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十九屆二中全會已落幕。圖為中共十九大的畫面。(FRED DUFOUR/AFP/)
在近日落幕的中共十九屆二中全會發布的公報中，有兩大不尋常之處。第一大不尋常之處就是中共中紀委常務委員會委員列席會議出現在公報中，第二大不尋常之處是對外界關注的人事安排隻字不提。
不妨先來看看最新二中全會的公報的表述。公報在通報完召開的時間後，一如既往地介紹了參加的人數和列席人員：「出席這次全會的有，中央委員203人，候補中央委員172人。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常務委員會委員和有關方面負責同志列席會議。」中共十九大代表中，「部分基層同志和專家學者也列席會議」。
如果比照此前十六屆、十七屆、十八屆二中全會，會發現一個最大的不同是中紀委常委列席會議出現在此次公報中，而此前他們雖然列席了每一次全會，但都不曾被如此重視過、被提及。以往二中全會的表述基本格式是：出席這次全會的有中央委員×人，候補中央委員×人；有關負責同志列席了會議。原因何在？
這當然與十九屆二中全會修憲的主題密切相關。根據公報和官媒的解讀，此次修憲除了將「習思想」寫入憲法外，中共打造的被其視為「事關全局的重大政治體制改革」的國家監察體制改革也被寫入憲法，主導該體制改革的中紀委的地位的重要性無需多言，這應該就是其在公報中被首次列出的原因。
至於第二大不尋常之處，即對外界關注的人事安排隻字不提更值得關注。通常來說，二中全會是為3月召開的中共「兩會」做準備，會議將討論國家機構與政協領導人名單，再交中共人大、政協確認。需提前確定的候選人名單包括中共國家主席、副主席，人大委員長、副委員長，軍委主席、副主席，中共總理、副總理、國務委員、各部長，中共最高法院院長、最高檢察院院長，中共政協主席、副主席等。
以往的中共歷屆二中全會公報都會有類似的表述，即「全會通過擬向×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推薦的國家機構領導人員人選建議名單，以及擬向全國政協×屆一次會議推薦的全國政協領導人員人選建議名單」。可是，蹊蹺的是，類似的表述並不見於十九屆二中全會公報中，而此次最大的懸念是誰將出任國家副主席。
是此次全會沒有討論人事問題，還是因為不想沖淡修憲主題以及其它考量而刻意隱而不宣？
有意思的是，香港《南華早報》1月18日援引消息人士的話稱，王岐山將出任國家副主席，而且他還可能會獲准列席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也是該報紙，去年12月率先報導了王岐山將出任國家副主席的消息，並稱王將協助習近平主管外交事務，繼續在政壇上發揮影響力。
如果消息屬實，那麼十九屆二中全會應該是討論了人事安排問題。而且從正常邏輯上來說，中共也不可能在「兩會」召開前的2月再召開什麼全體會議討論人事問題，因為2月正值中國傳統新年，全國上下都處於忙碌之中。
既然業已討論了人事問題，北京高層又為何隱而不宣呢？筆者推測除了基於不想沖淡修憲主題的原因外，更重要的一點是人事安排早在「十九大」前後就已落定，因此在二中全會乃至「兩會」上都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換言之，設若王岐山已被內定為國家副主席，那不是中央委員的他出席此次二中全會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而且此前也有先例。而且，同樣是來自《南華早報》的消息稱，王岐山在「十九大」後曾罕見出席了中共最高級別的政治局會議，這釋放出了不同尋常的信號。
根據中共《八二憲法》，副主席的主要職責是協助國家主席並且在萬一主席辭職或在任內去世時，接替其職位。從以往的人選看，擔任副主席之人可以不是政治局委員，也可以是非黨人士。此前，擔任副主席的胡錦濤、曾慶紅、習近平均同時為政治局常委、中央書記處書記。
習近平在任副主席期間，協助胡處理國務，分管黨建、黨群、幹部、組織、人才、港澳工作。而王岐山若以前政治局常委身份出任國家副主席，究竟分管哪些方面，完全取決於習近平的態度和安排。誠如筆者以前所分析的，如果習近平希望一個強勢的王岐山，使自己多得助力，那麼王岐山將擁有不小的權力，或可涉足更多的部門，比如國家監察委。
但不管人事如何安排，中南海高層高度集權後將往哪裡走至關重要，因為這不僅決定著很多人的命運，也決定著自身的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