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候,我有一個同學突然告訴我,他的戶口本上變成了少數民族,原來就是少數民族在政策上有某些加分。他自己也不諱言,就是想弄點好處。我以為這只是特定現象,後來看見美國近兩年無數白人自稱有原住民和黑人血統,自稱跨性別的等群體人已經達到百分字三十,遠遠超過二十年前統計的個位數,才知道東海西海,人性沒什麼不同。我對人性從此抱著深深的絕望。
西方有個笑話,假如上帝真的出現,教皇和各級教士們也會希望他重新隱退。因為一個活著不斷出現的教主,太沒有確定性了。教士們還怎麼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解釋《聖經》?還怎麼靠解釋《聖經》發財?曹雪芹如果活著,烏央烏央的紅學家們也要發愁,自己自鳴得意的紅學論文可能會被曹雪芹嘲笑。因此只要曹雪芹說:「我寫小說時,根本沒有想過什麼階級壓迫。」大家就會要求他閉嘴,不閉嘴,後果難料,就像史達林對列寧的遺孀說:「你再嘰嘰歪歪,我就向全國宣布你不是列寧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