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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街日報還原MH370機長的平日生活面貌

馬來西亞航空公司(Malaysia Airlines,簡稱:馬航)370航班上的兩位駕駛員,一位當年愛和其他年輕有為的駕駛員們一起泡酒吧,還愛在卡拉OK上高歌一曲《加州旅館》(Hotel California)。另外一位駕駛員開一輛黑色奧迪車並且喜歡彈吉他。

在370航班墜入印度洋逾兩周後,調查人員繼續將重點放在機組人員身上,但是機長和副機長生前最後幾小時的生活依然是最需要解開的謎團。

現在陰謀論的猜測已經滿天飛。但美國聯邦調查局(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簡稱FBI)從機長家中獲取了他自製的飛行模擬器和其他電腦文件,據兩位了解情況的官員透露,對這些數據的搜索到目前為止尚未發現能解釋飛機發生何種情況的線索。

對兩位飛行員的朋友、同事和家人進行的大量採訪讓我們得以全面了解他們二人。

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直到370航班起飛前,機長扎哈里(Zaharie Ahmad Shah)和副機長法里克(Fariq Abdul Hamid)的生活都是如此的普通。

對於很多認識扎哈里的同事和同學而言,他的低調恰恰就是他最令人注意之處。

和扎哈里在馬航共事了30年,同時也曾擔任波音777客機機長的Nik Huzlan表示,太聰明和太笨的人都容易讓飛機出事。Huzlan稱,扎哈里不是壞人,他並不突出。飛行員就該這樣。

扎哈里1961年出生在馬來西亞檳城,童年過得較為快樂。朋友們還記得他是一位成績不錯的理科生,喜歡足球和擺弄摩托車。

他以前的校友Jalil Saad說,扎哈里喜歡童子軍的作業、校內體育活動或其他全校範圍的活動。Jalil現在是Penang Free School的校長,扎哈里曾經就讀於這所殖民時代的學校。

另一位同班同學Jason Lee說,大家都不會告訴別人自己在努力學習,那樣就不酷了。但他背地裡學習很用功。

朋友們說,16歲左右的時候,扎哈里喜歡上了鄰家女孩Faizah Khanum Mustafa Khan。扎哈里以前的校友Mohd Ghouse說,這段浪漫史開始的方式很老套,扎哈里騎車經過她的門前,最終搭訕成功。Mohd Ghouse現在是一名商人。

這個女孩後來成為了扎哈里的妻子。記者試圖聯繫她,但沒有成功。

朋友和同事們說,就像數百萬馬來西亞人一樣,扎哈里也信奉伊斯蘭教。扎哈里的朋友、以前的鄰居現年64歲的Abdul Rahman Bistaman說,但他並不過度執迷宗教。

在高中學業快要結束時,扎哈里決定要成為一名飛行員。朋友們還記得他特別喜歡放風箏,還有他自己做的汽油動力模型飛機。

他的同事Huzlan說,當時有5,000人報考飛行學校,只有12人錄取,18歲的扎哈里是其中之一。

Huzlan說,在那個年代,馬來西亞還沒有飛行學校,於是扎哈里去菲律賓接受培訓,他們就是在菲律賓認識的。受訓時間之外,學員們有著豐富的夜生活。他說:「我們是較窮版的湯姆•克魯斯(Tom Cruise)。」他指的是1986年湯姆•克魯斯主演的電影《壯志凌雲》(Top Gun)。

扎哈里和Huzlan畢業後在1981年雙雙進入馬來西亞航空公司(Malaysia Airlines)。扎哈里很快就結婚了。

Huzlan最終成為總飛行師,他的職責包括處理紀律問題。他說,包括扎哈里在內的大多數飛行員從來沒有這方面的問題,扎哈里是理想的飛行員,平時不太起眼。

Huzlan說,在飛行員之間的閒聊中,也察覺不出扎哈里有什麼個人問題。

2010年,扎哈里參加了Penang Free School的一場同學會。Lee說,他一開始沒認出扎哈里。

Lee說,他以前骨瘦如柴,同學會時變得富態了,還成了光頭。但扎哈里快活的個性沒變。

扎哈里的家人搬到了吉隆坡郊外的一個高檔社區,當地房價超過160萬林吉特(合50萬美元)。從社交媒體上發布的帖子來看,扎哈里對自己在家裡安裝的價值數千美元的飛行模擬器感到很自豪。還有一些帖子是他與自己那架遙控輕型雙引擎直升機的合影。

