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孩子，能壞到什麼程度？
最近，上海一所中學裡發生的事，再次刷新我們的認知。
12日，上海浦東公安分局接到了報警。
對方稱某中學多位同學在喝下含有不明物質的水之後，出現身體不適的症狀。
疑似被投毒。
朝氣蓬勃的校園裡，怎麼會發生投毒案？
誰會對這些十幾歲的孩子，下此毒手？
警方立馬展開調查，結果讓人大跌破眼鏡。
兇手不是別人。
正是他們同班的兩個女同學，楊某和鄭某。
事發當天，兩人趁著班裡上體育課的功夫，偷偷溜回教室。
將帶有清潔漂白作用的混合液，倒入了多位同學的水杯。
據九派新聞報導，有四五個學生，回來都是一口悶。
當時臉色就不對了。
而在投毒女生的桌子裡，竟然還有三瓶不明液體。
在老師要去沒收的時候，還拿起來就想自己喝。
不知是內心愧疚，還是為了自證清白？
萬幸的是，所有受害的孩子在緊急送醫之後，都沒有生命危險。
可這件事，細思起來，實在覺得膽寒。
兩個投毒女生，不過13歲啊。
這個年紀的孩子，雖然還保留著孩子的天真爛漫。
但已經具備了最起碼的道德觀和生命觀。
她們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可能會致人死地？
當然知道。
可她們不僅去做了。
整個過程下來，還細緻得讓人害怕。
不管是故意挑選了體育課避人耳目，還是在老師發現後的所作所為。
她們都展露出了本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心機。
被投毒的孩子，還不止一個。
連受害的對象，可能都是她們隨機挑選的。
如果不是毒性沒那麼大，她們手上，這可就是十幾條人命了。
什麼樣的孩子，能對生命如此漠視？
這已經不是用好玩做藉口就可以逃脫了，這就是壞。
《生吞》裡曾經寫過：成年人的善是複雜的善，但孩子的惡是純粹的惡。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我們孩童身上的惡，還是太缺乏想像力。
我們總以為孩子都是懵懂的天使。
實際上，懵懂，也會讓他們成為捅向別人的利刃。
二、
前段時間，有一個視頻在網上瘋狂洗版。
視頻里，一個小女孩帶著一個小男孩在井邊玩耍。
在男孩離井口越來越近的時候。
看起來年長一些的女孩，突然抱起了他。
徑直就把男孩扔進了井裡。
出於本能，男孩立馬張開雙手，撐在井口，防止自己墜落。
最恐怖的來了。
女孩見此，竟去把男孩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
直到男孩再也支撐不住，掉進井去。
而女孩，卻像沒事人一樣。
多次像井裡看去，確認男孩確實掉下去之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仿佛剛剛「殺了人」的，不是自己。
很多人看完這個視頻之後，都覺得不解。
什麼仇什麼怨，能讓一個孩子，殺心這麼重？
也有人說，說不定背後有什麼隱情呢？
但什麼隱情，能讓她殺人都如此平常？
孩子想要作惡，其實不需要任何動機。
余華在小說《現實一種》裡寫過一個故事。
4歲的哥哥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摔死了襁褓里的弟弟。
看見弟弟滿身鮮血。
哥哥不僅沒有害怕，反而伸出舌頭，去舔了舔。
還感到了一種奇妙的滿足。
未經引導，尚未成熟的人性，是最可怕。
我們常常習慣用天真去形容孩子。
因為他們什麼都不懂。
因為他們清清白白、乾乾淨淨地來到世間。
但所謂天真，本質上是一種無知。
只是大人往往會將其曲解為善良。
有的孩子作惡，並不是不辨善惡。
而是他們心裡壓根就沒有什麼是善，什麼是惡的概念。
他們並不清楚地知道，行善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功利性的好處。
也不完全明白，作惡能給他人帶去多麼嚴重的後果。
心中的善意或是惡念，放大出來只需一瞬間。
所以有些孩子，才會做出一些在大人看來，都殘忍至極的暴行。
所謂無知者無懼，就是如此。
從古至今，不計其數的思想家，提出了性善或是性惡論的思考。
但至今未有定論。
而大家都能夠確認的是，人都是兩面的。
一面是天使，一面是惡魔。
一面是聖人，一面是野獸。
性善與性惡，不是絕對的概念，都是善與惡的博弈。
孩子也不例外。
單純、可愛、天真，是孩子自然的屬性。
但殘忍、無知、暴力，也是孩子作為人的本能。
兩者都不值得我們美化。
三、
這些年，「魔童」層出不窮。
去年6月，湖南郴州。
8歲的男孩將一名2歲的男孩從17樓推下。
隨後還布置假的作案現場，企圖誤導警察和受害者父母。
去年8月，甘肅永昌。
一名21歲的男子，被8名未成年人群毆活埋。
就在兩個月前，還有山西一個孩子被幾個同齡人逼迫吃糞便的視頻，激怒全網。
每每發生這樣的事件，我們都能看到公眾有一種思考。
為什麼這些孩子的同理心能匱乏至此？
他們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加害者，難道真的只是這些孩子嗎？
我不想單純地把所有孩子的暴行，都完全歸咎於家長教育的失責。
生活環境，教育環境，社會環境，都是催化劑。
但也正因如此。
正因為我們知道，孩子的善惡只在一念間。
正因為我們清楚，孩子對善事與惡行之間，沒有一個明確的分界線。
正因為我們懂得他們的無知，理解成長的艱難。
所以才要更加重視對孩子的引導。
沒有人生來就是好人一個。
善良的人心中就毫無惡念了嗎？
同樣，窮凶極惡之徒心裡有時也會有一處柔軟。
決定了他們未來要成為什麼樣的人，過著什麼樣的生活的，就是看善與惡，哪一個能在他們心中留下更大的比重。
而我們家長所能做的，就是一步步引導他們去放大善的比例。
讓它足以，能夠糾正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惡念。
孩子有缺點，有壞心，並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父母放任它的發展，沒有引導的自覺。
這就是為什麼，有些孩子明明生活在差不多的環境下。
有人成了父母的驕傲，有人卻成了殺人的惡魔。
教育家霍姆林斯基曾說：每一瞬間，你看到孩子，也就看到了自己；你教育孩子，也就是教育自己，並檢驗自己。我們當父母的對了，孩子自然就對了。
別等到社會替我們教育孩子的時候，才知道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