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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郵:奧運示威區里唯一成功的例子

北京奧運會期間,中共政府實際上否決了所有要求到官方劃定的抗議示威專區舉行示威的民眾申請。此外,警方也制止了一些同情和支持西藏獨立運動的外國人的抗議活動。這是西方媒體在北京奧運以及將要開幕的帕運會期間著重報導的一個側面。據說唯一的一個例外,在官方劃定抗議示威專區里成功舉行了示威的,是沒有申請、也不按官方規矩辦的一家人。

9 月2日的華盛頓郵報刊登莫林-樊(Maureen Fan)一篇題為「抗議者母親付出代價」(Protester's Mother Pays Price)的報導說,儘管示威區徒有虛名,還是有一名中國男子成功地衝破了戒備網,帶著他年幼的兒子在示威區之一的日壇公園進行了一次短促和小型的抗議。他的孩子舉著的牌子上寫著:「山東惠民縣政府非法賣了我奶奶家的房子,沒給任何補償!」

北京一位姓海的男子帶著他年幼的兒子在日壇公園進行了一次短促和小型的抗議。他的孩子舉著的牌子上寫著:「山東惠民縣政府非法賣了我奶奶家的房子,沒給任何補償!」。(資料圖片)

現在,這家人說,該名男子的73歲的老母親正在受到當地警方的報復性騷擾。他們的故事是北京生活的一個斷面,而這種類型的北京生活因為奧運會的緣故,很大程度上已經從公眾視野中消失了。同時,這個故事也提醒人們,隨著9月6日開始的帕運會時期,政府對示威者的監控還在繼續中。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兒子到日壇公園去抗議了,」8月底,73歲的楊桂英(Yang Guiying,音譯)在她位於北京郊區大興縣的中等水平的公寓裡接受採訪時說。一名穿制服的警察站在她家的大門外,顯然她已經處在警方的嚴密監控下。

抗議「肯定把事情弄得更糟了。」楊桂英說。

楊桂英患有腎病和行走困難,走不了多遠就要歇會兒。不過這並沒有使得國家安全部門停止對她的監控:他們派遣兩名便衣警員跟著她坐公共汽車,同時有兩輛有明顯標誌的警車跟著公共汽車,她說。

這是7月底在被劃為示威專門區之一的日壇公園。(資料圖片)

「我只是一個老太婆,」流著眼淚的楊桂英說,已經是大熱天了,她還穿著破舊黃色的厚上衣和兩條長褲。「我沒做錯什麼事呀,」她說。

但是,她在1990年提交的一宗投訴,使得她成為了當地黨政機關的一個眼中釘。

她的父母在山東省惠民縣的房產在那一年被當地政府官員奪走了,在那裡建了一個包括兩家銀行的金融服務中心。楊桂英說,她的房子沒有得到補償,儘管她有當地政府房產局的書面證明,確認了她的家人對房產的所有權。

六年前,北京城建局敦促惠民縣解決爭端這樁房產爭端。當地的黨委書記的回應說,確認該房產一直是私有財產,並給予了相當於2.2143萬美元的補償。可是楊家的人說,這筆補償只相當於在附近其他一些農村地區同面積賠償額的一個零頭。

這是7月底在被劃為示威專門區之一的北京世界公園裡的「白宮」。(資料圖片)

華盛頓郵報的報導說,儘管記者一直打電話給當地的黨委書記何思卿(He Siqing,音譯),但是何書記一直不接聽。9月1日,一名惠民局信訪局的姓劉的女幹部說,縣政府是願意與楊家協商解決問題的。「我們正在努力,」她說。

楊桂英的兒子,海明宇(Hai Mingyu,音譯),一個在北京工作的繪圖設計師說,奧運會之前當局已警告了他的母親,別在奧運會期間製造麻煩。

但後來他聽說了,北京奧運期間計劃設立3個公共抗議區域。於是他決定帶他3歲的兒子去示威,他說,他琢磨他並不需要正式申請許可。

根據市政府官員說,一共有77個示威申請,代表了149人,他們的申請都提交了,但是最終都沒有得到批准,不是被要求「撤回」就是被否決了。

人權活動人士批評說,當局設立示威區是給了一個空洞的許諾,和採取了一種玩世不恭的姿態

2004年8月在北京西北的中華民族園,藏獨人士在示威,反對北京舉辦奧運會。(資料圖片)

海先生對記者回憶說,8月9日當他來到北京日壇公園時,他注意到有一批中外記者在那裡拍照。當他走近時,有一名中國女子問他,是從哪兒來的、他是什麼情況、要抗議什麼。她告訴海先生:「跟這些記者談是沒有用的,他們在這裡只是報導中國的文化,而不是報導抗議的。」

隨後不久,海開始與三名外國記者交談,他問這些記者們的報導是不是涉及到人權問題。

該名女子見狀立即用手機發出了命令,頃刻間,就來了20多個便衣警察,海先生說。

海先生向人們說明他的母親的房產沒有得到合理補償的情況,有的旁觀者還幫海先生做解釋。警方試圖將海先生的兒子手中的牌子拿走,但是人群中發出呼喊,呼籲警方不要干涉孩子,海先生說。

警方要人們退到北門去。海先生在一大群進行拍攝的外國記者的「保護」下,走出了南門,並與他的兒子上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整個的抗議過程持續了不到10分鐘。

「所有申請在這些公園抗議的,我們是唯一成功的,」楊老太說,「當我們進公園門時,我們沒有出示任何的橫幅,而且我們是得到好心的支持者和記者們的幫助,逃離了。」

楊老太說,從那以來,開始,警察還沒有進家裡找她家人的麻煩。也沒有找他母親的麻煩。但警察增加了對她的監視,後來,到了幾個星期前,她叫了她的女兒來和她住。

8月13日在清晨5點半鐘,楊老太坐公共汽車到了她女兒的家中。當她告訴司機說,她想轉到另一輛公共汽車去的時候,兩名乘客要求她,是不是不要去找她的女兒了。並出示證件,說明他們是便衣警察,她說。

公共汽車司機告訴楊老太說,兩輛警車一直緊緊跟著公共汽車,並警告她不要下車。

無論如何,楊老太還是下了車,並被帶去問話,她說。

下午2時,警方打電話給她的兒子說:「不用找你母親,我們已經把她送回到她的公寓了。」

回到家裡後,警察一天來幾次。當楊老太出外倒垃圾時,往往背後就有一個聲音高喊:「您要去那裡?」這是明顯的騷擾,楊老太說到這裡,就開始傷心地哭了。

看守她的警察,也有表示一些同情的,海先生說。

「不要責怪我們,奶奶,」這些警察對楊老太說,「我們只是執行命令。」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於飛

來源:華盛頓郵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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