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主持座談會,不少人象徵性的拿著筆,面前放著一張空白紙,似乎也想記錄,但應該確實沒什麼好記的,手一直端著,卻沒有落筆,一張白紙仍然是空空的。(視頻截圖)
很多人都看過這樣的照片或視頻:在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去某地視察時,身邊總是有一群手拿著一模一樣的小筆電的政府官員和軍方將領,畢恭畢敬地圍繞在其身邊,隨時記錄下金正恩的每一句話,這其中既有金的所謂重要指示,也有他說的笑話。
無疑,金正恩應該是很享受這樣「眾星捧月」般的感覺的,這既彰顯了其所擁有的超越朝鮮所有人的至高權力,也顯示了其具有「無所不知」的智慧,什麼都可以給出建議和指點。朝鮮媒體發布這樣的照片和視頻也非常重要,因為這是其洗腦朝鮮人的一個方面。
對於這樣的畫面,受過自由民主思想洗禮的世人只會覺得荒謬,因為作為一個人的金正恩,不可能無所不知。而在其統治下的朝鮮人擁有怎樣悲催的命運,也可想而知了。
或許很多中國人以為這樣的畫面離我們還很遙遠。真的嗎?不妨將2023年12月2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的會議與之前五年同一時間召開的會議相對照,就可以發現一些事情正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著變化。
中共政治局每年年底召開的會議是例行公事,名曰「專題民主生活會」。既然是中共黨內民主生活會,那至少在形式上要有民主的氣氛,就像2018年、2019年以及之前的類似會議上,包括中共黨魁在內的所有政治局高官們均圍坐在一張圓桌上,習與左右手的時任總理的李克強、全國人大委員長栗戰書之間,也僅僅是隔了一人的距離。
然而從2020年開始,在中共黨內的所謂「民主」會議上,所有政治局委員圍坐在一張圓桌上的畫面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中共七常委圍坐在中心的圓桌上,其他政治局委員分別坐在兩側的長條桌後。七常委每人間隔大約是兩個人的距離,而習與左右兩邊常委的間距超過兩人。這樣的變化傳遞的信號就是:習中央連表明形式上的「民主」也不想維持了,習確立了自己高高在上的位置。這不僅體現在媒體上,也體現在政治局的所有會議上。
除了座位拉開高低外,政治局民主會議還有一個肉眼可見的變化是:從2020年起,政治局高官伏案記筆記已成為常態。如果說2019年前政治局高官們還可以在圓桌上發表一些意見,不需要全程記筆記,那麼,自2020年起到今天的政治局會議,中共官媒拍攝的畫面和照片中,大多都是高官們低首伏案記筆記,即將習所言一一記錄下來。
宛若木偶的高官們,在中共黨魁面前面不改色地演著一出出可笑的戲碼,尤其是2022年底上台的新一屆中共政治局委員,更將「奴才相」刻畫的淋漓盡致。他們與那些圍繞在金正恩身邊、手拿小本本的黨政軍高官又有何不同呢?而這樣臣服的畫面估計也是黨魁所非常樂見的。
不過,在這些政治局高官中,李克強明顯是個異類。在2020年、2021年中共央視視頻中,可以看到,在其他中共高官一個個裝模作樣記錄習講話時,坐在習身邊的李克強卻背靠椅背,很少看其伏案書寫。
李克強對黨魁這樣的「不恭敬」態度,是否也是其不清不楚死亡的一個誘因呢?一尊獨大的黨魁大概率是不能容忍這樣的行為的,其內心對李也是十分不喜,甚至是厭惡的吧。
不久前,台灣中央研究院政治所研究員蔡文軒根據(AI)人工智慧分析判斷習近平「嘴角」(嘴臉)傳遞出的感情時,表示習在出席江的追悼會時的悲傷程度將近46%,而在李克強遺體告別式上的「悲傷程度則為2.7%」。對於一個與自己共事十年的同伴,這樣的悲傷程度只能說明其內心的不喜。因為不喜,坊間對於李克強蹊蹺死亡的很多質疑,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中共黨魁在彰顯自己「超然」地位的另一個表現是,在政治局民主會上開始開始逐個點評其他委員。2023年和2022年12月的報導中的表述都是習「對中央政治局各位同志的對照檢查發言一一點評、逐一提出要求,並進行了總結」。
2021年、2019年和2018年的說辭則都是習「在講話中對中央政治局各位同志的對照檢查發言進行了總結」。2020年的表述是習「在講話中對中央政治局各位同志的對照檢查發言作了點評,肯定成績,提出要求,對這次會議進行了總結」。
為何2021年沒有延續2020年的說辭?原因大概是剛剛將權力集於一身的習的「動態清零」政策引起黨內和民眾的極大不滿,習在黨內遭遇巨大挑戰,因此在政治局會議中有所放低姿態。但在中共二十大將胡錦濤公然架出會場,將李克強、汪洋等逼退,冷落胡春華等團派,大量提拔親信入常,尤其在李克強蹊蹺被害後,習至少在表面上獲得了其「獨大」的地位,因此在2022、2023年兩次黨內所謂民主會上,毫不客氣地對政治局委員們的表現一一點評,逐一提出要求。想必這其中有習個人對其眾多跟班們的看法。
此時的中共黨魁與政治局委員們的關係,是不是已經在向朝鮮靠攏?而這樣的關係也在逐級向下蔓延,每個官員似乎都在聽最高黨魁的指示,每個官員卻又似乎身在表演中,並不願有更多的作為。表面上看無人敢反抗黨魁,但其實焉知危機不在醞釀?黨魁對安全前所未有的重視,折射的正是其深深的恐懼。而深諳官場水深的官員們在表演中,也在看著黨魁和高官們的表演,等待著不可言說的事情在某一天驟然發生,而他們中有多少人將隨時拋棄中共黨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