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底，上海萬聖節，年輕人裝扮成各類形象，諷刺時局。（網頁截圖合成）
正當大陸沉浸在因李克強突然死亡引起的猜疑時，正當北京、鄭州、合肥等城市用鮮花寄託對另一個人的憤怒時，正當傳統的「除夕」被取消放假的消息在網上傳播時，上海出人意外的迎來正當其時的洋節——萬聖節。今年上海的萬聖節之夜，從巨鹿路、長樂路到外灘……，人潮洶湧五彩斑斕，充滿了悲情、失望、控訴與創意的交織，讓活著的人永遠忘不了，並將載入史冊。牆外媒體的評論如潮，我不想重複，只想談純屬個人的感悟。
今年萬聖夜的偉大場景，不僅大大超乎當局預料，也出乎我們凡夫俗子的預料。無數以90後、00後為主的年輕人，怎麼會不約而同選擇了這一夜？仿佛也有一隻「無形之手」在召喚。尤其是在看不到盡頭的人潮中，無意間將那些以維穩為目的警察也挾裹在其中，構成萬聖夜裡行為藝術的組成部分。我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人頭上裝飾的是帶攝影頭的監視器，上海人俗稱探頭。這本身意味著全體百姓早已受到當局的嚴密監控，上海的大街小巷到各種公共場所，充滿了這種監視器。
人頭監視器出現在人群中的時候，不僅引起無數人心中的悲催，更引起他們的聯想。因為就在這個人頭「監視器」身旁，兩邊都有警察監控著這個活的「監視器」。左邊的女警察滿臉驚恐，看著「監視器」又顯得不知所措。抓他吧，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藉口；不抓吧，自己是否有失職之嫌？臉上分明寫滿「無奈」的女警察，不知不覺參與了這個意義明顯的行為藝術，其中暗喻著脫下警服的她，作為普通人是否也受到監控呢？這也許就是她顯得十分「無奈」的另一個原因吧！
維穩的警察參與萬聖夜表演的另一例，是一個高個子扮演成蝙蝠俠，引來一大群警察虎視眈眈。蝙蝠俠的扮演者也許僅出於搞笑的目的，這符合萬聖節的原本意義。這使警察們無法貿然抓捕「蝙蝠俠」，只能採取驅離的方式，於是強烈的戲劇效果由此顯示——高大的「蝙蝠俠」走在馬路當中，緩步而行顯得從容而自信，後面跟著大群警察「一」字排開，與「蝙蝠俠」拉開一段距離，成了配合「蝙蝠俠」表演的一群龍套演員，好像不敢進前動手，又好像是「蝙蝠俠」的隨從，這就突出了「蝙蝠俠」的形象，以至形成一股氣場，使得蝙蝠俠的萬聖夜表演有了深一層符號的含義。
萬聖節，只有在2023年的上海，才獲得如此生機。我忽然想到上海萬聖節的主題，這個主題當然是萬聖節的參與者們所顯示的——被表現為一個道路的指示牌，指示牌上既沒寫著「四通橋」，也沒寫著「烏魯木齊中路」，而是左邊寫著「我在上海」，右邊寫著「就想你死!」其中這個「你」字，人人心裡都明白指的是誰，也是人人心裡所盼望的！當然具體而言，這個「你」字究竟是指中共？還是指習近平？每個人又都可以自由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