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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康:中共是人類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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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陳光誠登台數語,最核心的話,就是這一句。這是極右嗎?此前蔡霞已稱中共是"黑幫統治",兩人說的,都已經超越"專制"、"極權"一類的制度定性,走向終極價值。實際上,在習近平上位之前,中共內部的權力傾軋,已經"黑幫化",而百姓昏睡、西方沉迷,渾然不覺。習上台後唯有更黑,才勉強可以統治,而這個極權寡頭,黑掉中國以後,不黑全世界是無效的。讓我們來回溯一下很近的歷史。】

"六四"大開殺戒,陳雲便說"還是我們自己的子弟接班比較放心",然而鄧後"繼承人"還是出現危機,跳出來一位"薄二哥",挑戰"儲君"習近平,鄙夷其為"漢獻帝"——被董卓扶為天子的陳留王,這個典故他用得太妙了:江澤民不正是那個董卓嗎?習近平有今日,全依仗"上海幫"加"團派"的能耐,以谷開來毒殺洋人而擺平其夫,薄熙來終於成了被鴆殺的"少帝"。

先者,北京政壇居然出現一個"新四人幫":晉人薄熙來,是"太子黨"代表;軍委副主席徐才厚統領軍中人事,將軍都由他來封;最有權勢的"石油大鱷"周永康,也是"政法王",這幾股勢力,當然要攀附"核心"胡錦濤的大管家,而且在此結盟中,令計劃具年齡優勢,周永康已屆退休年紀,徐才厚比周只小一歲,也已解甲歸田,何況身染絕症;薄熙來1949年生人,但在政壇樹敵甚廣;而令是1956年出生,最有登頂的機會。於是胡錦濤整個任期內唯唯諾諾,卻叫他的秘書居然風風火火大幹一場,居然操弄兒皇帝於股掌之上,憑依團派玩火於"薄二哥"、康師傅之間,火中取栗,左右逢源。所以,令計劃才是平庸"團派十年"的大玩家。

鄧小平誘發中國走資大躍進,社會急劇黑化,兩千年以來,蜀中發生幾樁官商血仇廝殺大案,最甚者莫過袁寶璟劉漢間的連環案,袁先"雇兇殺人",旋被劉漢暗通周永康,將袁氏幾近滅門;劉漢從此獨步蜀中,沒幾年便被袁家又暗通習近平,兩兄弟皆掉腦袋。滾滾暴利雖只演繹著權力尋租的戲碼,卻可以纏進最高權力,不是一般的黑社會了。

這廂"薄二哥"走避京師,到蜀中又掀起驚濤駭浪,他野心勃勃,絕非西漢末年的那個少帝劉辯——因為他罵習近平"漢獻帝",而是後鄧時代的一個危險的帝位覬覦者,他又洽逢弱君"胡溫"時代,雖然"爭儲"敗給習近平,他還在伺機捲土重來,那舞台竟是蜀中重慶。

2007年"十七"大後,薄上任重慶市委書記,從外地空降過來,把自己的親信王立軍從大連調來做重慶警局長,也調來一批貼身侍衛,不離左右;王立軍構陷煉獄、酷刑"治官",重手蕩平地方勢力,稱之為"掃黑",以民粹手段博得民眾擁護,頗得毛澤東"文革"訣竅。

"掃黑"之後是"唱紅",2009年秋,中國最搶眼的事情,不是北京秦俑方陣式的胡錦濤閱兵典禮,而是重慶的"唱紅",嘉陵江畔傳來高亢的"革命歌聲"——紅旗、紅歌、紅標語,組成"紅海洋",是被人遺忘了的一個舊景觀,乃造勢煽動,一種前現代的巫術,假如我們回到"文革語境",便知道薄熙來是在搞"黨內路線鬥爭"——他對治理中國,跟江澤民、胡錦濤有不同的思路,特別是他"善於"繼承和發展毛澤東傳統,正以更有效的新術,謀取最高權力。

然而他不是"正統",只能淪為"野心家",註定要被中南海"掃黑",罪名是:為了"入常"不惜動用政治暗殺、裹挾群眾、拉攏政治勢力和軍方向中央示威、縱容支持毛派極左勢力、試圖改變中國未來的發展方向;他妻子谷開來天文數字的貪腐不說,還指示王立軍毒死英國商人海伍德;而王立軍又被薄熙來激走,逃往成都美領館,遂成國際事件,最終將薄推下懸崖。當時中宣部一反常態,放開新聞管制,任由相關報導和傳聞在大陸網際網路和微博上傳播,以此種方式羞辱薄熙來。

時任九常委一致同意對薄熙來立案調查,其中八名常委態度明確堅決,只有一位常委很勉強,因為他的家族在重慶和四川有非常龐大的經濟利益,唯恐惹火上身。這便引出又一樁"常委大案"。2012年3月14日兩會閉幕前,溫家寶在記者新聞會上揭開王立軍事件和重慶問題,距離2014年劉漢團伙覆滅,尚有兩年,習近平已經決心拿下周永康,並開始清洗石油系統、四川官場和政法系統等周經營了四十年的關係網絡,逾三百名周的親信、夥伴、同盟、下屬被捕、拘押。

袁寶璟、劉漢、薄熙來、周永康,此四大案的共通點是什麼?

第一、雇兇殺人,將暴力引入商界,花錢可以買暴力,此例一開,商場成屠場;

第二、社會上公開的暴力,只有警察一種,警力可以買賣,公權力私化,社會成屠場;

第三、黨管警察,賣警者必定書記,此政黑結合,黨成黑社會大佬。

不過,這些都不及當時留下的一個文本來得經典,即被薄熙來殺掉的重慶市警局長文強,死前留下的十一句話,可說精確描述了這個黑化社會的機制,茲選錄幾條如下:

——我已經想清楚了,我參與過和知道的事情太多,我要是不死很多人就永遠睡不著覺。不殺我後患無窮。我死對他們更有利。我是可以把他們拉下水陪我一起去死的。但那就要把我老婆孩子一起賠上。

——都說我貪污那麼多的錢,玩了那麼多的女人。我不否認這些。我想說的是,這怪我也不怪我,當然我的責任更大。不管誰放在我那個位置上都會貪污那麼多的錢,玩那麼多的女人,甚至更多。那些女學生我不去玩也是別人去玩。我不過是按照遊戲規則做了點圈內人人都做的那些事情。

——誰不明白,如今一個幹部要是不貪,不色,誰敢相信你,重用你?你工作乾的再好也沒有用。全國像我這樣的幹部不說有幾百萬至少也有幾十萬吧。單單把我一個文強搞臭、殺掉,又解決什麼問題?

——我文強也是讀書識字的。以前北京菜市口砍頭也有很多的民眾拍手稱快。可這拍手稱快後還不是一切照舊?中國人幾百年變了嗎?我看什麼也沒變。殺了我不過封了我的口,這能封住貪污腐敗的源頭嗎?昨天重慶大街上有很多人放鞭炮。當年我辦了張君案後重慶不也是大街小巷放鞭炮嗎?我看三年後他們還要不要放鞭炮。

——現在的官員比國民黨還壞,我不過是其中一員罷了。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是這個社會,這個制度。我說這麼多並不是要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別人。我還是負主要責任的。

——要是當年我不從巴縣調出來,留在那裡安心當一個小片警,我的今天就不會是這樣。貪圖功名利祿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我死後我的孩子就不要再姓文了,改姓別的,子子孫孫以後再也不要從政,不要當官,遠離功名利祿。平淡、平安才是福。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作者臉書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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