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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二代「切割」安邦 諸多謎團待解

在資本市場風生水起的安邦集團成為了海內外媒體追逐的對象,大陸《南方周末》的起底和隨後詭異道歉聲明更是讓安邦疑雲密布,其中牽涉的紅色後代們在安邦的神秘角色更是焦點中的焦點。開國元帥陳毅之子陳小魯以及鄧小平外孫女卓苒,便是大陸媒體文中所稱「含著金湯匙出身」的貴人。因為有此背景,頻頻改組的董事會名單可謂顯赫雲集,其中還有3位原保監會官員孫沛城、王新棣與朱藝。安邦集團從事的是保險業務,保監會正好是其監管機構,監管者與被監管者公然結成利益共同體,這著實讓人大跌破眼鏡。這些線索似乎也讓安邦迅速崛起的「秘密」大白於天下。不過,很快就有與安邦作「切割」的聲音傳進輿論場。消息稱,卓苒與陳小魯已「中止夫妻關係」,陳小魯更是反應激烈,多次以各種方式「闢謠」稱自己不是「安邦實際控制人」。然而,不論是媒體揭示性報導,還是他們語焉不詳的回應,都帶來了更多疑問。他們與安邦之前和現在的關係究竟如何,以及在安邦迅速崛起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這些仍需進一步發掘。

婚姻關係「中止」說明什麼?

據大陸《南方周末》報導,安邦集團的持有者吳小暉,原是來自浙江溫州的商人,據說勤奮刻苦,早年曾當汽車銷售代理,其後進入溫州平陽工商局,靠攀龍附鳳上位,先後經歷3段婚姻,其中兩段婚姻都是「官二代」。據稱,吳小暉第二段婚姻,迎娶的是杭州市時任市長盧文舸長女。之後,吳小暉在陳毅之子陳小魯開設的標基投資集團工作時,邂逅鄧小平外孫女、原國家科技部副部長鄧楠之女鄧卓苒(小名眠眠),雙方育有一子,目前夫妻關係已確認中止。

據陸媒財新網報導,2014年年末,因海外媒體渲染安邦與鄧家的關係,鄧家曾小範圍開會討論過安邦的事宜,主流意見是與安邦切割,確認與鄧家無關。這種切割也反映在實際行動中。鄧家在2014年迅速的與安邦劃清界限。安邦集團31家股東中本有兩家公司間接有鄧小平外孫女卓苒的持股,但在2014年12月,顯示卓苒已經從這兩家的股東名單上退出。據悉,卓苒持股的兩家公司,一是彭州盛大投資,在安邦持股10.5億股(股權比例1.6963%),該公司10%的股份由北京集德創新互動傳媒廣告有限公司持有,後者的股東為北京標準成功投資有限公司和卓苒。但公開資料顯示,到2014年12月9日,卓苒已經不在該公司的股東名單中。二是在安邦持股3.6511%的北京眾志合誠投資有限公司,股東為北京斯隆利和投資有限公司,也於2014年12月5日發生股權變更,變更後,股東由北京標準成功投資有限公司卓苒變更為北京振都管理諮詢有限公司李道秀。

對於卓苒與吳小暉已「中止(不是終止)夫妻關係」的消息,外間猜測五花八門,有認為「假離婚真逃債」的,也有說「離婚以劃清政治界限」的,還有人認為是安邦集團被查前奏……但有分析指出,這種離婚無論真假,都無法真正、徹底切割吳小暉與官家的利益關係。至少,吳小暉永遠是鄧小平曾外孫、卓苒兒子的生父,法律上他的財產永遠可能存屬於鄧家後代。另一方面講,即便是他們離婚,也並不能夠說明吳小暉手中的安邦集團之前的財富增長與鄧小平外孫女婿的身份無關。據悉,安邦集團從不掩飾在這方面的資源,但是其宣傳手法確頗有策略性。據稱,安邦曾刻意維持自己較為神秘的形象和特殊的「背景感」,但是在圈內人看來,這反而更加反襯出其後台的地位和能量。

「站台」是否是破壞規矩?