應馬來西亞政府的要求,FBI一直在對扎哈里的飛行模擬器進行刑事偵查分析,包括試圖恢復以前被刪除的數據。但相關檢查沒能發現有關飛機失蹤原因的蛛絲馬跡。

YouTube上的一個視頻也展現了扎哈里作為極客的一面,在視頻中,扎哈里向觀眾介紹如何通過控制空調使用的氣體數量來節省用電。

Zaharie Ahmad Shah

扎哈里的一位家人說,他們一家儘量不去理會媒體的狂轟濫炸,雖然有消息說飛機已經墜毀,他們還是抱著一線希望。

扎哈里一度在政治上表現得很積極,他在2013年1月加入了馬來西亞的反對黨。

代表梳邦區(Subang district)的議員西華拉沙(Sivarasa Rasiah)表示,扎哈里的政治選擇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在馬來西亞原副總理安瓦爾(Anwar Ibrahim)離開執政黨並加入反對黨後,許多馬來西亞人呼籲改革。2012年,經過長達兩年的審理,安瓦爾被控雞姦罪一案被法院裁定無罪。安瓦爾和他的支持者們表示,對他的指控背後有政治動機。安瓦爾是扎哈里的遠房姻親。

但就在馬航370航班起飛前數小時,針對安瓦爾的無罪判決又被推翻。

在2013年的一個政治活動中,扎哈里和西華拉沙被人推到台上,當著一大群人唱卡拉OK。在場的人說,扎哈里唱得很難聽,但他這個人很有趣。

馬來西亞一個反對派智庫的負責人Yin Siao Loong在2013年大選期間與扎哈里結識,當時扎哈里志願擔任缺席投票監督員。Yin說,扎哈里很耐心、也很有能力,遠遠不像一些媒體所說的那樣對政治抱有狂熱。Yin說,政治狂熱分子不會有耐心坐下來當投票監督員。

370航班的副機長法里克(Fariq Abdul Hamid)的職業生涯則要短得多,更難找到多年來與他接觸的人。

1987年出生的法里克是家裡五個孩子中的老大。據他的同學說,法里克學習成績優秀,喜歡運動,會彈吉他,還顯示出繪畫和航空的天分。

2005年,18歲的法里克申請加入馬來西亞航空公司,並報名參加飛行學校。兩年後,他作為見習機長加入馬航。

據同事和鄰居們說,法里克最初學習的是駕駛波音737飛機,這是馬航機隊中最小的噴射機,後來他被提拔執飛空客A330,他為此獎勵了自己一輛黑色的奧迪(Audi) A4轎車。

法里克住在雪蘭莪首府莎阿南的一個中產階級聚集的郊區,與父母一同住在一幢素的兩層住宅里。鄰居們說法里克為人親和有禮,但很少與社區裡的人來往。

2011年12月,法里克和一位同事在飛行過程中邀請兩名女乘客進入駕駛艙。370航班失蹤三天後,其中一名乘客向《華爾街日報》和其他媒體透露了此事。馬航說,對這一情況感到震驚,並說尚未完成對法里克過往行為的調查。

在最後一次飛行之前的幾個月,法里克被調派執飛波音777,在有教官在一旁監督的情況下完成了五次飛行。在其中一次從香港飛往吉隆坡的飛行過程中,CNN記者奎斯特(Richard Quest)站在駕駛艙里看著法里克操縱飛機,教官說法里克的著陸操作標準得像教科書。

370航班是法里克作為正式的波音777副機長執飛的首個航班。

責任編輯: zhongkang  來源:華爾街日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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