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不斷的官員喝酒死亡和違規吃喝的事情讓中共紀委推出「史上最嚴禁酒令」。多地政府也開始執行各種「一刀切」式的整治規定。隨之中國白酒銷售在最近幾個月呈現斷崖式下降,一些豪華酒店被迫通過擺攤賣盒飯來維持生計。這對於中國餐飲業而言可謂是「渡過三年新冠,又迎來不吃不喝」。
不吃不喝,經濟不活,工作時間外的聚餐都算違規
被稱為「史上最嚴禁酒令」源於之前河南官場幹部喝酒死亡事件。起初,中紀委只是加強管控在八小時之外飲酒,但是當一些地區的紀委看到後,則是出台了更加奇葩的新規定,完全禁止在任何時間和事由的飲酒。而在安徽渦陽農村商業銀行的客戶經理因接受客戶到麵館請吃10元面而罰款3000元之後,連接受正常的請客吃飯都成為一種忌諱。
習近平在紀念陳雲120周年座談會上借陳雲當年狠抓中共黨內反腐情況時,提到「不吃不喝,經濟不活」的「錯誤觀念」成為歪風陋習的根源。
請客吃飯和喝酒都是人之常情的事情。但是對於中共來說,任何有影響風氣的行為都會敗壞中共的名譽。中國在今年5月頒布了新修訂的《反對浪費條例》,明確規定公務接待不再允許提供酒類飲品。
其中,「工作餐不得提供香菸,不上酒」,本身按照中共紀委的規定,工作時間飲酒是不允許的,但是涉及一些招商和公務請客時,酌情飲酒是可以。現在這樣的規定直接把酌情都堵死,原因就是中紀委認為有些官員自控力很低。
在一些受訪的基層公務員中,北京、河北、天津地區這類現象尤為較多,尤其是在北京和河北,公務員們之間的吃喝直接變成了跑到公園點外賣,或者開車到一個比較荒僻的地方聚餐。一位來自河北某地級市的基層公務員劉先生在受訪時表示「三人或三人以上聚餐被認為是藉機搞「小圈子」的問題也是十分突出,弄得現在大家人情味都變了」。
有廣東民眾稱「『不准參加違反規定的同學會、老鄉會』,上周末我們幾個發小(同時也是小學同學)聚會,有個公務員同學就不敢來了。「不准參加其他違反規定、有損形象的吃請。」,這個怎麼定義?太模糊了吧?什麼叫有損形象的吃喝?」
示意圖
劉先生提到的所謂「小圈子」則是中共對黨員幹部要求的政治紀律之一,不准以任何名義拉幫結夥、談論黨政是非。也有民間聲音認為,禁止官員違規吃喝和三人聚餐,怕相互議論時政話題的擔憂。
在中國社交媒體上,則更是流傳一句話:公務員之間要做到「不聚餐、不飲酒、不串門、不交往;上班直奔單位、下班直接回家,兩點一線的生活。」
黨媒喊話不准一刀切,哀民生之多艱
對此,黨媒《人民日報》則是發表一篇題為「禁止違規吃喝,不是吃喝都違規」的評論。文章稱,把「禁止違規吃喝」簡單等同於「禁止吃喝」。這種行為也是懶政,是形式主義的變種,讓商家失了生意,也讓民生煙火黯淡。一切的整治措施,都是通往這個目標的「橋」和「船」,而不是簡單地禁止正常餐飲,不計民生地盲動蠻幹。」
一份流傳於中國社交媒體上的「公務員吃喝指南」中寫道,工作關係的飯局要特別注意:不能接受基層單位吃請;不能接受企業安排的吃請;不能接受管理服務物件的吃請。「小圈子」性質的飯局要謹慎:同學會、老鄉會性質的聚餐要慎重;領導幹部之間不能互相請客;避免參加可能形成「小團體」的飯局。普通同事聚餐:三人以下的普通聚餐一般沒問題;最好選擇大眾價位的普通餐廳;各自付費,避免相互請客。
按照這份指南中針對現有的黨政幹部管理規定來說,如果完全照做不算違規,但是對於一些地方奇葩規定,算不算違規,自己說了不算。
有山東民眾指出「被發現吃喝行為以後,總有個調查的過程,這個調查的過程就會讓當事人成為嫌疑人,最終沒問題也會「吃不成羊肉惹了一身騷」。為了安全起見,乾脆什麼局都不參加,上級領導為了避免受牽連,乾脆一刀切。」
而黨媒《浙江日報》則是指出「一頓飯,折射黨風政風。黨員幹部在參加各類聚餐前,對誰出錢、與誰吃、在哪吃、吃什麼、怎麼吃等資訊以及是否存在違規情形,務必盡到辨別責任和義務。」
這樣的行為也引發不少餐飲業者的擔憂。根據調查發現,一些高檔飯店為了維持生計,不得不在每日用餐時間,外擺地攤售賣盒飯套餐,更有在抖音直播上,售賣餐飲券,以刺激銷售。
原本中國經濟正處於急速下行的衝擊中,管吃管喝到最後能否管住人心,都還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