安邦集團近年來成為保險業馳騁投資市場的一匹黑馬,總資產已逾萬億元。自2004年成立以來,陳小魯一直擔任安邦的董事,甚至一度被認為是安邦「真正的老闆」。資料顯示,在2014年1月之前,也就是安邦保險集團註冊資本120億元的時候,陳小魯通過實際控制的三家公司——上海標基、嘉興公路、標基投資集團有限公司(現更名為美君投資集團有限公司),控制著安邦保險集團51.36%的股權。不過,2014年1月、9月,安邦集團進行了兩次增資擴股,總計引入了31位新股東,進行了複雜多變的股權變更。在此之後,陳小魯雖然依然擔任著安邦集團的董事職務,但工商資料顯示他已經不再掌握安邦集團的股權了。

對於外界陳小魯是安邦「真正的老闆」說法,陳小魯對外界堅稱,自己「不是安邦的實際控制人」,他說,「我與小暉合作快15年,就是顧問,一諮詢,二站台,無股份,無工資,不介入公司的具體經營管理,只做戰略諮詢。」他更強調:「我跟小暉的合作就是站台。什麼叫站台,就是很多老幹部受邀參加一些活動,往那一坐就完了。現在很多紅二代也是這樣的,錢都不(用)給的!」

所謂「站台」字面上的意思即所謂撐場面,其背後就有「撐腰」的含義。那麼,陳小魯又有什麼資格為安邦或者說吳小暉撐腰呢?顯然,其「紅二代」、「太子黨」身份是其中重要的因素。而安邦是否因此而獲得了與同業者不同待遇,甚至因此而獲得不當利益,這些顯然難逃瓜田李下之嫌。有報導稱,安邦「三次獲監管層開綠燈」,更有報導質疑民營企業能拿到一個金融牌照,都得千辛萬苦地公關,而安邦卻能拿到所有牌照,那得多大本事?1月13日,在十八屆中央紀委第五次全會上,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提出要「嚴明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把守紀律、講規矩擺在更加重要的位置」。那麼,陳小魯口中甚至很多紅二代也這麼做的「站台」,是否也是一種不守政治規矩的動作呢?這顯然需要一個答案。雖然,陳小魯等「紅二代」們可能自身非中共官員,其父母也不在領導崗位甚至去世,但他們中很多人作為中共元老的後代,誰又能小覷他們的政治能量和影響力呢?

習王會否拿安邦開刀?

其實,外界對中國紅色後代們經商問題的關注由來已久,安邦絕非首個,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外界關注的原因,無疑是瓜田李下難避政商勾結之嫌。中國政府也曾不止一次地對領導幹部配偶子女經商提出各種限制要求。然而,或許是商業帝國的魅力實在太大,以至於當局禁令形同虛設,諸多「紅二代」、「官二代」們仍是想盡一切辦法擠入這個圈子。明的不行就來暗的,真名不妥就用化名,總之絕不離開。如此,非議便也一直相伴左右。有分析指出,安邦既然已被拋出,如何處理安邦集團,關係到今後如何處理類似公司。按照習近平處理自家兩位姐姐家財富的方式,自然是希望紅色家族退出經商。現在看來,卓苒和陳小魯的「切割」動作並非無的放矢。

隨著具有官商雙重身份的民生銀行行長毛曉峰的「落馬」,金融界反腐成為外界關注的焦點。而2014年11月28日開始,安邦集團在兩個月內連續12次增持民生銀行。截至目前,安邦保險持有民生銀行A股的股權已達22.51%,成為民生銀行單一最大股東。就在這一時間節點,《華爾街日報》報導稱,現在中共反腐的重心正在向金融業轉移。報導援引知情人士稱,中紀委書記王岐山新組建了一個重點針對金融業的反腐部門。一位官員透露,「金融是王岐山的老本行,他知道這個行業怎麼運轉。」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有觀點認為,安邦可能會成為一個敏感而微妙的「試金石」。

據悉,有關安邦集團和吳小暉的種種傳說始於四川省委副書記李春城落馬之後。香港《亞洲周刊》2012年12月9日刊發報導稱,李春城案牽涉面甚廣,除周永康之外,鄧小平的外孫女婿吳小暉亦被捲入,安邦將旗下和諧健康險總部遷往成都,吳小暉和李春城一起出席了慶典。2014年1月6日《財新》雜誌封面報導《黑馬安邦》,吳小暉在國內媒體首次以「神秘形象」出場;此後,《安邦背後「神秘人」吳小暉》、《「黑馬」安邦的舉牌邏輯》、《安邦保險「切香腸」頻繁增持招行持股》等報導頻出,加上《南方周末》的起底文章《安邦真相》,讓人們一度懷疑安邦是否難逃一劫。不過,大陸《財經》雜誌對於安邦的報導,更讓原本就複雜的局面迷霧重重,報導說「(民生銀行)太亂了,上面擔心出更大的亂子,就讓安邦捕手。」媒體所指的「上面」究竟是誰?安邦究竟會否成為開刀對象?這些都值得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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