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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女神」引發的聯想

「芭鐸號」的主要目標是日本捕鯨船

「芭鐸號」的主要目標是日本捕鯨船

從反對日本捕鯨的「碧姬巴鐸號」、巨大的西班牙圍網漁船,遙想當年庫克船長的「奮進號」。BBC記者皮克福德慨嘆,要讀懂太平洋的歷史,去看看那一條條你方唱罷我登場、威猛無比的外國大船吧……

湯加,一個懶散的周日早晨,我搭乘渡輪,穿過環礁湖,從首都努庫阿洛法前往龐艾莫圖度假小島。

透過林林總總的遊艇,我看到,棕櫚環抱的海岸外不遠處,有一艘奇怪的大船。大船通身塗成戰艦般的銀灰色,船身兩邊有機翼般的穩定裝置。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上去,大船都顯露出速度和力量的霸氣,船身上塗著大字—碧姬·芭鐸號。

後來我得知,這是「海洋保護者」(Sea Shepherd)的一艘高速偵察船。「海洋保護者」是一家為達到目標不惜採取直接行動的壓力組織。

法國影星、性感女神碧姬·芭鐸是「海洋保護者」的忠誠支持者。這家壓力組織的主要目標是日本捕鯨船隊。

巴鐸長期支持「海洋守護者」

巴鐸長期支持「海洋守護者」

風不平、浪不靜

儘管國際間早已制定禁令,日本每年仍然以科學研究為由定量捕鯨。

去年,「海洋保護者」出手干擾,迫使日本捕鯨船在收穫遠遠低於限額前離開太平洋。

在龐艾莫圖,我和一群外國人坐在海濱小館聊天,碧姬·芭鐸也是一個中心議題。不過,同桌人中有一女人話很少,看上去頗不自在。

一位美國人告訴我,「她是日本使館的人,支持捕鯨。」

轉天,我在努庫阿洛法看到「碧姬·巴鐸號」的兩名船員,正在往橡皮艇成箱成箱地搬啤酒

船員說,他們很快就要起程,離開湯加前往南太平洋地區。他們向我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在大海中「干擾」捕鯨的細節。

巴鐸一旦發現日本船隊,「海洋守護者」將調動更加強大的船隻前往。然後,大船會阻礙捕鯨船加油。日本人則用高壓水龍、非殺傷性震盪手榴彈還擊。

聽著這些年輕的活動人士講故事,我的思緒不僅轉回星期天在龐艾莫圖吃午飯時見到的那位日本女人不自然的笑容。

「海洋守護者」停靠在雪梨的「山姆·西蒙」號

「海洋守護者」停靠在雪梨的「山姆·西蒙」號

太平洋浩瀚無際,不過,風不平、浪也不靜。

美國一家上訴法庭形容「海洋守護者」的戰術是「海盜行為」,澳大利亞向國際法庭起訴日本打著科研幌子商業捕鯨,此案還有待宣判。

後來,我不由得聯想起,巴鐸號在龐艾莫圖以外海域拋錨,實際上也是沿襲著悠久的歷史傳統。

編撰太平洋地區的歷史,只要按著一艘艘威猛的外國大船靠岸的順序一步步寫下去就可以了。開篇,要數1769年庫克船長駕著「奮進號」抵達大溪地島。

後來,我去基里蒂馬蒂島。基里蒂馬蒂島又稱聖誕島,因為庫克船長1777年聖誕夜抵達該地。在島上旅行期間,我注意到另外一艘外國大船,將歷史拉回現實。

一個人、一條魚

抵達後不久,我坐在島上唯一一家酒店外,眺望大海,回憶起紛紛雜雜的第一印象:機場上碩大無比的蜻蜓;破舊的航廈中人聲喧囂,其間竟然夾雜著西班牙語;那種整個小島好像被打了某種強心針一樣的感覺。

一個人、一條魚

一個人、一條魚

突然,前台服務員走過來,問我,想不想搭乘酒店的卡車到碼頭去取些冰?

碼頭很忙,人山人海。我們拿到冰塊,卡車沿著大海邊的土路顛簸著往回開。

我們又在一座小房子外停下車。院子裡,看到一條剛剛捕獲的黃鰭金槍魚。原來,這就是酒店需要冰塊的原因。庫克船長酒店內住宿的只有兩名客人,我是其中之一。這條金槍魚就是我們這周的美餐了。

突然間,椰樹林間閃現出一條大船,仿佛一道巨大的黑影。我問卡車司機,「冰塊是不是大船運來的?」

司機回答說,「是的。」

「那是條貨輪嗎?」

「不是。是西班牙圍網漁船。」

這下子,一切都不難理解了。聖誕島已經成為西班牙漁船的後勤基地,海運代理是島上的首富之一。

圍網漁船的網寬達好幾公里,每年從這裡捕撈走大量的金槍魚。

向包括西班牙在內的幾十個國家發放捕魚執照,是太平洋島國政府的主要收入來源之一。但是也有人擔心,今天的金槍魚如同昔日的鯨魚,被看成開採不完的一個寶礦。不過,漁業崩潰的災難,只是個早晚的問題。

坐在卡車上,我眼前的一幕,猶如一場異乎尋常的對壘----一方,冰塊上橫躺著唯一一條當地人親手抓獲的金槍魚;另一方,西班牙漁船一網下去,就是好幾千條魚。

和我同乘一輛卡車、收入可憐的島民,一路歡歌笑語,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大船威猛和自身弱小之間的鮮明對比。

也許有人會說,這就是太平洋的歷史,從1769年直到今天。

責任編輯: 劉詩雨  來源:BBC中文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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