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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力群與皇甫平交鋒背後的陳鄧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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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姓資姓社的大討論不亞於改革開放之初的檢驗真理問題標準的討論,真正的讓市場經濟在人們心中豎立起來。之後鄧小平通過南巡講話,使反對市場經濟的人們改變思鄉,轉而支持鄧小平,讓鄧小平最終取得了這場爭鬥的勝利,雖然這也暴露了當時中共黨內陳鄧矛盾的不可調和。

20世紀30年代,上海成為跨國公司開展貿易和商務的樞紐,是亞太地區最繁華的商業中心,被譽為「東方巴黎」,然而隨著1949年中共建政後,跨國公司和外國人幾乎都離開上海,上海隨即沒落。

人們背后里議論,北京成為首都後,一直壓制著上海的發展,拿走了上海大量的錢才導致上海難恢復「東方巴黎」輝煌。其實在改革開放前,中國整個國家都沒有發展,不單單是上海。1978年關於真理標準問題的大討論雖然破除了「兩個凡是」的個人崇拜,但仍未掃清文革遺毒,階級鬥爭思想並沒有從人們思想深處抹去,並且禁錮著人們。在經濟領域,則體現在市場經濟的姓資與姓社問題。

1992年2月7日,上海市委書記吳邦國向南巡的鄧小平介紹上海楊浦大橋規模

1989年9月4日,鄧小平請辭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職務。11月9日,中共十三屆五中全會同意鄧小平辭去中央軍委主席職務。辭官後的鄧小平在1990年1月21日至2月23日在上海迎來的第一個寒假。然而,他心裡並不輕鬆。

此時中國正處於內外交困的時期。1988年,中國通貨膨脹失控,經濟一片混亂。一年後的春天發生震驚中外的天安門六四事件,中國受到國際社會的嚴厲懲罰。國際上共產黨統治的國家普遍陷入危機,共產主義大廈大有傾倒之勢。

鄧小平剛剛「退位」,面對如此困難的局面也心生畏懼和不安。如果這樣的情況得不到遏止,自己雖然不會成為「亡國之君」,但也會成為「王朝末代君王」。

所以鄧小平根本沒有度假的心情,他認為共產黨只有加快改革開放才能重新贏得群眾的支持。而黨內的另外一個大佬陳雲認為,這一切動盪的根源便是資本主義的復辟,1988年的通脹就是證據。之所以搞不好經濟是因為市場的入侵,需要重新回歸計劃經濟。

陳雲在上海經濟問題上享有特殊的權威,他不僅成長於上海的青浦地區,而且在黨內一直負責經濟方面,是著名的計劃經濟大師。然而鄧小平偏偏從陳雲的勢力範圍上海出發,發起這場鬥爭。

鄧小平這次度假來到上海和當地負責人討論開發浦東的大項目。這塊區域大約有500平方公里,並且在黃金水道長江的入海口,地理位置可謂是得天獨厚。然而當時未開發的浦東還是農村,經濟占上海的比重為8%,而如今繁華的陸家嘴地區當時基本為簡陋住房組成的棚戶區。上海市民中廣泛流傳有這樣一句話: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

浦東建經濟特區,發展市場經濟,這是陳雲不願意看到的。作為一個20世紀20-30年代在上海生活過的人,他認為鄧小平的市場經濟將會讓這些資本主義的「幽靈」死灰復燃。但此時已經鄧小平已經不容陳雲等計劃經濟派的半點遲疑,在度假期間的他直接放出話來:「上海的發展已落後於廣東。」這句話明顯是對陳雲反對開放上海的不滿。

在1990年底的七中全會上,中共要討論新的五年計劃和十年規劃的草案。鄧小平對新一屆領導人江澤民李鵬等人反覆重申,經濟放緩和停滯會變成政治問題,只有放棄陳雲那套經濟政策才會避免重蹈蘇東覆轍。但此時陳云為首的保守派仍占據上風,鄧小平的勸說沒有起多大作用。

會後的鄧小平仍不甘心,1991年的年初,他再次來到上海。上海當地的幹部希望上海得到發展並且趕上廣東,所以紛紛表示支持鄧小平的市場經濟。鄧小平也將當時的上海市委書記朱鎔基調到中央做副總理,換取更多的支持。

3月和4月期間,解放日報在上海高層的授意下,根據鄧小平在上海的講話整理出四篇文章,署名便是後來家喻戶曉的「皇甫平」,既有黃浦評論之意,也有輔佐鄧小平之內涵。鄧小平通過這個平台,充分闡述他的市場經濟觀點。皇甫平在第一篇文章中,批評了「一些同志把市場當成資本主義」的說法。文章中說,計劃和市場只是利用資源的兩種不同方式,並不是區分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標籤。

鬥爭一觸即發。陳雲的保守派這邊首先派出代言人,國務院總理李鵬向鄧小平發難。他公開批評了皇甫平的文章,他說這些文章容易讓人錯誤的認為北京的氣氛發生了變化。中宣部下屬的《人民日報》和《光明日報》的批判也紛至沓來,左王鄧力群在1991年10月23日的《人民日報》上更為尖銳的發出警告,階級鬥爭將很尖銳,存在著「和平演變」的風險。

這場姓資姓社的大討論不亞於改革開放之初的檢驗真理問題標準的討論,真正的讓市場經濟在人們心中豎立起來。之後鄧小平通過南巡講話,使反對市場經濟的人們改變思鄉,轉而支持鄧小平,讓鄧小平最終取得了這場爭鬥的勝利,雖然這也暴露了當時中共黨內陳鄧矛盾的不可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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