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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習黨媒:習近平內部講話透真性情 揭中共政壇密碼

曾經生吃豬肉,絕不允許插手干預個案,國內外敵對勢力醜化中國革命史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搞亂人心……這些都是最近官方主動披露的一些習近平的「內部講話」細節。在此之前也有「8•19講話」,習近平反腐個人生死毀譽無所謂的宣言,蘇共「竟無一人是男兒」等等「內部講話」有意或無意出現,有的是被當作國家機密外泄,有的是被無意泄露,還有一些被認為傳遞出權鬥的信號,無不地在輿論中掀起波瀾。

中共領導人「內部講話」之所以具有如此威力,不僅因為其地位和權力,還源於在外界觀感里中國政治長久以來的高深感和神秘色彩。從不受控制、真假難辨的「內部講話」的泛濫,到中共多渠道主動自我展示,漸使「內部講話」擺脫「密室政治」痕跡,不僅更為真實地描繪出習近平等中共領導人物的真性情,也使中國政治更為透明、平實,是國家治理體系重建必不可少的一筆。

習近平的4次「內部講話」

顧名思義,「內部講話」是主要針對內部特定群體,不可為外人所知的講話內容。在以前,「內部講話」往往被理解為高層秘語、中南海內幕,甚至有可能是事關中共內部政治鬥爭的外部信號,常見於中國宣傳體系控制以外的媒體輿論。每一次所謂「內部講話」的流傳,不論真假,都會引起各方高度關注和解讀,「出口轉內銷」後也會勾起中國坊間的好奇。這一類「內部講話」的存在和泛濫,是中國執政者正面對的隱患和挑戰。高瑜向中國境外媒體透露的《關於當前意識形態領域情況的通報》,即外界強烈關注的「8•19講話」、「9號文件」,引起世界範圍內輿論震動。中共因此飽受抨擊。

內部講話產生和盛行,基於中共體制內外嚴重分裂的生態環境和價值體系

或許正是因此,意在實現中國國家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的中共高層,有意通過主動披露自身內部講話,為「內部講話」和中國政治正名,削減其負面影響。此次被中共中央批准,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輯的《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直接點明是習近平的「內部講話」,可以視為執政者在這方面的一次試水。而爆出來的「料」也基本達到了預期效果,如習近平文革時生吃豬肉,省部級幹部離婚再婚需向組織報告,借鄧語重申否定毛澤東會天下大亂,都曾被各大入口網站置於頭條,成為數日來媒體輿論反覆咀嚼的「草料」。

除了「8•19講話」和中央文獻研究室披露的這些內容,習近平在2014年初中央政法工作會和省部級主要領導幹部學習貫徹十八屆三中全會精神研討班上的兩次「內部講話」也已被披露。習近平在前一個會議上表示,「共產黨的領導,這個丟不得,一丟就是動亂局面,或者是不穩定狀態。」「要警惕敵對勢力的『顏色革命』,要牢牢握住政法機關這一『刀把子』。」

而在後一個「內部會議」上,習近平又說,「如果人大代表都是這些身份失真的人,說是工人、農民、知識分子代表,其實都不是,我們的國家權力機關還能代表人民利益麼?人民群眾還能相信我們的國家權力機關麼?」「如果我們怕丟這個丑,不吱聲,將來可能要丟更大的丑。」

模式固化有隱憂高層政治非「鐵桶」

中共展示領導人在不同場合的講話內容有固定的渠道和方式,主要就是以新華社、《人民日報》為代表的黨媒官媒。其中,隨時可以更新新聞的新華社具有獨家發布的特權。中共高層在黨政高層會議上的講話,一般都是由新華社首發。除此之外,其他機構和媒體擁有揭示高層「內部講話」的權力,其中之一就是上文提到的文獻研究室。另外,已退休10餘年的中共前總書記江澤民2013年現身盛讚習近平,是由中新網首發。這也顯示出中共對不同議題的不同側重,以及不同機構的不同定位。

這些都是一些較為正式的渠道,可說無不得到執政高層的授意和監管,經過精心斟酌、篩選和調整,務必避免一切語法或常識性疏漏,符合治國理政的高層定位,達到特定的宣傳目的。最終呈現在觀者面前的往往就會成為一些宏觀、模煳、概念化的內容。局外人或許認為是大話空談,而熟於此道的圈內人或許能夠從細緻入微的變化中窺探中國風向。這種由內而外、由上而下的宣傳模式一經固化,難免導致至少兩種「惡果」:其一是高層決策常常遭到曲解和弱化,其二就是與外界產生隔閡,對高層不理解、好奇、猜測和懷疑,為政治謠言和子虛烏有的「內部講話」提供了市場。

其實,中國高層政治並非「鐵桶」一般,也有一些非正式的渠道,比如退休領導人出書重提舊事。前中共總理李鵬朱鎔基是出書「大戶」,披露了很多主政時的細節,書中一些領導人的「內部講話」尤其引人注目。而在探索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的當下,執政團隊主動披露一些「內部講話」,雖然仍免不了精挑細選,但已使原先神秘的高層政治趨於正常化,更接地氣。

十八大之後,執政團隊開始使用了些新的手法,尤其側重對網絡平台的大規模運用。另外,也有一些由外媒首發並「出口轉內銷」的探索。此外,原先被少數宣傳媒體壟斷的「內部講話」資料也漸有放權跡象,比如,王岐山在全國政協闡述反腐決策是由港媒所發。在外人看來,這種「內部講話」使得中共領導人更為真實,也使觀者能夠以一種更為平實的心態來看待中國政治。

政治人物的多面與真實

已經披露出來的一系列官方講話,雖然仍不排除被修飾的可能,但是與之前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態勢相比,已是更為真實,接近常態。或許,這正是中共新領導集體倡行「群眾路線」的一部分,化解執政團隊與人民大眾鴻溝的一劑藥方。即使如此,作為歷經仕途數十年、執掌中國權柄的政治人物,他們的行為狀態與普通人仍然大不相同,而且在不同的場合也有不同的意志和情緒表現。

中央文獻研究室披露的習近平「內部講話」,與規整嚴謹的官方通告相比,更顯口語化,應當是習近平本人的自我發揮和表達,體現了習近平本人的思維和講話特點。儘管表達方式不同,但其主旨與宣傳媒體報導內容並無區別。總體來看,習近平的「內部講話」,是同一個組織團隊內部的交流,雖不乏居高臨下的威勢,同時也十分熟絡親切,並非很多局外人頭腦中的刻板印象。

比起這些,中國政治最引人注目的或許就是中共領導人對於一些比較具有爭議性問題的真實態度,包括意識形態、中國政治道路等問題。習近平上任初期南巡廣東時曾有過「內部講話」被「泄露」,「蘇聯為什麼會解體?蘇共為什麼會垮台?一個重要原因是理想信念動搖了。最後『城頭變幻大王旗』只是一夜之間。教訓十分深刻啊。」習近平還在當時提出後來被傳播甚廣的(蘇共)「竟無一人是男兒」的說法。這些用詞和語氣,透露出習近平的真性情、真想法,他對中共這一執政體較為純粹的感情和信念,以及由此而生發的對異質和危機的強烈態度。

分析人士認為,從根本上講,「內部講話」的產生和盛行,基於中共體制內外嚴重分裂的生態環境和價值體系。有些話只能對內講,而流傳於外則難以被理解、被接受,甚或產生大的反應。不過,從中共主動披露「內部講話」的試探來看,執政團體與民眾之間是共識大於分歧的,只要執政者是真心為國為民著想,雙方自然能夠相互理解、協同進步。「內部講話」固然不能避免,卻是公開為宜,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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