愁人的思緒。

細品詩句,它正暗示了詩人一夜未曾入睡,國事家愁,伴著這雨聲而湧上了眉間心頭。李商隱的「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是以枯荷聽雨暗寓懷友之相思。

陸游這裡寫得更為含蓄深蘊,他雖然用了比較明快的字眼,但用意還是要表達自己的鬱悶與惆悵,而且正是用明媚的春光作為背景,才與自己落寞情懷構成了鮮明的對照。

頷聯兩句,講的是閒情。正在陸游心情煩悶的時候,一場春雨悄無聲息地下了起來。因為這場雨,路上的行人車輛少了,喧鬧的城市安靜了。也因為這場雨,詩人既不能出門辦事了,恐怕也不會有人登門叨擾了。這時詩人突然發現,不大不小的春雨,擊打著屋檐街道上,發出的聲音竟有別樣的韻律和情趣。天微微亮時,這場春雨似乎停了,巷子裡傳來了販賣杏花的一聲聲叫賣。

賣花,是宋代都市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李清照聽見「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春欲放」,她不僅要買花,還要將鮮花插在頭髮上,「徒要教郎比並看」;南宋詞人戴復古在重陽節的臨安城裡閒逛時,也寫下樂都市賣花見聞:「賣花擔上,菊蕊金初破」。

南宋詞人蔣捷在《昭君怨》一詞中也寫到了賣花人和買花人的形象:「擔子挑春雖小,白白紅紅都好。賣過巷東家,巷西家。簾外一聲聲叫,窗里鴉鬟入報。問道買梅花,買杏花。」

為什麼宋代的都市裡有賣花的呢?原來宋代是非常流行插花的,尤其像臨安這樣的大都市,插花是一種時尚,是一種排面,更是一種生活方式。隨著城市的發展和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宋代的插花藝術已不再是單純追求怡情娛樂,還特別注重插花的構思與內涵。

宋代文人雅客插花時多選用松、柏、竹、梅、蘭、桂、山茶、水仙等上品花木,有時候也是時令花卉。如南宋李嵩的《花籃圖》,花籃造型製作精緻美觀,有優美的花紋、萱草、石榴、牡丹、蜀葵等半開或盛開,色彩艷麗,錯落有致,姿態飄逸,生機勃勃。

由此可見,陸游聽到的杏花叫賣聲,是南宋臨安城的一道旖旎風光。

回到詩中,詩人陸游在杭州西湖的這個春雨初霽、東方拂曉的清晨,聽到了叫賣杏花的聲音,這是一個洋溢著生機與活力的清晨,也是一個充滿生活氣息的清晨。詩人的心情就在這一剎那間應該是很愉悅的。

頸聯兩句就道出了他的這種心情。可是在這明艷的春光中,詩人只能做的是「矮紙斜行閒作草」。陸游擅長行草,從現存的陸游手跡看,他的行草疏朗有致,風韻瀟灑。這一句實是暗用了東漢書法家、「草書之祖」張芝的典故。據說張芝擅草書,但平時都寫楷字,人問其故,答曰:「匆匆不暇草書。」意即寫草書太花時間,所以沒功夫寫。

陸游在《烏夜啼》一詞中寫道:「弄筆斜行小草,鉤簾淺醉閒眠。更無一點塵埃到,枕上聽新蟬。」由此可見,書寫草書與點茶品茶一樣,是詩人在空閒時才會想起的消遣,而寫草書也是他悅納自己、消磨時光的一大雅趣愛好。

陸遊客居臨安,等待宣召的日子裡,他閒極無聊,所以擺開筆墨紙硯,寫起草書來,一來消磨時光,二來消遣自己。因為是小雨初霽,所以說「晴窗」,「細乳戲分茶」這裡就是品茶、玩茶道。無事而作草書,晴窗下品著清茗。分茶,是指從公杯里給客人倒茶。

宋代的分茶,指的則是點茶。《宋史•食貨下五》載:「茶有二類,曰片茶,曰散茶。」其實,無論飲用散茶還是片茶,都要先研磨成茶末調成茶膏,再入盞沖點。宋代茶飲以末茶為基本原料,發展出煎茶、點茶、分茶等空前絕後的茶藝,為詩文創作提供了新穎的題材。

文學藝術來源於生活,在茶藝方興未艾之際,大量「緣事而發」的詠茶詩作也為宋代茶文化進行了文學性的記錄與保存工作,並融入作家的生平經歷和審美追求,進一步豐富了詠茶詩創作的有機環境。

陸游詩中「分茶」是以沸水沖茶而飲的一種方法,在宋代文人間很流行。分茶的過程很講究的,先要在注湯過程中,用茶匙或茶筅擊拂撥弄,使激發在茶湯表面的茶沫幻化成各種文字的形狀,以及山水、草木、花鳥、蟲魚等各種圖案,類似於咖啡拉花,但無需添加其他配料。分茶技藝的偶然性使其成為高難度的文娛活動,深受宋代士人的推崇。

南宋詩人楊萬里在《澹庵坐上觀顯上人分茶》一詩中寫道:「分茶何似煎茶好,煎茶不似分茶巧。蒸水老禪弄泉手,隆興元春新玉爪。」像這樣精緻的飲茶方式在宋代士人中間還是很流行的。

