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共中紀委發文炮轟外事外交系統三大問題，許多人馬上聯想到是針對前外長秦剛。不過細細分析，其實矛頭更是指向現任中央外辦主任、外長王毅，甚至還牽扯之前把持中央外辦十年的楊潔篪。無論如何，這篇文章揭露的是中共外事外交系統積累多年的內亂狀況，非常罕見。
中紀委批外交系內部三大問題形同列王毅罪狀
《中國紀檢監察》雜誌日前刊發中紀委國家監委駐中央外辦紀檢監察組組長張際文的署名文章。該文指出，外交外事幹部「被滲透策反和拉攏腐蝕的風險相對較高」。
文章的這一說法，馬上讓外界聯想到秦剛。對於秦剛出事，之前最吸人眼球的一個版本指他涉婚外情，與香港鳳凰衛視女主播傅曉田有染，二人育有一名美國籍的私生子。另一個版本，則指秦剛被免職是由火箭軍司令兒子在美泄密，秦剛知情但遲緩匯報所引發。
但筆者認為，中紀委官媒鄭重其事發布披露中央外辦問題的文章，不會只是間接說明秦剛問題這麼簡單，其實更直接是公開敲打外辦負責人王毅。
外辦，即中央外事委員會的辦公室，而中紀委國家監委駐中央外辦紀檢監察組，是中紀委的派出機構，其組長張際文，是中紀委書記李希安放在中央外辦的眼線、釘子。
張際文的文章說，目前各綜合監督單位不同程度存在風險隱患，大體可分為政治風險、廉政風險、管理風險三類。
所謂政治風險，文章說的是落實習近平的指示不到位等，泄密及被滲透被策反的風險等，實際上就是對習不忠的隱患。廉政風險，指腐敗問題，並提及一個「以外謀私」的新說法。
圖為2023年7月18日，中共外事辦主任王毅在北京人民大會堂等待會見來訪的美國氣候大使克里。（Florence Lo-Pool/Getty Images）
至於管理風險，指幹部失管失控，涉及官員淫亂，以及幹部選拔任用「任人唯親、排斥異己、封官許願、說情干預、跑官要官、突擊提拔或者調整幹部等」問題。
張際文還強調，「少數領導幹部不敢、不願、不善抓管理」，「上級監督虛化」，「主動發現問題能力不足」等等。
眾所周知的是，外交系統最近出的大事就是秦剛被免職，張際文這篇文章顯示，中紀委在秦剛出事之後，對外事外交系統進行了一次反思性的大檢查，要找相關領導的責任。而因為秦剛級別夠高，是國務委員，需要對秦剛事件負領導責任的，至少是政治局委員兼外辦主任王毅，他被指「不敢、不願、不善管理」，「主動發現問題不足」。
張際文文中列出的對外事外交官員種種失控現象，責任人也是王毅。旅澳學者袁紅冰曾爆料說，王毅前段時間一度在家寫檢查，痛哭流涕，把自己罵得一文不值，才過了關。這些傳聞看來並非空穴來風。
習近平朝中無人，還得用年邁的王毅，但至少說明，王毅有把柄在李希手上，現在需要夾著尾巴做人。
外交系亂象頻出楊潔篪難脫干係
現在中共官場內鬥講究倒查，中紀委披露外交系統種種問題，王毅的前任楊潔篪也難脫干係。
楊潔篪和王毅兩人先後把控中共外交事務。王當外交部長十年後，去年當上政治局委員兼外辦主任，今年秦剛被免後，又回爐兼任外長。楊潔篪更是「老油條」，他早年在中共駐美大使館發跡，2007年至2012年任外長，2013年至2023年3月任中央外辦主任。
楊潔篪掌外辦期間，2015年，時任外交部部長助理張昆生被查，2018年中聯部四局（非洲局）原局長曹白雋被調查。而今年5月15日，美國德州的美中友好促進會會長梁成運被蘇州市中級法院一審宣判犯間諜罪罪成，梁與楊潔篪關係密切。梁成運出事之後，他與楊潔篪當年的合影在網上熱傳。
中共外交系統因為橫跨內外，擁有大面積灰色地帶。近三十年，外交系統中國本部、駐外使領館官員違反外交紀律，違反或觸犯駐在國法律事件層出不窮。在性亂方面更是肆無忌憚，在國際社會上影響頗為負面。
據韓國JTBC電視台報導，2016年2月23日，後經確認的三名駐韓中共外交官，在韓國明洞一家餐廳就餐時，旁若無人地對身邊的女性動手動腳，甚至有一名女性騎坐在男性的大腿上，中共外交官在公共場所的當眾淫亂行為引發韓國國民的憤慨。
2019年11月，中共央視新聞曝光，中共常駐某國的某部委幹部張向斌，男女關係複雜，多次嫖娼，擁有多名外國情婦並與當地政府女官員育有兩名私生子。
外交系統的幫派之爭也早有傳聞。
2018年，曾有知情者在香港《前哨》雜誌撰文披露，中共外交人事關係複雜，幫派林立。大派系有北外（北京外國語大學）派、北二外（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派、北語（北京語言大學）派、上外（上海外國語大學）派、外交學院派、國關（國際關係學院）派、北大（北京大學）派、復旦（復旦大學）派等，王毅就是北二外派的幫主。
各派系之間勾心鬥角。此前，楊潔篪和王毅搭檔期間，也傳出不和的消息。
人事混亂涉內鬥突擊提拔上行下效
中紀委前述文章批評外辦在幹部選拔任用「任人唯親、排斥異己、封官許願、說情干預、跑官要官、突擊提拔或者調整幹部等」問題，則和外交系人事亂象有些呼應。
一直以來，大量紅三代、官三代充斥外交部，依仗老子權勢，橫行霸道。據說外交部的司局級、副部級官員想要升官，也要抱這些紅三代、官三代大腿。
2020年1月，中紀委巡視組曾點名外交部存在「選人用人視野不寬」問題。這個說法對應外交系統用人搞「唯紅是舉」。
在秦剛失蹤之前，中共外交系統有兩個引起熱議的人事變動，均涉及排斥異己。
一是2022年12月底，秦剛接替王毅擔任外交部部長後不久，王提拔的時任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被從外交部新聞司副司長任上，調往外交部邊界與海洋事務司任副司長，有邊緣化之嫌。此事據傳涉及王、秦內鬥，秦剛也因此得罪人。
二是曾是外交部長熱門人選的原副部長樂玉成，去年6月被調離外交系統，任國家廣播電視總局副局長。今年7月28日，樂玉成再被免去國家廣播電視總局副局長一職，正式退休。樂玉成到底是楊潔篪的人，還是王毅的人，他失勢的真正原因是什麼，目前還難以確認。
至於中紀委批評的搞突擊提拔或者調整幹部，其實習近平破格提拔秦剛就是典型。秦剛還是「三級跳」，結果轉眼半年就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