由此可見,分茶是一種巧妙高雅的飲茶方式,是中國傳統茶道的一種,其方法是用茶匙取茶湯分別注入盞中飲用,也可見宋代人對於飲茶的喜好與重視程度。

陸游在《劍南詩稿》中大論茶道,他的詠茶詩釋放出濃厚的文人情趣,主要體現在他對煎茶、點茶、分茶等茶藝活動的描繪,並採用琴、棋、書、畫等文化意象粉飾飲茶環境,陸游的詠茶詩為我們再現了茶文化發展至南宋時期的整體概況。

陸游不僅善於品茶,更深諳茶道,如此詩中的「晴窗細乳戲分茶」,正是對分茶技藝的精心描摹;再如《入梅》一詩中的「墨試小螺看鬥硯,茶分細乳玩毫杯。」詩人用藝術家的眼光放大分茶場景的每一處細節,以敏銳健朗的詩思淋漓盡致地傳達審美主體在分茶的趣味性中所領略到的視覺盛宴,綻放出他熱愛生活的怡然自得與怡然自樂。

陸游詠茶詩中涉及煎茶、點茶、分茶等茶藝描寫的作品比比皆是,這些常態化、世俗化的描寫可見陸游嗜茶如命的「茶痴精神」,反映了他對茶藝的熟悉和喜愛,同時也展現了宋代士大夫優越從容的社會處境和休閒怡然的生活美學特徵。

表面上看,陸游似乎是在用寫草書和分茶的方式消磨時光,似乎是一種閒適恬靜的境界,然而在這背後,正藏著詩人無限的感慨與牢騷。陸游素來有為國家作一番轟轟烈烈事業的宏願,而嚴州知府的職位本與他的素志不合,何況此次覲見,不知要在客舍中等待多久!國家正是多事之秋,而詩人卻在以作書品茶消磨時光,真是無聊而可悲!於是再也捺不住心頭的怨憤,寫下了結尾兩句。

尾聯兩句,是詩人對臨安之行的感悟。晉代陸機《為顧彥先贈婦》中,有「京洛多風塵,素衣化作緇」兩句,意思是說京城裡烏煙瘴氣,呆久了把詩人的品格都玷污了。詩中的「素衣莫起風塵嘆」一句,顯然用的是這個典故。

尾聯雖不像陸機那樣滿含抱怨,但這兩句不僅道出了羈旅風霜之苦,又寓有京中惡濁,久居為其所化的意思。詩人聲稱清明不遠,應早日回家,而不願在所謂「人間天堂」的江南臨安久留。詩人應召入京,卻只匆匆一過,便拂袖而去。陸游這裡反用其意,其實是自我解嘲。

嚴酷的現實,使陸游不得不對家國命運與人生命運作出一些消沉悲觀的結論。與他的許多寄夢詩不一樣,在深夜,萬籟俱寂時,作者眼前沒有現實生活的情景攪擾,可以對著曠遠的星空和雨夜任意地幻想,說任何放言達詞。

身在繁榮都市,詩人卻身不由己。臨安城雖然春色明媚,但朝堂上下偏安一隅,在「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舒適中,早已將收復事宜拋諸腦後。

詩人是時刻清醒的,他在表面的昇平氣象和繁榮面貌中看到了世人的麻木、朝廷的昏聵,想到了自己未酬的壯志。但他既不能高唱,又無法托情夢,只好借春色說愁緒,把春天寫成了無情之物。

《臨安春雨初霽》顯現出詩人感情思想的一個短時期的反覆。陸游畢竟是陸游,他不會永久地停留在「閒」「戲」之上的。不久後他在嚴州任上,仍堅持抗金,並且付諸行動,表達於詩文,終於又被以「嘲詠風月」的罪名罷官。他的綿綿「杏花春雨」,在《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中,發展成了「鐵馬冰河入夢來」的疾風暴雨。

一個詩人的性格是複雜的,一個始終剛強不屈、矢志不渝的烈士,也難免間或惆悵抑鬱。這種抑鬱惆悵與其雄奇悲壯並不矛盾。唯其抑鬱惆悵得苦不堪言,才有更強烈的情懷的噴發。

詩中一開頭就道「世味薄似紗」,正是詩人不安現狀的內心寫照,也體現出詩人的剛直氣節。詩末拂袖而去,也是詩人對浮華帝都的不屑。因此,透過原詩的表面,依稀仍可看見一個威武不屈的形象,這個形象才是作者真正的一貫的自己。

陸游此番臨安之行,真可以說心灰意冷。最後兩句似乎是在安慰自己。雖然京城的官場如此不堪,但忍一忍就過去了,大概到清明時就可以回家了吧?使人不禁想到。可見,這時的陸游,對仕宦之旅已經沒有絲毫留戀之情了。

小樓一夜聽春雨,讓陸游參悟到了許多。拼搏奮鬥了幾十年,朝局還是那個朝局,官場還是那個官場,而自己卻早已不是那個自己了。當年是風華正茂的少年,現如今已是年過花甲的老人了。

幾十年的職場打拼,到底讓詩人獲得了什麼呢?忙到最後,連喝喝茶寫寫字的時間都沒有了。這樣的生活,真的有意義嗎?這時的陸游不想待在職場,這時的陸游只想回家,或者應該這樣說,這樣的陸游只想讓自己的生活慢下來。

那麼問題來了,怎麼能讓自己慢下來呢?陸游選擇做兩件事,寫字和品茶。他發現,越投入這兩件事,人的狀態越能慢下來;反過來,越慢,字寫得越漂亮,越慢,茶品得越美妙。在臨安的春雨里,陸游明白了一個道理:越慢,看到的越多;越慢,品到的越多;越慢,得到的也就越多。

責任編輯: 宋雲  來源:騰訊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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